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三節 兩難

血瞳是肉搏專精，他的戰鬥有一大半體現在超凡脫俗的物質衝擊。用生命三元素的方式理解就是載體力量。一般來說這種力量是不能與非物質元素對抗的，就好像力量再大也不能打破虛幻一般。不過在規則層麵卻不是這樣解釋，當物質力量大到一定程度，那麽任意元素也會受到影響。

阿爾法分神就是典型的介質(精神)元素！

在某種層麵上講它和宇宙意誌差不多，都屬於無屬性，非物質的超強壓迫，雖不具備固定形態卻也可以影響現實。尤其頂級規則的優先度使得它淩駕於已知的一切威壓之上！當它展現威力的時候整個環境都會改變，能量空前聚集，具現，並紊亂連鎖。就連在第三世界以下威名赫赫的虛空紫電，也不過是它附帶的衍生物而已。

血瞳的拳頭，如何和這樣的力量對抗？

沒有聲音，也沒有想象中的輝煌光影，拳頭就這樣與阿爾法分神相撞。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血瞳隻是憑空揮了一下拳而已。可是整個虛空都突然晃動，以血瞳的拳頭為中心，大量的黑色線條飛速延展，同時伴隨著各種顏色的閃電。它們互相對抗，交錯著，形成界壘鮮明的陣營。黑色線條在血瞳一邊，而各色閃電著無所不在！

如果有人此刻在血瞳側方觀看的話當可以發現，就在兩種力量對撞的一刹那血瞳的身體沒有動，卻有一道虛影從他的背後被震脫出來，仿佛靈魂離體了一般。那是血瞳的介質，他的精神元素！而血瞳的瞳孔也猛然收縮，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楚。

精神層麵的撕裂，比肉體的劇痛更讓人難以承受。介質的損毀同樣會映射到載體！當任意一個元素被摧毀，血瞳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終點！

不過血瞳到底是血瞳，他的精神力量或許並不出色。可是堅韌度卻比是夥伴中最強的！畢竟精神來源於心靈，血瞳的心靈就是末世中的石頭，又冷又硬！風暴可以摧殘它，寒冷可以冰凍它，甚至是野獸都可以在上麵撒尿踐踏，但是當一切遠去，石頭依舊是石頭，還是那麽微不足道，還是那麽冰冷頑固！

一瞬間，血瞳的精神仿佛遭受了無數次的切割。但他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直接上前一步，俯身，弓步，扭肩，側撞！

傭兵格鬥技！

山靠！

以肩為頂，以身為源，在億萬分之一秒內將全身的力量爆發出來，這就是山靠。這種技巧樸實無華。甚至沒有什麽規則運算和延展。但在爆發這一點上卻是格鬥技中的翹楚。力量有效利用率超過75%！！一名流星級傭兵的山靠都可以直接撞毀一座山峰！

那麽血瞳呢？

已經觸摸到黑洞級的他，又能做到什麽地步？

沒有人能夠形容，因為也沒有黑洞級使用過這一招！畢竟到了這個級別規則和能力已經成為戰鬥的主體，肉搏早就被拋棄了。也隻有血瞳這樣頑固的石頭還在堅持著自己的風格。

致命的風格！！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在血瞳的麵前傾斜，仿佛被他所推倒！以他為中心，大量的黑色線條轟然爆發，並陡然擴張了成千上萬倍！仿佛一條條黑色的銀河蔓延虛空。最終。一個微型黑色太陽在血瞳的背後成形，仿佛惡魔一樣撕扯著一切！

那不是規則，更不是黑洞。卻是一種全新的力量形態。在這個黑色太陽中沒有秩序，隻有無窮的毀滅與暴戾。混亂，碾磨，擠壓，粉碎。血瞳用‘山靠’的技巧將全部力量爆發出來，用原始而又野蠻的軌跡演繹著它的存在。劇烈的轟鳴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仿佛撕裂天際的雷音，轉瞬就響徹了虛空。

一道紫電粉碎了，緊跟著是一片紫電。再然後，就是阿爾法的一縷分神。隻見血瞳麵前，虛空都仿佛承載不住他的力量，如同鏡子一樣破碎，黑色的紋路交叉蔓延，破碎之後就是無盡的漆黑。

次空間被暴露出來，可還沒等穩定就再次破碎，又露出後麵的第一層反空間……

繼續破碎，第二層……

第三層。

終於，血瞳的山靠停止了，可力量卻達到了第三層反空間，隻見以他為中心，方圓數百公裏的虛空全部粉碎，爆發出恐怖的負能量。周圍的正常虛空拚命收縮著，試圖修複這一切，卻怎麽樣也彌補不了缺口！

當單純的物質力量達到極致，同樣可以創造末日！

阿爾法分神也驚呆了，似乎沒想到血瞳的反擊會這樣暴戾，這樣恐怖。雖然不是能力，但絕對的物質力量本身就是規則！一種任何層麵都必須存在的，宇宙最基礎的，底層規則！

純粹，絕對，沒有任何瑕疵！

如果是一般戰士，不，甚至是黑洞級，在血瞳這一記山靠前也要退避三舍。因為純粹的力隻存在於理論，現實卻從未有過。可這縷分神到底傳承於阿爾法，整個宇宙最頂級，最神秘的存在！也許在單純的力上它無法企及血瞳，卻同樣有著它的底牌！

所以下一刻，就見虛空的最深處傳來一陣怒意，血瞳的視野突然扭曲了。

放眼過去，所有的一切都在麵前變淡，模糊，竟是從真實轉向虛無，熟悉的規則一一遠去，就連自身的存在也變得飄忽不定起來。無聲無息中，血瞳感覺自己的肉體開始崩潰，化為如同白紙一樣的……‘無’。

規則排斥！

阿爾法分神，竟是抽離了血瞳位置的正規則，試圖從規則層麵將血瞳抹殺！這就好像講血瞳再次投入了什麽都沒有的虛無之地，除非血瞳可以自建規則，自成體係，否則他就如同陽光下的冰雪，再無存在的根基！當初血瞳在虛無之地感受到這一切，要不是有著議長的幫助早就完蛋了。今天他能承受嗎？

答案很簡單，能！

血瞳可以做到，因為他有自己的認知世界，並已經步入影響現實的階段。可問題在於，他不是一個人！

在他身後，還有三個同伴，正處於毫無防備的處境。

他可以保護住自己，可無論如何，認知世界的波動也會影響到羅比和雙子姐弟！從而危及他們的生命！

血瞳陷入了兩難。

ps：小刀爬回來了，死吃捏睡了一天，終於緩過來點精神。從現在開始，逐漸恢複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