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再次探出身子,查看了一番周圍,沒有任何人,她心裏給自己加油,好樣的,一鼓作氣衝過去才是正經,二話不說,如離弦的箭一般,就往拱門的方向奔去!

近了,再次近了,她隻要再撒丫子跑那麽一小段,就能離開魔界,然後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隨後另做打算!細致的盤算著接下來的舉動,就在離拱門還有三個撲的距離處。

地麵頓時變高了,她驚訝地睜大眼睛,娘來,是不是因為自己跑得太快結果都飛起來了?當然,脖子上的痛感提醒她,根本不是,而是,被人抓了起來,“你倒是有本事。”殺相錯怒極反笑。

那陰沉的笑容讓她的心頓時墜入穀底,就剩下那麽一點點的距離了,被抓了個正著,下次如果再逮到這樣的機會基本不可能,殺相錯肯定會加強對自己的控製,盯得更緊,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想到後麵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的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也顧不得其他,對著殺相錯的手就是狠狠一咬,殺相錯吃痛,一把捏住她的下顎,下巴就被卸了下來,“哼,不自量力。”

就算是不自量力,她也再不想有被人擺布的命運,反正已經近了,倒不如一搏!趁著殺相錯手上的勁道剛鬆,她忍著下巴被卸下了的劇痛,轉身就給了殺相錯手上一爪子。

這次殺相錯吃痛將她鬆開,她撒丫子就往宮門那裏跑,狠狠地撞在一個結界上,這次是真的呆住了,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鬆開自己,因為知道她還是出不去。呆呆地看著那裏的結界。

如果不到分神期或者合體期,根本就別想破開,尤其剛才殺相錯下意識一揮手還加強了結界的力量,走不了了。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殺相錯冷冷地看著,並不說話,手上的血緩緩地滴在地上,血液周圍的植物頓時全部死亡,殺相錯走過去,放開藍墨依身上的禁製。

她光著雪白的身子坐在地上,甚至沒有想著掩蓋自己姣好的身段,殺相錯明明怒火中燒,卻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奇跡地鎮定下來,雪白的肌膚,消瘦的肩膀,不,這樣的女人不應屬於夙滄,而應屬於他。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被自己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殺掉藍墨依,而他也的確那麽做了,一道光束直接穿透她的胸膛,也許是手一歪,也許是剛才被撓過的手背影響了發揮,總之,他沒有直接射向她的心髒。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夠了,她看著自己胸口破了個大洞,開始不斷地滲出血來,半晌都一聲不吭,殺相錯以為他就那麽坐著死了。也不說話,隻是等著。知道左旗和蛇女發現了這裏的情況帶著人趕來。

殺相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下意識地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身體,一個外袍飄落在她的身上,自己則穿著中衣,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屬下。左旗和蛇女都跪下來行禮,他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

“抬她回去,能救就救。”殺相錯對左旗冷淡地吩咐一聲,左旗領命,走過去查看她的情況,衣服下的女子早就已經昏迷了,卻仍舊坐得筆挺筆挺,雪白的肌膚襯著紅色的血液,美得破碎,豔得驚心。

左旗喃喃地道:“主子,如果不能救了呢?”他一問完就後悔了,但是如果不問清楚,再揣測錯了殺相錯的意思,那可就不好了,左旗自認自己不是什麽特別懂主子心意的屬下。

殺相錯眼神一暗,沒有說話,蛇女看到他手上的傷口,又驚又怒,“主子,是誰傷了你?”直覺那小小的牙印和爪子印,是屬於小狐狸的。蛇女卻不敢說,聽到左旗的話,她趕緊接口道:“救不了就不救了唄,這還用問,主子,讓屬下幫您包紮傷口吧?”

殺相錯沒有吱聲,被蛇女牽著離開現場,蛇女心裏一陣滿足,這麽多年來,主子是第一次呢,離自己這麽近,拉著他的袖子走在前麵,蛇女的心神早就**漾起來。

後麵沒有離開的左旗就傻眼了,額,主子沒有反駁,那就是同意蛇女的觀點了?摸摸自己的臉頰,左旗抱起在地上的小丫頭,往自己的住處走,他住的地方,可離這裏遠得很呢,希望懷裏的人能夠撐得住。

殺相錯被蛇女帶過去包紮手,其實根本就不用,他隻要施個法術,就什麽都會好的,包括剛才藍墨依的那個血窟窿都是,他不想,他下意識就想要抹殺藍墨依,總覺得讓她存在,自己就會失控。

這樣的情緒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卻特別明顯,尤其是在自己觸碰了清瑤之後沒有任何感覺,他靜靜地撫摸上蛇女的臉頰,那麽,換一個人呢,是不是會更有感覺一點?

