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又何妨
“好，不會有下次了。”戰老滿臉笑容，“你在這兒也很久了，該回去了。醒了之後你什麽都不用說，因為所有人都忘記了，你也假裝失憶就好了。那幾個攻擊你同伴的人，被你懲罰百倍痛苦，即使現在他們失憶了，也會一直痛苦下去，身上傷口無法愈合，血流不止。以你現在的力量，‘言’的效果隻有三天，也就是說三天之後他們身上的傷就會愈合，痛苦也將消失。”
“三天，他們早就失血過多死了吧。”
“我倒是覺得你們學院會出手救他們。學員在學院內，莫名其妙滿身傷口、血流不止，學院若是不救，肯定會寒了所有學員的心。怎麽說，他們也會撐過三天的。”
“哦。”洛然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冷漠。對於那些想傷害她同伴的人，這種懲罰已經算輕的了。她以後會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那我走了。”
“好，你回去後，注意一下你那個小男友，在他身上，我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力量，恐怕記憶封鎖對他沒有效果。“
塵陌煌麽？洛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剛想問戰老為什麽‘言’對塵陌煌不起作用時，一陣眩暈便傳來。
緩緩睜開眼睛，洛然一眼就望盡了一雙滿含憂心的星眸。星眸璀璨如塵，被它注視著，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塵陌煌伸手撫上洛然額頭，想試試體溫，卻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頭發，趕忙揉揉頭發，還想著測試體溫，這手忙腳亂的樣子立刻把洛然逗笑了。
“我沒事，放心吧。”洛然輕聲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塵陌煌尷尬的收回手，又低頭看著洛然，猶豫半晌才道：“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麽？”
指她覺醒‘言’?的事？洛然歪頭瞅著塵陌煌，不解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那個……其實之前也沒什麽事，你隻是修煉的太累了，才不小心暈倒的，不用放在心上。”塵陌煌安撫似的拍拍洛然，眼神很躲閃。
他為什麽騙她，還說謊？洛然皺眉，探究的盯著他。等了半天，卻見塵陌煌隻是拍著她，卻不再說話，洛然思索了一下，才道：“決鬥場的事，我記得。”
塵陌煌的手停在半空，臉上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反而是滿滿的擔憂。“那、你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那種變化麽？”
洛然搖搖頭。
塵陌煌輕歎一聲，牽住洛然的小手，似乎是怕她害怕一般。“沒關係的，不用擔心。我小的時候，在家族的一本古籍裏曾經看到過類似的事情，我懷疑你覺醒的力量可能是‘言’，你可能是新一代的言尊。隻不過這件事關係重大，我也不能確定，所以才問你記不記得。如果你不記得，我希望你能一直不記得。”
“為什麽？”
“曆史上關於言尊的記載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現在冥虛大陸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言尊的事情，但是一些流傳久遠的家族還是多少會知道一點的。言尊的力量非常可怕，往往一句話、或者一個詞就可以毀滅一切，言尊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哪怕剛剛覺醒，力量也不可小覷。所以，那些個沒有‘言’的強者，為了抵禦這樣逆天的存在，不僅不讓言尊的事情流傳大陸，更是在發現有人擁有類似於言尊這樣的能力時，派出族人暗中追殺。”
“那如果那個人不是言尊呢？”
“那也會滅殺。”塵陌煌攥著洛然的手更加用力，星眸直視著洛然。“不過你不用害怕，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即使你真的是言尊，我也會保護你。”
“即使和全大陸的人為敵？”
“那又何妨。”塵陌煌輕笑，薄唇勾起的弧度輕狂霸道。
“謝謝。”洛然心底劃過一絲感動。這個被她撿來的男孩，不僅擁有絕頂天賦，更有著神秘莫測的身世，為了她甚至不惜和高年級決戰。
洛然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塵陌煌在頭上敲了一下。
“傻瓜，說什麽謝。我說過會保護你，自然會做到。現在，我們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要確認你是不是真得是言尊。再一個，不論你是不是言尊，這個力量以後都不能用了，知道麽？”
洛然點點頭，“嗯，知道了。”在她沒足夠強大能夠保護身邊人的時候，至少她要學會隱忍，不給關心她的人帶來麻煩。
“測試‘言’的辦法很簡單，調動你的情緒，生氣、開心，什麽都可以，隻要你心底有一種想法，有什麽想要實現的願望也行，然後，說話。我記得言尊隻要普通的說話就可以，但是你剛覺醒，肯定說不了那麽多字，說個詞也行。”
“好，我試試。”洛然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指著塵陌煌道：“定！”
塵陌煌一愣，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洛然嘿嘿一笑，玉手捏捏塵陌煌小臉，得意的道：“不能動了吧，任我欺負了吧，嘿嘿。”
小手一挽衣袖，洛然壞笑著跑到塵陌煌身後，對著那頭光滑柔順的黑發上下其手。“每天隻知道把頭發綁住，真是浪費了這麽好的頭發。讓我來給你換個發型吧。”
說著，少女就手腳麻利的動了起來。一動不動的塵陌煌嘴角突然勾起一個略顯溫柔的微笑，眼底盡是寵溺。
午後的陽光灑進屋內，微風輕撫，宛如畫中仙子的少女站在少年身後，表情無比認真的為少年梳發。
少年一雙星眸含笑，完美如妖孽的小臉上帶著一絲溫柔，那反差巨大的兩種感覺融合在少年身上，卻那般的溫暖人心。
待得洛然終於束好發，帶著一臉得意又滿足的表情來到塵陌煌身前時，那一直不動的少年突然歎了口氣，幽幽的道：“看來然兒並不是言尊。”
“誰說我不是的！”少女炸毛，又突然反應過來，“你能動？”
少年點頭。
少女一臉尷尬，“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難得見然兒開心，竟然要為我束發，我自然是要配合的。”
這幽幽怨怨的語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洛然窘，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