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西斯菲爾德揚了揚下巴,自負說,“我的這點傷,不算什麽。”這似乎是成為了西斯菲爾德的口頭禪,他接著說,“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你到底怎麽回事?是感冒麽?”

司馬景逸無力的搖了搖頭,感到眼皮很重,他支撐不住,沉沉的閉上眼睛,繼而緩緩的睡著過去。他似乎聽到薑美美輕聲的呼喚,他想回答,卻沒有任何力氣。身體似乎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陽光透過陳舊的窗戶落進潮濕的房間。司馬景逸睜開眼睛,情況要比之前強很多,至少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房間裏的人,隻有西斯菲爾德一個人。他斜靠著椅子,目光望著窗外。

司馬景逸掙紮坐起來,床板發出吱嘎的響聲,驚動西斯菲爾德,西斯菲爾德連忙起身,走到床邊,扶著司馬景逸坐起來說,“你感覺怎麽樣?司馬景逸,不舒服的話就躺著吧,幹嘛要起來?”

“我沒事,除了有些頭痛。”司馬景逸簡短的說,目光望向四周,說,“臨森和美美去哪兒了?”

“需要喝杯水麽?”西斯菲爾德雖然這麽問,但他沒有聽到司馬景逸回答就起身去接水,邊走邊說,“臨森要出去給你買藥,美美非要跟著,說她比較了解你的情況,一起去買藥會買到對症的藥。”他的話說完,已經倒好了水,回到床邊坐下,遞水給司馬景逸,又說,“你不用擔心,薑美美給兩人都易容,這裏的人應該認不出來。”

“但總要小心。”司馬景逸接水抿了一口,感覺恢複了一些力氣,說,“這裏的人對外來人員還是有些戒備心的,要盡量不要出去露麵,我們現在可再經曆不起一次突圍了。”

“放心,就算你生病了,靠我們三個也可以突圍出去。”西斯菲爾德依舊自負的開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司馬景逸淡笑,但這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他的目光隨即望見西斯菲爾德胳膊上的包紮說,“西斯菲爾德,你的傷不要緊吧?”

“我這點傷,不值得一提,比起上一次,這次可是受傷很輕的了。”西斯菲

爾德抿了抿唇,眉頭上卻帶上了猶豫,這種猶豫的神色很少在西斯菲爾德的臉頰上出現,他是硬漢形象,做事也總是幹淨利落,他很少猶豫,也不知道害怕。

司馬景逸察覺到西斯菲爾德臉頰上的猶豫,淡淡說,“西斯菲爾德,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麽事?說出來吧。”

“什麽都瞞不過你。”西斯菲爾德嘴角帶上了一絲淡笑,說,“司馬景逸,我曾經的一個朋友最近聯係上我,我幾乎忘了他,我也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聯係到了我,通過我的一個小弟傳話給我。”

“他怎麽說?”司馬景逸沒有感覺驚訝。現在的形勢,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吃驚。

“我的那位朋友,為我們安排了一切,可以送我們出國。到澳大利亞,唯一的問題是,我們去了那邊,沒有大量的資金,恐怕很難生活下去,而且……”西斯菲爾德說到一半,止住不說,反而是凝視著司馬景逸。

司馬景逸無聲的笑了笑說,“西斯菲爾德,你可不是個猶豫的人,不管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聽聽。”

“我……我隻是擔心你不想離開這個國家,你應該還很想恢複你警察的身份吧?你一定很想破這個案子。”西斯菲爾德切齒說,“但有一句話我說出來你別生氣,這宗案子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能力。”

“很難得你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以為你不會向任何事情認輸。而且……”司馬景逸的眸子望著窗外,沉沉的呼了一口氣說,“我曾經也以為我自己也不會向任何事認輸,但現在看來,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難做到。”

“那你的意思是,願意離開這裏,去澳大利亞?”西斯菲爾德的語調帶著幾分驚喜,他大概沒有想到司馬景逸會這麽爽快的答應。

司馬景逸再次歎氣說,“自從這件案子發生,我被迫做了很多不願意做的事情,劫押運車,綁架,,甚至殺人……我不希望這些事情繼續發生下去,同時我也知道,除非我放手不再調查這個案子,否則這些事情還會繼續發生下去。而且,我也沒有辦法,再讓你們跟著我去冒險。”

西斯

菲爾德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司馬景逸,你沒有懷疑我,我很高興。上一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所以這一次,我一個人去找我的那位朋友,如果他真的安排好了,我會叫人回來接你們。”

司馬景逸笑了笑,努力的抬起手臂拍了拍西斯菲爾德的肩膀說,“西斯菲爾德啊西斯菲爾德,你想的太多了,上次的事情,我沒有怪你,我們都沒有怪你,你也是為了我們,為了這個團隊著想。但這次,我恐怕真的不能跟你一起過去。”

西斯菲爾德嘴角上帶上了笑意說,“你就好好養病吧,隻是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我們到了澳大利亞,靠什麽生活?”

“這是後話,你先去把之前的事情安排妥當,錢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太苦難的事情。”司馬景逸凝視著西斯菲爾德,緩慢的開口說。

西斯菲爾德點了點頭,大概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有人敲門,敲門的方式是三長兩短,頓三秒之後,再次連敲七次,這是四人之間約定的暗號,用宋臨森的話說,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西斯菲爾德呼了一口氣起身開門,薑美美闖進來,看到坐在**的司馬景逸,嘴角上立即帶著興奮的笑,快步走到司馬景逸麵前,歡快說,“司馬景逸,你醒了?太好了,我給你買了藥回來,你吃上之後,保證就會立刻痊愈。”

司馬景逸含笑點了點頭,卻對西斯菲爾德使了個眼色,西斯菲爾德會意,對剛才的事情不再提起,轉身走出了房間。

當天晚上,西斯菲爾德出發,他臨行之前到司馬景逸的房間,找了個理由支開了一隻待在司馬景逸身邊的薑美美。跟司馬景逸說,“我應該有三天的時間就可以來回,但是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美美和臨森。”

“臨森的心裏有人,他未必肯走。我想等這件事確定下來,再和他說。”司馬景逸輕緩的說,“西斯菲爾德,你這次去一定要萬分小心,記住,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

西斯菲爾德點頭,說,“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不過,三天之後你的身體可以支撐的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