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偽裝的洛諾

洛恒臉上堆滿笑意,他不敢看塵陌煌,隻是低著頭賠笑。

洛然打量了周圍一眼,見每個族人都是很崇拜的看著她,神色間都很正常。洛然提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

煞墓似乎是被清理過,精神力掃過整個煞墓,裏麵沒有一隻怨靈存在。

而放眼望去,煞墓內建造著簡易的木屋,木屋外還堆放著許多柴火。雖然環境很艱苦,但每個洛家族人的臉色都還不錯。

洛然舒了口氣,忽然凝眉問道:“洛恒長老,這些柴是……?”

煞墓內並沒有樹木,怎麽會有柴火在這裏?

“啊,這些啊,這些是宗族送來的。”洛恒不解的回道:“宗主每個月都會派人送生活用品過來,柴火啊、食物啊、還有衣服,都會送過來的。”

“洛諾?他為什麽送這些東西?”

“咦?宗主沒和你說麽。”洛恒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大小姐,您許是與宗主有什麽誤會吧?其實宗主讓我們來這裏是為了保護我們的,他怕戰神墓的人再來抓人,就讓我們進了煞墓,還重新布置了結界。說是您把我們交給了他,那他就算是拚上整個洛宗也會保護我們的。您看啊,這煞墓裏沒有一隻怨靈吧,那是因為進來之前,宗主和長老們親自進來清理過了。”

“還有啊,這些木屋啊都是宗主派人建造的,要不是怕引起戰神墓注意,宗主還會派人來伺候我們呢。說真的,宗主能做到這個地步,我們真的很感激了。對了,不止是生活上,宗主還把洛宗的典籍拿出來給我們修煉,現在咱們族人啊,每一個實力都提升了好多呢。”洛恒忙不迭的說著,似乎很怕洛然誤會洛諾。

“你是說洛諾讓大家進入煞墓,是為了保護大家?”洛然垂著黑眸,掩住眼底的錯愕。

“對啊對啊,大小姐您看,煞墓本身的存在吧就很少有人知道,宗主又重新設置了結界,這個結界可是比護宗大陣還要厲害的。戰神墓的人要是想抓我們,就得先打破護宗大陣,然後再打破煞墓結界。宗主說了,這個結界就算是神紋九階的大能者打碎都需要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就能感應到了,如果真的有人來抓我們,絕對不能再向族長和長老一樣,無聲無息的就給抓走了。”

“其實宗主啊,真的很不容易。您說咱們洛宗雖然屬於八大宗主,可咱們實力越來越弱,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擠下八大宗族了。大小姐您是不知道,那些以往被擠下八大宗族排名的宗族啊,全都被滅族了。咱們洛宗勢小,宗主不得已隻能表現得看中利益、表現得膚淺,那是為了讓別的宗族安心呢。您說咱們勢小,宗主要是聰明厲害的,那人家不得立刻對咱們出手啊,哪還會讓咱們在八大宗族的排名上待著……”洛恒喋喋的說著,似乎真的很怕洛然誤會洛諾。

“洛恒長老,我知道了。”洛然輕輕一笑,打斷洛恒。“如果洛諾真的像您說的那樣,看來我是誤會他了。”而且,誤會的很深。

洛恒頓了一下,伸手讓洛然進屋。“啊啊,您一路過來辛苦了吧,看我一直拉著您說話,我們還是先進屋再聊吧。”

木屋內隻坐著洛然、塵陌煌和葉凱三人,洛恒卻沒跟著進來。

狹小的木屋內,能見度很低,足以看出當時建造的倉促。洛然握著茶杯,淡淡的茶香飄來,正是她最愛的幻茶。

幻茶很稀有,喝的時候隻聞茶香,茶水會自動飄散,輕輕晃著茶杯,上麵會飄出各種各樣的魔獸模樣。即使是同一顆茶樹上的幻茶,飄出來的魔獸都是不一樣的。

幻茶很貴,整個大陸都沒有幾人能喝得起。還記得洛然小時候見過洛諾喝幻茶,就嚷嚷著她要喝。自此以後,洛然的房內必定備著幻茶,即使洛然不喝,每日也都會換新的,而洛諾卻再未喝過。

直到洛然覺醒後,她再未見過幻茶。

幻茶變換的魔獸在空中慢慢的動著,或是淩厲的翻滾,或是做攻擊狀,很吸引人。洛然不由得想起回到洛宗後,隻要是她去的地方端上來的茶都是幻茶,不論是在爺爺那、還是在父親那。

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洛然低著頭,聲音淡淡的。“我真的誤會洛諾了麽?”

塵陌煌也是一頓,放下茶杯。“然兒覺得呢。”

“我倒是希望沒誤會。”洛然嘟著嘴,垂著的眸子很複雜。這麽多年,她都是極其討厭洛宗的,更是討厭洛諾的,忽然告訴他洛諾做這些都是偽裝的,都是為了洛宗著想的,她如何都接受不了。

塵陌煌淡淡的說:“那便不要多想了,就當沒聽過那些話就好。”

“可是……我聽到了。”洛然嘴角抿著,固執的抿著。聽到的話,讓她如何忘記。

“可以把那些話當成假的。”

洛然吸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反駁。“那是真的,是洛恒長老發自內心說的。”她是言尊啊,怎麽可能聽不出別人說得話是真是假呢。

“那然兒想怎麽辦?”塵陌煌挑下眉梢,淡淡的問。

“我……”洛然一頓,眼中很猶豫。

木屋又是再次沉寂了下來,過了許久,葉凱忽然站起身走到洛然麵前,嘴角挑起,露出小小的虎牙。“然姐,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別人叫我‘大哥’麽?”

洛然抬頭,莫名的看著葉凱。

“那是因為我有一個大哥,他比我大了十歲,我從出生起他就陪著我,照顧我,每天都會喂我吃飯,帶我玩耍。直到我中了詛咒前,大哥是我最崇拜的人。隻可惜啊……”葉凱嘴角的笑容變成了嘲諷。“隻可惜我的詛咒,就是大哥下的。”

“他怕,怕我天賦太好把他比下去,就在我每天吃的食物中下了詛咒,他才十歲啊,盡然那麽謹慎,每天隻下一點,微乎其微的一點,少的讓父親和母親、讓所有人都察覺不出來。足足五年,他每天悉心照顧我,卻都是為了給我下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