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一百零七章 血戰盜匪1

在趙誌南的帶領下,一眾大漢丟弓弩,拔長刀,在一陣雄渾嘹亮的殺聲中,似二十餘條下山猛虎一般衝出了車城。

然而有兩條身影比他們更快,似兩隻大鳥一般,瞬間自他們頭頂飛躍而過,正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的無名與程懷寶。

此時呆若木雞般孤單矗立在車陣中的小鍾耳邊兀自響著無名平淡中卻滿含著無盡殺氣的話:“小鍾小心,敵人近身,殺!”

無名早已認準了那個高大彪悍的匪首,似風一般直迎了上去。

那匪首眼見竟有人赤手空拳的直衝自己而來,不禁桀桀怪笑一聲,揮舞起手中那條粗如雞卵的四尺鋼鞭,摟頭蓋頂打向無名,狂風呼嘯間,真有霸王之威。

無名眸中紫電一閃,眼前敵人的神力竟讓他生出無法硬接的感覺,這在他下山以來,還是首次碰到這樣的情形。

經過無數次的血腥搏殺,無名與人打鬥的經驗豐富無比,當下果斷的用上了小步身法,身形詭異的在鋼鞭前劃過一道弧線,左掌順勢去扣急落而下的鋼鞭。

匪首嘴角噙著一絲獰惡的笑容,手腕一震,又粗又長的一根鋼鞭在他手中輕若樹枝,竟然又生出三式變化,將無名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更有三名悍匪衝至無名身前,兩刀一矛,同時攻向無名。

無名冷哼一聲,眸中紫電一閃,匪首的鋼鞭乃是中途變招,力道大減,他再無顧忌,毫不在意對手鋼鞭耍出的兩式虛招,左手急出,硬抓鋼鞭,同時右手如電前出,一把抓住鋒利的矛尖,運力一揮,那倒黴的持矛大漢哪是無名的對手,隻覺一股不可抵擋的巨力自矛杆傳來,人已騰空,連帶著兩個使刀強盜同時掃飛。

手鞭相交,無名隻覺左手猛震,一股生平罕見的巨力襲來,身形禁不住踉蹌了一下,鐵手卻如銅澆鐵鑄般牢牢的抓住了鋼鞭。

鞭頭落入敵手,匪首大驚,他最清楚自己鞭上的力道,曾經生生將一隻猛虎的腰骨打折,眼前這不起眼的小子怎的可能隻用單手便接了下來。

不過他也算久經戰陣的老手,猛地回力奪鞭,同時揚起一腳,蹬向無名腰腹要害。

無名右手一甩,長矛化作一道虛影,刺穿了兩丈外一名持刀強盜的胸膛,同時腳下使勁,身形騰空而起,躲開匪首踢來一腳,借著鞭上傳來的拉扯巨力,借勢一腳快如天外流星,飛踹向匪首心窩。

太快了,“砰”的一聲,竟將這條數百斤的壯漢踹得橫飛了起來,砸倒了他身後的一片盜匪。

另一麵的程懷寶飛掠的身形直迎上一名勁裝高手,這小子抱著一擊必殺的念頭,掠至出手距離時正是一口無上太清罡氣運至巔峰的時刻。

腳尖觸地後,他一個旋身,刀芒電閃,橫過斜坡丈許的空間,掃在攻來的敵人長劍處。

那個強盜頭目本來是揮劍刺來,可是程懷寶的一刀帶起令他感到躲無可躲的淩厲刀風,且變化無方,身法又迅快至使他無法把握,更感覺到程懷寶的殺意全集中到他的身上,故雖身後數尺便是同夥,他仍感到心寒膽喪,無奈地收回攻出的一劍,隻求保命,再不敢有任何奢求。

“當”!

那人虎口震裂,長劍化作一道銀芒,打著旋飛了出去,程懷寶虎目中閃過一道厲芒,長刀一轉間,自這人頭頸一閃而過,頭飛血噴,跟著一腳,正中屍體心窩,無上太清罡氣過處,屍身往後拋飛,撞在身後三匪身上,四人變作滾地葫蘆。

兩兄弟都是一招敗敵,登時引得本方士氣大盛。

“殺!”雷鳴一般的殺聲從二十餘名大漢口中暴喝而出。

戰場上的形勢從來都是此長彼消,群匪眼見稱霸一方的首領與武功高強的頭目竟然一招落敗,原本強盛瘋狂的氣勢登時一落千丈。

兩方人馬相交一瞬,鐵血神武營稱雄漠北的恐怖戰力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二十五條大漢組成一隻錐形突擊陣,作為錐鋒的趙誌南勇不可擋,刀鋒過處,血肉飛濺下,前方攔路者無不墮跌翻倒,瞬間在敵陣之中衝開一個缺口。

這支錐形突擊陣仿佛一柄銳利無比的鋼錐,幾乎沒有絲毫遲滯的鑽入匪群,徒具蠻力隻靠一股悍勇之氣衝殺的盜匪如何是這一小隊無敵之師的敵手?

