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一節 叫巴依的老爺都很倒黴
第二世界，霍爾納茲虛空界壘。
這裏是蕯沙族的邊界點帶，也是一個繁忙的交通樞紐。每一分鍾，都有巨型甚至是超巨型的運輸艦從此經過，吞吐的貨物數以兆計。界壘之外，是自由的虛空，界壘之內，卻是蕯沙族嚴格掌控的區域。
蕯沙族的生物文明以這裏為界，與第二世界的其他文明分割開來。
他們掌握著克羅迪爾之後最強的生物技術，並以此成為第二世界的領導者。
人們仰望他們，尊敬他們。同時……
也畏懼他們。
“嘿，慢點，再慢點，跟著牽引光束進入空港，關閉護盾，打開緩衝裝置，好……再靠近一些，很好，抓到你了。通道建立，你的貨物將在一天後卸除完畢，你現在可以找個地方好好歡樂一下了。霍爾納茲有不錯的娛樂場所，你喜歡什麽？韓科斯熱情的小姑娘，還是畢索圖的小夥子？好吧，我開玩笑的……你有一天的休整時間。如果繼續前進不要忘記更換通行許可。不然的話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頻道中傳來導航員調侃的笑聲。一個土豆狀的胖子惡狠狠的咬著手指。破口大罵。“這些還用你來告訴，老子走這條航線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著，他對腳下通道上不斷前行的人流喊道。“快點，再快點，你們這些該死的奴隸。你們的價值就應該體現在工作上，而不是在這裏慢吞吞的等死！見鬼的，感謝巴依老爺吧，我把你們帶到了蕯沙，而不是博卡，否則那些仇恨人類的博卡人一定會把你們殺光！而不像現在你們還有機會活著！”
通道中，人類奴隸默不作聲的前行著，隊伍拉的很長很長。他們人數眾多。足足有數百萬，都是巴依從低級世界弄來的‘黑貨’。這宇宙永遠不缺乏商人，更不缺乏投機的商人，所以別看第二世界封鎖嚴密，仍然會有厲害的大商人能從一些‘特別渠道’躲開關卡。弄來第二世界需要的資源。
好比，大量的，碳基奴隸。
和矽基生命相比碳基生命其實很脆弱，並不適合高強度的工作。可是在某些環境的適應性上卻又比矽基生命更出色，同時更吃苦耐勞。所以這種奴隸在第二世界一向很受歡迎，尤其是人類。弱小。聽話，數量龐大，隨時消耗隨時補充，永遠不愁貨源。
隻是從人類擊敗了賽捷斯特人，在第二世界也建立國度之後。這種行為就真的隻能偷著幹了。因為按照第二世界的規定，擁有國度的文明就是貴族，而不再是隨意宰割的‘牲畜’。沒有人敢將一個貴族的文明光明正大的當做奴隸，除非他想挑戰整個第二世界。
當然，如果你能偷著幹又不被發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土豆艦長，也就是巴依老爺一邊怒罵著，一個得意洋洋的給自己點了根雪茄。他為自己這次的機靈而得意，趁著人類被第二世界大規模敵視之時進了這批貨。相信人類絕對不可能在百忙之中還注意到他。而這批奴隸在蕯沙族又能賣出大價錢，足夠他逍遙很長時間了。
納波圖爾族就是宇宙中的屎殼郎，永遠做著最肮髒，卻又有價值的工作。他們的飛船也和他們一樣具有特色。
隻是。扶著欄杆，巴依又回想起路上遇到的那道流光，那個穿透了他貨艦的東西。心中泛起疑惑。
這個世界。有那麽奇怪的飛船嗎？
這麽想著，他用一個觸手拿出了通信器。
“給我接通薩克長官。”
通信器閃爍了幾下，一個光幕就跳了出來。其中隻有一個背對著他的靠椅，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中傳出。
“巴依，你為什麽要打擾我？難道不知道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嗎？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保證你這次的貨物會貶值兩成。”
“薩克長官，我隻是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兩成份額能夠讓您開心的話，那一定是我的榮幸。”巴依立即改換了一副‘笑臉’，獻媚的說道。納波圖爾人最懂得什麽時候說什麽話，這也是他們的生存準則。
“哦？”光幕中的靠椅搖了搖，卻沒有轉過來。“能讓你如此大出血，看來你遇到了一些麻煩。好吧，說來聽聽，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助你的。如果你能出得起價碼，那麽幫你解決一點小問題也沒什麽大不了。”
“那是，那是。”巴依的腰彎的更深了。他知道薩克長官的能量，可以說在這片虛空，他就是唯一的主宰。就算恒星級強者也不願得罪。
作為蕯沙族的邊防長官，他掌握著令人敬畏的權力。
同時，也有資源。
“是這樣的，我在來到路上，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巴依開始講述起來，將自己遇到的那個飛船描述了一遍。末了說道。“我可以保證，它是從我的貨艦中間穿透過去的，可是我的貨艦除了護盾受損以外，並沒有任何實體上的損失。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希望能從您這裏得到些消息。第二世界什麽時候出現過這樣的飛船嗎？”
“光線折射，構造，具現成飛船？穿透有殺傷，又不傷害實體？”
光幕中，薩克在沉思，過了一會才說道。“你的消息不夠詳細，這點情報隻能判斷出對方使用了一種高等艦船，如果你要問我，我隻能說第二世界確有類似的技術，但都屬於絕密。不能對你透露。”
“是蕯沙族的飛船？”
“不，我們不擅長能量技術，這種飛船應該是屬於博卡那一係，隻有他們對‘光’的掌握，才能隨意構建和利用。再說，這種事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沒什麽損失嗎？擁有這種飛船的人不是你可以得罪的，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是，是。”巴依連連點頭，但是額頭上卻出現層層冷汗。
薩克敏感的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意外的問道。“怎麽，你與這艘飛船發生了什麽？”
“不，不是。隻是……”巴依大汗淋漓，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我查閱了貨艦的記錄，發現它穿透我的時候曾經對貨艦進行過掃描。您知道，我這次帶了不少違禁品，我擔心它……”
“災難起源於貪婪。”薩克突然笑了，幸災樂禍的說道。“巴依，你的老爺生活，恐怕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