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留一條後路
“這個……”周浩看了看身邊的梁曉冰。
戴嘉瞬見他似乎有難言之隱，就笑著說道：“周先生，雖然我們之間說不上是朋友，但以後我們也應該有不少合作的機會。如果你有什麽困難的話盡管說出來，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周浩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對戴嘉瞬說道：“戴總裁，真是太謝謝你了。唉，那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是我投資的別的生意出了些問題，導致我手上的資金周轉不過來，所以這才不得不把‘果粒橙’的配方賣出去來應急啊。”
聽了周浩的話，戴嘉瞬才恍然，難怪周浩會這麽急著要把“果粒橙”的配方賣出來套現。但他又想，周浩後麵有趙家支持，如果投資失敗需要資金周轉，憑著趙家的能量，也應該能輕易解決問題才是。不過這其中可能涉及到周浩和趙家的秘辛，所以戴嘉瞬也不好追問下去，隻能把心中的好奇壓下。
而且，既然知道了周浩急於套現，戴嘉瞬就算是掌握了主動，在這場買賣“果粒橙”配方的談判裏也就占據了有利的位置。
果然，隻聽周浩說道：“戴總裁，既然你知道了我的難處，那價錢方麵，你能不能……”
“周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不過，雖然我是公司在中國地區的主管，但涉及到十億以上的投資，我也沒有權力決定的。”
聽到戴嘉瞬這句話，周浩就在心裏暗暗冷笑。以戴嘉瞬可口可樂公司中國地區總裁的身份，他可以決定的資金肯定不止十億人民幣，十億美元還差不多。
但周浩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而是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說道：“戴總裁，價錢方麵，你能不能幫幫忙？如果這件事辦成了，我肯定會好好感謝戴總裁你的。”他在“感謝”兩個字上麵故意加重了聲調，顯然是會對戴嘉瞬有所回報。
隻見戴嘉瞬考慮了一下，“十五億怎麽樣？周先生，這已經是一個很高的價錢。”
周浩連連搖頭，“不行，戴總裁，我也不轉彎抹角了，我的最終底線是二十五億。”見戴嘉瞬想要拒絕，他又道：“戴總裁，如果你不接受這個價錢的話，那就算了，我隻好跟百事可樂那邊談了，我相信他們肯定也對‘果粒橙’的配方有興趣的。”
一聽到周浩想要找百事可樂的人，戴嘉瞬就臉‘色’一變。
百事可樂可是可口可樂最大的競爭對手啊，如果這一次被他們買到“果粒橙”的配方的話，在市場競爭上肯定會壓可口可樂一頭的。而且，就算“果粒橙”有“鮮橙多”這樣的競爭對手，但根據戴嘉瞬的估計，“果粒橙”至少還有三到四年的暢銷期，以每年十五到二十億的利潤來計算，那可口可樂公司就至少能在“果粒橙”身上賺到四十五億人民幣。
怎麽算，這都不是一盤吃虧的買賣。而且，要是讓百事可樂得到了“果粒橙”的配方，不說市場利潤這方麵，至少可口可樂在氣勢和麵子上就輸給了百事可樂，這是總部不想見到的，戴嘉瞬的地位也會下降許多。
所以，再三權衡之後，戴嘉瞬就跟周浩說道：“好，周先生，二十五億人民幣這個價錢看，我可以接受，不過，我需要你簽訂一份合同。”
“什麽合同？”周浩問道。
戴嘉瞬鄭重的說道：“就是你以後不能再生產果‘肉’飲料。”
周浩聞言就知道戴嘉瞬是想要把果‘肉’飲料這個市場徹底掌握在手上了，沉‘吟’了一會，他就點頭答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就是那二十五億必須在一個星期內全部到賬，戴總裁，這個你們可以做到麽？”
就見戴嘉瞬對周浩伸出了右手，笑嗬嗬的道：“周先生，我們合作愉快。”
詳談之後，周浩就帶著梁曉冰先離開了。而戴嘉瞬做成了這筆生意，心情愉快之下就留在這裏，想吃了飯再走了。
卻在這時，他懷中的電話響了。他看到上麵那個電話號碼，額上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這個號碼正是黑寡‘婦’的。
“喂，我是戴嘉瞬。”他把電話貼到耳邊。
“戴先生，我是黑寡‘婦’。”電話裏傳來了一把‘女’聲。
