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相錯無奈地看著拓跋笑眯眯地抱走他的寶貝紅珊瑚,拓跋樂得不行,“就知道你肯定撐不住,唔,下次還打賭不,回頭我再要個好的,嘿嘿,就光跟你打賭估計便能發財。”

殺相錯狠狠地瞪了對麵小人得誌的人一眼,“你至於麽,這麽點個東西你就眼皮子淺得不行,在我這裏嘮叨了大半天,果然是像女人一般的男人,藍墨依一點都沒說錯。”

拓跋才不搭理他說話惡毒呢,反正好東西已經到手了,“隨便你怎麽說,哎,這次有沒有進展,藍墨依這個妮子就是塊難啃的骨頭,你要是沒什麽奇招,估計隻有被拿捏的份。”

殺相錯聽這個比喻怎麽聽怎麽覺得自己像是要去啃骨頭的狗,碰到難啃的骨頭就得不停努力地啃,額,聽起來真心不咋地,冷冷地看了拓跋一眼,“你這個情場高手都沒招,讓我想奇招,開玩笑。”

拓跋看了看他的表情,倒是有說話的欲望,不由地放心了一半,繼續問道:“我想著啊,她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相信你的真心,你隻要展現你的真心,一直對她好,她就會考慮。”

殺相錯鄙夷地瞪著拓跋,她會考慮,開玩笑,他前麵這些日子什麽招沒用過?送花,她說俗,也沒給自己留下,還是收了,送寶石送靈石,她一點都不吝嗇直接裝自己口袋裏還說謝謝給零花錢。

後來送可愛的小動物,嘖嘖,被她身邊那幾個家夥給欺負的,最後都自己溜了,一見到殺相錯都忍不住眼淚汪汪,讓殺相錯誤以為她才是魔界第一魔頭。弄得殺相錯都不好意思。

這下子能送女人的都送得差不多了,實在不知道送什麽,山水畫那種東西她得說欣賞不了,刺繡她不耐煩,功法她不喜歡,說不適合她的身體和元靈功法,不論送什麽她都能挑出刺來。

後來殺相錯知道了,她有元靈老祖的空間戒指,那裏麵什麽寶貝都有,雖然不及他的珍藏,不過她還真不是個眼皮子淺的,之所以拿,說覺得不要白不要,別以為要了就能有便宜占就是。

殺相錯就沒遇到這麽難討好的人,各種辦法都用遍了,她還是不冷不熱的,當然,也沒扛過去什麽十天不見,殺相錯不去找她她是絕對不會自己主動過來看他的,心裏真是再憋屈沒有了。

灰寶嘴裏啃著果子,心道這魔界的果子跟修真界好像沒什麽不同的,她一把奪過來,“你不怕死,這樣的東西都敢吃。”灰寶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小爺我是百毒不侵,你以為吃點果子就能死啊。”

她冷笑一聲,“百毒不侵?”灰寶望著她不善的眼神,“幹,幹什麽?”她手中舉起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瓷瓶,“我這裏正好有個新研製出來的毒藥,你要不要試試?”

灰寶一個哆嗦,“額,這個,我可不會試毒的,我走了,嘿嘿嘿,剛才阿呆找我來著。”說著就從地麵消失不見,她淡淡一笑,也不管它,收回手裏的瓶子,“白癡,隻不過是換顏丹而已。”

她抬起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花海,心裏一陣悵然,從開始知道被欺騙的憤怒到現在的淡然相對,她經曆了一個漫長的過程,無法言說這個過程究竟有怎樣的糾葛和心酸,那時候她也是,太偏激了些。

隻是路已經走到這裏,她是不會再回頭的,夙滄竟然那麽多事情都瞞著她騙著她,才是她最受不了的,在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那個人可以依靠的時候發現自己甚至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那才是最恐怖的。

前世那麽多經驗告訴她,隻有自己才是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人,卻沒有人告訴她,在依靠過後,還得嚐試這般心痛的煉獄感受。她摸摸自己額頭的印記,有了它,她跟夙滄,是再也回不去了。

心裏的絕望突然彌漫,她陰鬱的表情再遮掩不住,聽到動靜,飛快地翻身出窗戶,對著不遠處就是一記靈劍劈過去,嬌嫩的聲音響起,她迅速掠過,草叢微動的地帶,隻躺著一隻受傷的小兔子。

她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什麽人都沒有,難道剛才隻是這個兔子出現麽,讓她這般警覺的,應該不止是個兔子這麽簡單,但是,她查看周圍真的再沒人了,不會又是殺相錯搞得鬼吧?

