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節 背後的指引
“你要什麽？”血瞳問道。
“不知道。”議長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所以沒辦法給你準確的描述。你隻要知道那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東西就可以了。”
“情報不足，我做不到。”血瞳毫不客氣的拒絕。他是戰鬥人員，又不是情報人員，就算他接受這個任務在混亂戰場上也很難搜索，更別說連一點提示都沒有的目標了。這簡直是開玩笑。
不過議長卻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似的，隻是沉吟了一會，就開口道。
“四十二小時前，繆斯給我帶來了一樣東西，我們稱之為聖光螺旋。”
“聖光螺旋？”血瞳眉頭一皺，他聽過這個名字。事實上這個名字在博卡族可謂如雷貫耳，想不知道都不行。可它不是博卡族的核心機密嗎？人類是如何得手的？
“你不用管我們是如何得到的，你隻需知道我以最快的速度解析了它。但是結果很讓我吃驚。”議長繼續說道，眼中閃爍著回憶的目光。“在大多數傳言中，聖光螺旋都是博卡族的聖物，蘊藏著他們光能的秘密，但事實上並不僅僅這樣，聖光螺旋中確實有著光能的部分規則代碼，但它真正的價值在於它的本身。”
“聖光螺旋，其實是個鑰匙！”
“嗯？”血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鑰匙？博卡族最核心的聖物之一，居然隻是個鑰匙？那它開啟的是什麽？是寶庫，還是博卡族蘊藏至深的宇宙奧秘？
“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根據我對聖光螺旋的解析，感覺到它連接著一個神秘的精神集合體，其特征非常類似博卡族的生命本源！”議長緩緩解說著。“如此大膽猜測，我認為，它最終的指向，可能就是博卡族的基因源碼。也就是博卡族的生命起點。”
“這怎麽可能？”血瞳皺著眉頭問道。
博卡族不是純粹的能量生命嗎？他們的身體都是由能量脈絡組成。又哪裏會有碳基生命的基因原圖？
“這隻是我們的稱呼，大概意思差不多就行了。”議長微微一笑，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可如果不是，那問題就大了。”
“我不禁要問自己，這個鑰匙的指向，博卡人自己知道嗎？如果他們不知道，那麽又是誰，在博卡族的光能核心中埋下這條線索？它最終要引導的。又是什麽？”
議長緩緩說著，但話語中的含義卻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連博卡族都不知道的秘密，隱藏在他們核心中的指向，到底要幹什麽？
順著議長的思路聯想下去，血瞳突然覺得遍體生寒。腦海中跳出一張巨大的棋盤，星空為背景，文明為棋子的巨大棋盤。
阿爾法！！
“你想到了……”望著血瞳突然露出的驚愕表情，議長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他伸出手，在血瞳旁邊的煙盒中拿出一根雪茄。切掉雪茄帽，點燃。
甘醇的雪茄煙氣在空中彌漫，但兩人的心卻在不斷下沉。
“我會找到它，將它帶回來。”
久久的沉默之後。血瞳突然開口道。
這時候已經不是他能否做到的問題了，而是必須做到。因為這不僅僅關係到人類的未來，更關係到他自己。在漫長的冒險與成長中他與人類聯係緊密，再也無法分開。無論他最終追求的是什麽。人類，都是他必不可少的助力與背景。
議長點點頭，沒有說什麽。任何言辭都是蒼白無力的。要想探索宇宙的奧秘，第一世界的秘辛，代價與犧牲，必不可少。
“我會給你它的波動特征，這是你唯一的線索。很抱歉我無法幫助你更多，但我想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有更多選擇。”
“棋子，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力。”血瞳回答。仰頭望向遠方。“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們現在的行為，想法，早在萬年前就已注定？當那個偉大的存在落下棋子之時，我們，就已是他掌中的玩物了。就好像這條線索，以及我們如今的處境。無一不在引導著我們，驅趕著我們，它到底要得到什麽？隻是一場遍及宇宙的戰爭，還是戰爭背後的毀滅與死亡？”
“我不知道。”議長回答，同樣陷入深深的迷茫。“但我想，它總有自己的目的。戰爭隻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讓我們繼續探索下去吧，也許等到親眼見到它的那一天，才能知道真相。”
“可問題在於，我怕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血瞳一聲輕歎。拿起桌上的大書，起身走向門口。“這幾天，我在博卡族的資料中注意到黑潮蔓延，尤其是低級世界，黑潮已經吞噬了數以億計的行星，成片的星域。宇宙文明的生存空間正在被一點點侵蝕。我想，我們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低級世界的文明分布，空間結構使得它非常脆弱，所以成為黑潮的第一個犧牲品，那麽接下來呢？什麽時候輪到我們？”
“這並不遙遠。”議長回答，卻沒有望向血瞳。“所以在低級世界，人類已經與其他文明爭搶生存空間和資源。這將是長期，持續的戰爭，會有無數生命死去，無數星球消亡。可如果不這樣做，我們的種族就不得延續。這也是唯一的選擇。”
“是的，就好像棋子。”血瞳背對議長，頭也不回的說道。“和我們現在的處境一樣。”
“所以抓緊時間吧，血瞳，隻有更快速度的進入第一世界，更快速度的觸及宇宙的真相，我們才能在這場大破滅中找到一絲生機。”議長歎息著說道，末了又抬起頭。“對了，還有件事。”
“什麽？”
“一件關於你的私事。就是那個名叫麗兒的女人已經被蕯沙族注意到了，他們認為麗兒身上有蕯沙族需要的基因代碼，所以打算讓她和蕯沙族的一名主宰者結合。孕育更優秀的後代。”議長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一件非常殘酷的事。還是在如此嚴重的關頭。
“我本不想在這時候告訴你，可我覺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議長深沉的說道，似乎可以感覺到血瞳內心的憤怒，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血瞳卻隻是沉默了一下，就繼續向門口走去。
“我知道了。”
他這樣說道，語氣平靜。
“希望那名主宰者，生活愉快，無病無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