就聽戴嘉瞬語氣不善的道：“我知道是你，哼哼！你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們可以把‘果粒橙’的配方拿回來的話，我們公司就不用付出二十多億了。”
那邊的黑寡‘婦’無端端受了這麽一頓罵，自然也有些惱怒，但她可不敢跟戴嘉瞬頂嘴，隻能說到：“戴先生，他們對實驗室的守衛很森嚴了，我們試了幾次都進不去。不過戴先生，我們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正要給你匯報呢。”
戴嘉瞬淡淡的道：“是什麽事啊。”
“戴先生，周浩他們是不是要把‘果粒橙’的配方賣給你們？”
“是啊。”
黑寡‘婦’問道：“你答應了？”
戴嘉瞬道：“是啊，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蹊蹺？”
“我們查到了周浩他好像在做什麽投資生意失敗了，欠下了幾十億的巨額債款。”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啊，他把‘果粒橙’的配方賣給我們公司就是為了套現嘛。”戴嘉瞬說道。
就聽黑寡‘婦’道：“不是這麽簡單的，我們查到了，‘天河’現在研發出了一種新的飲料，具體是什麽我們還不知道。不過，據我們推測，這種飲料一推出市場就肯定會帶來巨大的利潤，比‘果粒橙’還要厲害，‘天河’的人對這個好像很有信心。根據我們的調查和推測，周浩出售‘果粒橙’的配方並不是為了套現還債，而是為了籌集資金來大規模生產那種新型飲料，再通過那種新型飲料帶來的巨大利潤還債。”
戴嘉瞬聞聽此言就心下大震，自言自語的道：“這麽說，你的意思是那二十幾億根本就不夠周浩還債，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要通過生產那種新型飲料？”
“根據我們的調查，實情就是這樣。”黑寡‘婦’說道。
聽了黑寡‘婦’的話，又想起之前周浩跟自己談判的那番情景，戴嘉瞬就忍不住道：“嘖嘖，周浩這家夥，好深的心機啊，我還以為他賣掉‘果粒橙’的配方就隻是為了周轉資金而已。”想到這，他忍不住對黑寡‘婦’問道：“黑寡‘婦’，你們的消息準確麽？”
盡管不敢跟戴嘉瞬頂嘴，但黑寡‘婦’的聲音還是透出了不滿，“戴先生，如果你信不過我們的話，那我們可以跟貴公司正式終止合作關係。”
這下戴嘉瞬可不敢硬氣了，因為黑寡‘婦’他們這個商業間諜的小型組織跟可口可樂公司已經有過幾次的合作，跟總部那邊的關係也不錯，自己還有借重他們的地方。所以他立即解釋：“你別誤會，我並不是不信任你們，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好好考慮。”
他腦海裏浮現出周浩剛才的神情語氣，就越發感覺到周浩這人雖然年紀輕輕，心機卻是不可小覷。之前見他那幾番‘欲’言又止仿佛有難言之隱似的，讓戴嘉瞬深信他是因為投資失敗而急於套現，從而跟著周浩的思路去買下這“果粒橙”的配方。
想到剛剛還以為是自己占據了主動的地位，現在看來，卻完全掉入了周浩的思路中，一直都被他牽著鼻子走。雖然買下了“果粒橙”的配方對可口可樂來說是有利無害，但一想到自己也在商路上一路走來，卻被周浩這麽個年輕人耍得團團轉，就一陣鬱悶。要不是可口可樂一早在“天河”裏埋下了黑寡‘婦’他們這麽一條暗想，自己還懵然不知。
“黑寡‘婦’，周浩他們要大規模生產那種新型飲料，至少需要多少錢？”戴嘉瞬問道。
“估計在二十億人民幣左右，而且他在銀行也借了一筆錢，足夠他大規模生產了。”
戴嘉瞬暗暗罵道：“果然是這樣，還說最低底線是二十五億，原來是為了籌集生產資金。”
此時又聽黑寡‘婦’壓低聲音說道：“戴先生，我們還查到一件事，不過還不清楚真假。”
“什麽事，快說。”
“在去上海之前，周浩在香港好像跟百事可樂的中國區總裁朱華喜見過麵。”黑寡‘婦’說道：“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我們還不清楚，不過我們推測，周浩跟朱華喜談的似乎是出售整個‘天河’的事。因為，周浩那次帶去了‘天河’的估值報告。”
“什麽！？”戴嘉瞬這次可坐不下了，他想不到周浩竟然有出售整個“天河”的打算。
黑寡‘婦’說道：“我們推測，周浩可能是怕那種新型飲料不能在短時間內帶來足夠的利潤供他還債和周轉資金，所以就特意留下了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