殺相錯想到就做,一把推開蛇女,蛇女一個驚訝,就被他欺身上前,然後順勢將人抱在**,帷帳下麵,是女子被男子按住的影子,蛇女一個驚呼,“主人!”殺相錯沒有任何回應,隻有悉悉索索衣服布料摩擦的動靜。

第二日,蛇女醒來的時候殺相錯已經不在身邊了,蛇女看著身上的痕跡,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將衣服穿好,心裏還在回想著昨夜旖旎的一切,尊上不是個溫柔的男子呢,就算如此,她仍然被尊上的體魄所傾倒,能夠跟愛慕多年的男子可以有一夜春宵,蛇女心裏已經滿足了。

殺相錯靜靜地坐在書房,他的腦子裏都是昨夜發生的事情,被自己狠狠地惡心到,半夜就翻起來洗澡,洗了一遍又一遍,眼看著近晌午了,他招手讓下人把自己房子裏所有的東西都燒掉全部換成新的,尤其是床,給他燒成渣渣。

雖然屬下不解為何尊上會下這樣的命令,但還是照做了,縱然一頭霧水,難道尊上不是喜歡蛇女才跟蛇女恩愛的?額,好吧,作為蝦兵蟹將還是什麽都不知道比較好。

而這邊,左旗一夜就過得沒有那麽逍遙了,具體說來,是十分煎熬才對,這個丫頭一直情況不明,一整夜都在昏迷,血流得很多,滿臉蒼白,左旗都要以為她肯定是挺不過去了。

尊上到底跟這個丫頭是什麽關係呢?左旗是這裏的大管家,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尊上拒絕了清瑤,應該就是為了她吧?若在乎一個人,又為何出手中傷?

就那樣的傷勢換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夠活。左旗是這裏醫術最高明的,煉藥也非常有一手,所以他不僅僅因為能夠被尊上看重的法術修為,也因為自己高超的管家能力和煉藥修為。

左旗摸不透尊上的心思,又聽說昨晚上蛇女被尊上給寵幸了結果中午就讓人把所有房中的東西都給換了,不知道跟尊上一夜春宵的蛇女聽到之後會做何感想,哎,殺相錯就是個妖孽啊,總是不讓人省心。

看著**仍然沒有絲毫蘇醒跡象的人,左旗坐在床邊,靠著打個盹,都要累死自己了一夜沒合眼,他望著**臉色蒼白還是很好看的小丫頭,忍不住笑了笑,收回視線,在床頭打盹。

睡了不知道多久,藍墨依睜開眼睛,她的神智十分清楚,想要坐起來,胸口一痛,頓時床邊坐著的人果斷湊上來說道:“你瘋了麽傷口還沒有愈合你起來做什麽?還想死?”

她沉默沒有說話,誰想死了,貌似最不想死的人就是自己,可是殺相錯不讓自己好活啊,她看了看被纏得死緊的胸口,說道:“你是想用紗布勒死我麽,我都喘不過氣了。”

左旗老臉一紅,不滿地道:“那是害怕你再次血崩,你被傷及心脈流血過多,短期內最好不要起床更不能做任何劇烈的動作,就保持這個姿勢修養,別動別動,你怎麽回事!”

她微微一笑,說道:“你別裝好人了,我是狐狸的時候你都能弄斷我的腿,這會又來救我,殺相錯那個變態呢,他既然想讓我死,怎麽還會讓你治我?浪費藥材浪費人力物力的。”

左旗沉默半晌,才淡淡地道:“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明智地選擇不要招惹唯一一個能夠幫助自己而且讓自己活命的人。”她譏諷一笑,轉過頭不理左旗,左旗歎息一聲,“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尊上會收拾你了。

就你這麽扭的性子,他怎麽受得了,沒殺了你算你命大了。”她冷笑一聲,“你就知道他不殺了我?我寧願他殺了我,也不願意他這麽玩弄我的尊嚴我的人生。”還害了身邊親近的人。

是,她知道張久一家也沒那麽無辜,就算如此,他們的作為也是有原因的,並非真的想要害她,就這個道理說起來,他們是自作自受,二秦才是無辜受累,錢永一家也是幫凶。

架不住她是個心軟的,當初他們四個人那麽幫自己,對自己又十分照顧,這些總有些真情在其中,不然宋姐不會醒來之後就說不怪她,哪怕那裏麵本來就有著內疚的成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殺相錯,沒有殺相錯,她也不會被追到蓬萊仙島,不被追到蓬萊仙島張久一家和錢永一家就不會受控製,後麵種種都不會發生,想到此處,讓她情何以堪。

左旗不了解真相,她也懶得解釋,反正殺相錯就是個變態,她討厭這個人。左旗看著她執拗地不再說話,忍不住有些好笑,這麽個小孩子脾氣,都是被慣的吧?不冷靜,不理智,有時候對自己還夠狠。

“你這脾氣,怕是都是讓師尊給慣的,嗬嗬,就算是為了夙滄吧,你也得好好活著不是?他們正在想辦法解救你,如果你因為自己的臭脾氣那麽掛了,怕是很丟人吧,死不重要,怎麽死、為了什麽死才重要。”

就算是仙都會死,何況他們這些凡人?左旗說著,露出一抹苦笑,他想的,也不過就是能夠為宗門做些事情而已。藍墨依不是個傻的,頓時聽出來什麽意思,她驚訝地轉頭看著左旗。“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