一直到這個時候,陸襲允才反應過來周潯笙為何要拉著徐妙妙演戲。
原來,這一切都是演給周盼瑩看的。
不錯,挺好。
可這兩口子吵架把自己拉進來算怎麽回事?
剛才周潯笙差點把他活活壓死,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
“等你醒了,你必須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陸襲允重重一哼,背著周潯笙離開了。
一周過去了,我待在家裏什麽都沒幹,就隻研究徐妙妙的要的設計稿了。
之前她提出的所有意見都被我仔細的寫在紙上,現在一個個對照著,雖然繁瑣了點,好在每一個要求都不算太過分。
我有信心,下次再見到徐妙妙的時候能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可這時候的我,顯然沒意識到徐妙妙有多討厭我。
這一周裏,我的腳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就是站久了還是有一點點疼。
但醫生說不礙事,後續隻要注意別的扭傷就可以了。
周二下午,徐妙妙給我打了電話約見麵,順便也想看看設計稿的進度。
我才剛趕到咖啡廳,就看見出現在這的不止徐妙妙,還有周潯笙。
我愣了愣,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徐妙妙卻熱情地朝我招手,“周小姐,我在這呢,還愣著幹什麽,快過來呀!”
她笑得很明媚,也很燦爛,就像是一個小太陽,能溫暖身邊的人。
她旁邊的周潯笙一言不發,也不抬頭,似乎什麽都沒聽見,隻玩著手機。
我走過去,在徐妙妙對麵坐下。
“周小姐,你不介意我帶著潯笙一起來吧?”
她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我尷尬一笑,“徐小姐說的是哪裏的話,婚房本來就是你和周先生的,周先生當然應該參加。”
我說著,把已經弄好的設計稿拿了出來。
“徐小姐,針對你之前提出的那些建議,我已經做了適當的修改,您看看這份設計稿您是否滿意?”
“如果還有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再商量酌情修改。”
徐妙妙接過來看了兩眼,本來她還是笑著的,下一秒笑容直接僵住。
我心中咯噔一跳,她不會還不滿意吧?
這幾天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吃飯都是叫外賣解決的,除了睡覺洗澡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搞這個設計稿了。
都這樣了,徐妙妙還不滿意?
徐妙妙皺著眉頭,沒說話,我也不敢吭聲。
突然,她歎了口氣,拿著設計稿湊到周潯笙跟前,聲音帶著幾分撒嬌。
“潯笙,你別看手機了,來看看設計稿吧,你覺得周小姐設計成這樣滿意嗎?”
周潯笙隻草草的掃了一眼,一聲嗤笑從他嘴裏發出,“這樣的設計稿也能拿出來丟人現?”
眼我心口一痛,並不是因為周潯笙的態度,而是因為他詆毀我的作品。
別管他是否滿意,但這是我花了整整七天時間才設計出來的,就算再不好他也不能直接罵我臉上。
徐妙妙也覺得周潯笙的話說重了,尷尬的看著我,“周小姐,你別介意哈,潯笙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但他沒有罵你的意思……”
“你跟她解釋這做什麽。”
周潯笙瞥了我一眼,速度很快,“身為設計師,既然拿了錢就應該把我們要的設計稿做好,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嗎?有什麽好委屈的。”
“我沒覺得委屈。”
我趕緊解釋,“既然周先生覺得不合適,那就請周先生說說到底哪裏不好,我再修改就是了。”
“這不是修改設計稿的問題。”
周潯笙抓著我不放,眼神清冷,“我覺得你應該換個腦子,這麽簡單的問題來來回回修改好幾遍都不能妥善解決,我真不知道你這設計師是怎麽當的,該不會是沽名釣譽吧?”
“潯笙,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
徐妙妙拽了拽他的衣袖,笑著打圓場,“我們在這之前不是聽說過周小姐的大名嗎,當然是衝著她的設計來的。”
“也許是周小姐這兩天心情不好吧,所以發揮得有失水準,但我相信,周小姐隻要調整好心態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不對?”
她一邊說一邊衝我她眨眼睛,明顯是想讓讓我順著她的話點頭。
可我不願意這樣做。
我已經知道徐妙妙不喜歡我了,誰知道她說這話有沒有給我挖坑。
表麵圓場,實則害我,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深吸一口氣,對周潯笙道:“周先生,這的確是我做的不好,但我還是那句話,哪裏不好請你說出來,我會配合修改的。”
周潯笙冷冷一哼,不理會我。
徐妙妙道:“周小姐,我是覺得這個嬰兒房的顏色不太好。”
“前兩天我去醫院聽醫生說,柔和的顏色對寶寶眼睛發育很好,可你設計的是紫色的房間,我覺得改個顏色最好。”
我一臉無語。
我一開始就說要用粉白色,可徐妙妙就周潯笙不喜歡這個顏色,非得改成紫色。
還說他倆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對紫色吊墜,我完全是聽到她的話才這樣做的。
可現在她卻跟我說這樣不好,那是不是我修改了這次,下一次她還會有別的理由來挑我毛病?
我意識到,這份設計稿幹不下去了,可我又不能說出來。
為了雲中設計大賽,我必須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如果這時候我中途放棄,那就太可惜了。
“周小姐,你有聽我說話嗎?”
在周潯笙麵前,徐妙妙說話永遠都是溫溫柔柔的,就像是一條小溪,不急不慢。
我扯了扯嘴角,“徐小姐,您繼續說,我聽著呢。”
“那好,我再多說一點。客廳必須要改,沙發放在這裏不合適。”
“我準備在電視機櫃下麵放兩盆綠植,已經挑好了,可你留的這點空間太小了,應該在適當的調一下。”
“畢竟是兩盆綠植嘛,太小放不下的。”
我點點頭,“好。”
徐妙妙說的對,可在這之前,她壓根就沒跟我提過綠植的事。
我隻是出於房間的平衡和對稱才這樣設計的,現在她把這責任歸到我頭上,對我來說不是太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