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藝的身子頓住,臉色變得鐵青。她轉滿轉身,望著嘴角上帶著漠然的爍影。她皺眉,不解的開口問,“你是誰?為什麽你會站在司馬景逸的一方?”
“你的眼線的確是很厲害,但還沒有達到無孔不入的地步。”司馬景逸緩慢走近楊彩藝,伸手握住爍影的槍,讓她放下,他凝視著楊彩藝,頓了頓說,“她是宋臨森的女朋友,也是個很優秀的殺手。”
楊彩藝冷笑了一聲說,“司馬景逸,就算你抓到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消息,或者你殺了我,或者你放了我。”
“我不可能會放了你,如果我不能從你口中獲得有價值的信息,也隻會把你交給警方。我也不會殺你,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剝奪你生命的權利。”司馬景逸抿唇,平靜的說。
楊彩藝切齒說,“你把我交給警方,就相當於放了我。司馬景逸,你難道還沒有看清形勢麽?”
司馬景逸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低聲問,“你們再警廳的內鬼,到底是誰?”他問出這個問題,不覺間有些緊張,他不希望聽到任何探員的名字,不管是誰,都會讓司馬景逸十分難過。
“他不僅僅是內鬼。司馬景逸,我說過,你別指望我會告訴你任何信息。”楊彩藝揚起下巴,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楊彩藝,我也不想讓你難堪,但為了破案,有些原則我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恪守下去。”司馬景逸用槍口杵著下巴,皺著眉頭望著楊彩藝說,“西斯菲爾德可以讓你說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楊彩藝的臉色劇變,眸子裏第一次晃過畏懼的神色,皺著眉頭望著西斯菲爾德。西斯菲爾德晃了晃腦袋,緩慢走近楊彩藝,帶著痞笑說,“楊彩藝,剛才我說過要跟你上床,想不到立刻就能夠實現,不過,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樂意。”
楊彩藝微微顫動,緊鎖著眉頭,肩膀微微抖動。她向後退了一步,但就在這退後的一瞬間,她的手從後腰抽出了一把手槍,司馬景逸心中一驚,大聲喊了一聲,“楊彩藝!不要!!”
司馬景逸的瞳孔
收縮,他察覺到楊彩藝的意圖,楊彩藝調轉槍頭,對準自己的額頭,指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司馬景逸衝上去,他一把攥住楊靜怡手腕,讓槍口偏離開她額頭,但他的指頭已經扣動了扳機。
嘭!一聲槍響。司馬景逸的整個身子一麻,隨即刺骨的痛鑽上他的神經,他切齒,努力不叫出聲。子彈穿透了他的肩膀,緊貼著他的脖頸劃過去。鮮血噴濺出來,落在楊彩藝的臉頰上。
“司馬景逸!”薑美美尖叫了一聲,上前抱住了司馬景逸,同時抬槍,對準了楊彩藝,怒聲說,“我要殺了你!”
楊彩藝已經怔在原地,她垂下槍,鬆手,讓槍順著手掌滑落下去。她以為自己必死,但經曆一瞬間的生死之後,她臉頰上唯一剩下的不多傲氣已經消失不見了。
司馬景逸抬手,摁住了薑美美的槍,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努力遏製那種痛處,輕緩說,“美美,我沒事。”他望向楊彩藝,說,“楊彩藝,你隻是從犯,罪不至死,我不能讓你這麽死。”
“到底是因為……”楊彩藝怔怔的說,“我還有利用價值你才救我,還是因為你口中的正義。”
“就算你沒有利用價值,我也不能讓你死。”鮮血染紅司馬景逸的整個上衣,但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溢出,司馬景逸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他努力維係著意識,凝視楊彩藝。
片刻之後,楊彩藝苦笑說,“司馬景逸,你的確有點意思,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麽,我也可以幫你。但這隻是因為我成了你的俘虜,而不是因為你救了我。”
司馬景逸的嘴角帶上有些蒼白的笑,說,“謝謝……謝謝你的合作。你跟我合手,也是有立功情節,我會給你申請減刑的。”
楊彩藝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司馬景逸,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天真,就算我把整個事情的過程都告訴你,你也抓不到罪魁禍首。警方抓不到,也不敢抓。而且我的話也不能當作證據,真正的證據都放在韓哥那裏。”
薑美美用力的捂住
司馬景逸的肩膀,但鮮血還是不住外溢。楊彩藝皺眉說,“司馬景逸,你現在的情況急需要去醫院,我知道一家黑醫院,那裏的人不會追究你們的身份,跟我走吧。”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薑美美離開開口反駁,她對楊彩藝帶著極高的警惕性。楊彩藝苦笑一聲,抿唇說,“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沒有必要還騙你們,你們不相信我,也無所謂。”
司馬景逸緊握著薑美美手腕,抿唇說,“楊彩藝,你帶著我們去見韓哥,我要親手抓住他,關於警廳內鬼的事情,我想聽他親自告訴我。”他說著,目光如炬的望著楊彩藝。
楊彩藝難以置信的凝視司馬景逸說,“你瘋了麽?你以為他那裏是你們幾個就能闖進去的麽?你們隻是自尋死路罷了。”
“我們不是闖進去,你帶我們進去。我們會假裝成你的俘虜,你剛才也說過,如果我們投靠你們,你也會帶我們去見那個姓韓的,不是麽?現在我們就將計就計……”
司馬景逸的語調越發越虛弱,他緊皺眉頭,視覺有些模糊。他切齒,強力支撐著模糊的意識說,“你……帶我們去,等我們……抓到了姓韓的……你可以算上一個重大……重大……立功……”
司馬景逸的聲調降至最低,他難以再維係意識,力氣從身體上溜走,他無力的依靠在薑美美的身上。他聽到薑美美的呼喚聲,那語調帶著焦急和緊張,司馬景逸想要回答,卻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
司馬景逸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置身在醫院病房裏。一切都是慘白的顏色,司馬景逸猛的坐起來,緊皺眉頭望著坐在身側的薑美美,急切開口問,“美美,楊彩藝呢?”
薑美美見到司馬景逸醒來,先是鬆了一口氣,起身安慰著司馬景逸躺下說,“醫生說你現在很虛弱,你要多休息才行,喂,你可是我們團隊的領導,如果你倒下了的話,那我們這個團隊可就什麽也做不成了。”
“這裏是楊彩藝說的那家黑醫院?楊彩藝呢?”司馬景逸滿腦子全都是案子,全然沒有聽進去薑美美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