二十五條鐵漢仿佛一個協調完美的整體,進退之間整齊劃一,刀光閃爍,慘嚎之聲不斷,殘肢斷臂漫天飛舞,好一片血雨腥風。

無名與程懷寶擊倒自己的第一個目標後,毫不停頓,倆兄弟經過無數慘烈戰鬥,早已形成了完美的默契,彼此沒打任何招呼,身形連閃間,在匪群衝上之前,重又聚在一起。

無名低聲道:“小寶,不要離車陣太遠,保護小鍾。”說話間一拳打飛一把長刀,右手如電抓住倒黴的長刀主人的手臂,又展最拿手的人棍之術,掄圓了砸向包圍而上的匪群。

程懷寶扁了扁嘴,賭輸了的他對那個神神道道的小神棍更加討厭了,這會兒一聽要自己保護那個臭小子,自然不樂,不過麵對潮水般滾滾殺來的盜群,已容不得他有絲毫懈怠,長刀劃出一片璀璨刀幕,緊守住無名的後方。

在倆兄弟想來,憑借他們那身一流武功,對付百來個徒具蠻力的盜匪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事實證明了,他們倆個犯下的愚蠢錯誤。

因為要守護車陣中的小鍾,倆人失去了靈活這一以寡敵眾的最大優勢,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要擋住敵人,結果轉眼間便被人潮淹沒,陷入到重圍之中。

所謂蟻多咬死象,麵對狂衝而下的近百盜匪的衝擊,即使以無名與程懷寶的武勇無敵,也不禁陷入苦戰。

周圍密密麻麻都是敵人,前後左右在同一瞬間少說也有近十柄不同的兵刃招呼向自己身上,這等場合什麽誘招虛式都成了自尋死路的笑話。

他倆所要麵對的通常是用胳膊挨刀還是大腿挨槍這等最最無奈的選擇。

車陣之中忽的傳出一聲小鍾的驚叫,顯然已有盜匪繞過攔路的無名與程懷寶,闖入車陣。

此時已然渾身浴血的無名登時想通自己的失著,立刻改變戰法,雙眸之中猛地射出兩道妖異奪目的兩道紫芒,大喝一聲:“小寶換位衝陣。”

喝了這一句的工夫,他劈手奪過一柄單刀,反手插入身前一名使長槍盜匪的胸膛,倏然閃身,讓過兩刀一槍,肋下血光閃現,被一柄長刀劃出一道血槽。

二人心意相通,程懷寶卷起漫天刀芒,將身前三名悍匪震得往後拋跌倒斃,拚著左臂挨了一刀,卻終於獲得一瞬間的喘息之機,腳踩詭異步法,身影連閃間已與無名換過身位。

無名勢若瘋虎,奮勇向車陣殺去,再不顧忌自身的防護,以傷換命的手抓腳踢之下,六、七名悍匪口噴鮮血飛跌而出。

兩兄弟一動起來,登時威力倍增,在無名前衝的帶動之下,身後掩護的程懷寶立覺壓力大減,全力一刀,無上太清罡氣像山洪暴發,劈得兩個悍匪連人帶刀往後拋飛。

這二人眼耳口鼻全滲出鮮血,身不由主的撞得身後七、八個悍匪骨牌般東倒西歪躺下了一片。

程懷寶終於緩過一口氣來,立刻飛身而起,與無名形成前衝的犄角之勢,這才終於進入倆兄弟最擅長的突擊陣勢,全力前衝之下,擋路的悍匪登時倒了大黴,被兩兄弟殺瓜切菜一般,瞬間殺出一條血路,終於衝入車陣之內。

車陣內倒著一具悍匪屍體,小鍾手持一柄奪下的長刀,正被五六名悍匪圍在中央猛砍,其中還有一個身穿勁裝,武功不弱的頭領,看小鍾手忙腳亂身上數處血痕的模樣,已然危在旦夕。

無名暴喝一聲,一拳打在圍攻小鍾的一名盜匪背心,龐大至無匹的力道之下,穿肉碎骨,鐵拳竟從那人的前胸破出,猛然揮臂,將死屍砸向身後攻來的四個盜匪,同時飛出一腳將一名持刀的盜匪踢得飛跌出車陣之外。

程懷寶一入車陣立刻便找上了那個頭目,長刀卷起一陣無匹刀風,電閃一般直劈那人頭頸。

那人的武功頂多能列入二流之境,如何是程懷寶的對手,麵對仿佛能開天破地的無匹一刀,心膽俱裂,完全失了鬥誌,身形連閃,妄圖逃過死劫。

奈何程懷寶刀上氣機早已鎖定了他,身隨刀動,刀隨意動,意到刀到,電芒一閃,一顆鬥大頭顱飛上了天。

得無名與程懷寶之助,小鍾之圍立解,這小子一看便沒有絲毫搏鬥經驗,且是頭一次殺人,竟不顧身在戰場,一臉惶恐之色顫巍巍道:“無大哥,我……我方才殺人了。”

無名一把拉過小鍾,一腳踢飛一根刺向小鍾的長槍,聲音冷厲道:“你不殺人,人便殺你,若不想死,殺!”

眼見衝入車陣之中的盜匪越來越多,又有被圍之勢,無名大喝一聲道:“小寶,刀球絕技突前,衝出去與老趙會合。”

程懷寶聞言禁不住一拍腦門,自己怎麽把這招忘了,刀球絕技雖然還未完善,但用在這等場合卻是合適至極,目中精芒閃爍間,一團由無數刀影組成的光球倏然出現在車陣之中,瞬間揚起一片血雨。

程懷寶就象一台恐怖的絞肉機,所有碰觸到刀球的人或兵器,都會被攪成粉碎,那血霧漫天,碎肉飛舞的場麵仿佛進了血池地獄一般。

無名與小鍾緊緊隨在程懷寶的刀球之後,一同衝殺出車陣。

表麵上程懷寶風光至極,手下無一合之敵,實則他心中已在叫苦不迭。刀球絕技確實威力無匹,但相應的也最是消耗真氣,他才衝出車陣五丈距離,竟已有內腑空泛乏力之感。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形擋在程懷寶的正前方,正是被無名一腳踹飛的凶惡匪首,隻見他原本獰惡的臉上全無血色,顯然在無名那一腳之下,已受了嚴重內傷。

無名那一腳的力道足以裂石斷金,蹬在他的心窩要害竟還沒死,身體之強悍頑強足以傲世。

這人也真是悍不畏死,才剛喘過一口氣爬起身來,便迎上了程懷寶的刀球。

隻見他鋼鞭高舉過頭,猛然大喝一聲,飛砸而下,徑直砸向程懷寶。

“當!”

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刀球立破。

程懷寶臉上一白,巨震之力的作用下,刀碎人飛,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飛跌近丈,才被無名接住。

那匪首雖然憑借一股蠻力生生砸碎了程懷寶的刀球,卻遭蘊含在長刀之上那一股無堅不摧的無上太清罡氣反噬,五髒六腑盡被震碎。

“噗!”

狂噴出一口血霧,其中更夾帶著些許粉碎的內髒碎末,龐大的身軀仰天倒在地上,猙獰的眸子瞪得溜圓,至死不閉。

眼見程懷寶臉色蒼白,嘴角流出一條血絲,無名大急,掃開兩柄長刀,急道:“小寶怎樣?”

程懷寶微微一笑道:“內腑震傷,還能支撐。”

無名低叫道:“我打頭陣,小鍾留心照顧小寶。”說著話將程懷寶護在身後,奮勇前衝。

小鍾擋開三柄兵刃,慌慌張張沒一點高手風範道:“無大哥,小寶貴人乃是百劫不死的奇相,不用人護也死不了的,倒是小鍾我,隻怕不用二十三歲大劫了,今天就懸了。”

這時程懷寶剛接過無名搶來的一柄長刀,聽了小鍾這話險些氣吐了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刀出如電,仍是那麽殺氣騰騰。

當無名三人與趙誌南他們匯合在一起時,勝負終定。

匪群初時仰仗著人多勢眾生出的一時凶悍之氣此時已然盡泄,再無戰意,開始了潰逃。又追殺一陣,無名望著躥入密林中的十幾條漏網之魚,高聲喝道:“別追了!”

一場血戰之後統計戰果,斃匪二百一十七人,兀自呻吟慘嚎的還剩下口氣的六十三人重傷。

而本方無一戰死,傷得最重的竟然是程懷寶,其次是無名。

由於久曆戰陣,精通群搏戰法,趙誌南等二十五條鐵漢都隻受了些許輕傷,戰力之強可見一斑,叫無名與程懷寶佩服不已。

因所用的長箭乃是大明軍製,非平常百姓所能擁有,為了避免暴露形跡,心細的趙誌南在打掃戰場時不忘喝令弟兄們收回染血長箭。

渾身浴血的一行人棄車入林,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一日後,這處血腥戰場終於被人發現,當縣衙的差役戰戰兢兢的趕到現場,並最後發現倒在這裏的竟然是為禍方圓數百裏的一股巨匪賽霸王的人馬時,禁不住歡呼起來。

這股悍匪乃是方圓五百裏內百姓的大患,平日裏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十年裏無能的大明軍隊剿了七回,次次無功而返,更有一次遭遇伏擊,大敗而回。

這次這股悍匪幾乎全軍覆沒,匪首賽霸王孫連成及手下四個悍匪頭目四大金剛當場伏誅,當地的這位幸運的府台大人與縣令大人倒是聰明人,立刻將這份天上掉下來的剿匪之功歸在了自己名下,不但沒有去追查是什麽人剿滅了賽霸王,反而拚命遮掩,派出心腹將一切有關這場血案的蛛絲馬跡盡皆銷毀。

不過也因為這樣,無名一行的行藏才沒有因為這場偶然的血戰而暴露。

起點的網速慢的快要讓老樓罵娘了!

今天是12月13日,南京大屠殺紀念日!!

兄弟們,老樓不多說,等有一天咱們有了東京大屠殺的機會,老樓第一個去,即使最後弄個違反軍規吃槍子的下場,老樓也要宰幾頭倭豬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