她最近收到的奇怪禮物已經夠多了,這次又來個兔子,是想被灰寶它們再次欺負死麽?腳尖輕輕點點兔子的屁股,“去,從哪來回哪裏去,不要在這裏呆著,被逮到燉了湯,別說我沒提醒你。”

說完,就再沒管那兔子的反應,自顧自地轉身回屋子裏,坐了不到片刻,就聽有什麽撓門的聲音,雖然微弱,隻要是耳朵還好使就能聽到,她都無語了,將果凍從空間裏抓出來。“去開門。”

抓起一塊糕點喂進嘴裏,她隨意地翻開之前殺相錯遞過來的書,看了一眼,沒什麽特別的,這個功法跟她的元靈功法還是不合適,倒是對她的體質上有些幫助,她也沒含糊,又一次看了一遍。

嗯,似乎是挺有用的東西,將書再次翻到中間,“主子,是個小兔子,你看?”果凍走進來,半透明的粉紅色身體已經有些泛黑,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開始出現黑暗的魔性的關係。

轉頭一看,還是剛才的兔子,腿腳那裏受傷,似乎是拖著傷過來的,短短的兔子毛沾上了血跡,看起來可憐得緊,她這次倒是沒有直接要求將這個小東西弄走,“去給它療傷吧,我剛才動手誤傷了它。”

果凍聞言驚喜地看了她一眼,答應一聲就消失在原地,主子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像今日這般說話溫和了,她自從來到魔界就沒有笑過,甚至吝嗇一個溫和的表情,對誰都是淡淡的。

有些時候還會皺著眉頭發火,聲音不大,卻十分駭人,氣勢倒是比原來還強勁幾分,果凍現在都有些怕她了,今日發現她一如既往地有愛心,感覺好像是又看到了之前的主子。

她默默地歎息一聲,繼續專心地看自己手裏的書,過了片刻,腳邊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上來,她低頭一看,剛才的小白兔已經綁好了自己的後腿,正貼在她的腳邊,黑漆漆的兩個眼睛跟小玻璃珠子似的,可愛極了。

她皺眉,很想一腳將小家夥踢到一邊去,而她也確實那麽做了,這雙眼睛真讓人討厭,跟夙滄那麽像,現如今,凡是跟他像的一切,她看到都想毀滅掉,恨不得將他燒成灰燼。

她冷凝的雙眸看著小白兔,小白兔畏懼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固執地趴在她的腳邊,一瘸一拐地繼續縮在她這裏,她就想抬腳繼續踹過去,這時大白出現,它變成一隻貓的形狀上前將小白兔咬住丟到自己背上。

“我們去認識一下新朋友,主子你就不用擔心了。”說著,便飛快地跑向外麵的小花園。她抿唇,並未阻攔,也罷,既然她們想救,那就救好了,總歸殺相錯這裏也不是養不起一隻兔子。

就在藍墨依房間不遠處,站著一身玄衣的男子,他的墨發沒有束發帶,披散在肩上,隨風飄揚,模樣憔悴了不少,殺相錯看到來人,忍不住冷哼,“怎麽,終於忍不住來這裏看自己的前妻了?”

來人正是夙滄,不過短短十幾日不見,就狼狽了不少,衣服皺皺巴巴沒有絲毫儀容可言,胡渣也冒了出來,疲憊感濃重,他的眼圈都成熊貓了,殺相錯的損人話,夙滄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她不是我前妻,就是我的妻子,永遠。”殺相錯聞言冷笑,“那是你說的,可不是她說的,你怎麽知道她也是這麽想?”夙滄冷冷地看著殺相錯,“你做得已經夠多了,應該老實一些。”

殺相錯不說話,“送兔子,虧你想得出來,我送狐狸也沒見她多喜歡,”夙滄冷哼,那是因為灰寶幾個家夥都不喜歡殺相錯,自然不會喜歡帶著殺相錯的魔界味道的動物。

但是自己送去的就不一樣了,經過他的引導,小家夥雖然是凶獸的主人,卻已經成為修道者,因而在傳承上跟他仙界是一脈相承的,別人不知道小白兔的來曆,灰寶定然能夠感受得到,隻要那個小家夥有心幫助他,就會留下他送去的兔子。

事實是,他確實賭對了,它們不忍心看到她這般墮入魔道,還是想要去改善這一切的吧,夙滄這些日子,算是收到的第一個好消息吧,他歎息一聲,轉過身子,離開魔界。

殺相錯心裏一陣鄙夷,卻也知道,這個家夥果然有一手,送個兔子她就收了,難道她真的對夙滄念念不忘,不,不會的,墮入魔道需要的條件是十分苛刻的,若非她當時心如死灰,殺相錯哪裏有機會引她入魔,這一切就都無從談起。

還是不甘心,殺相錯往藍墨依的屋子裏去,站在床邊,看著她靜靜地坐在桌子邊看書,陽光照耀在不遠處的地上,身上投注了一段好看的光輝,殺相錯看得癡了,忘記了自己來是做什麽的。

她翻過一頁書,問道:“進來,或者滾。”殺相錯被她這句話說得一驚,抬起頭來,她正好轉過臉望著殺相錯。殺相錯尷尬一笑,心裏暗自罵道:他幹嘛要心虛!不就是偷看被發現了麽!

“做什麽?”她老實不客氣的,對殺相錯沒一點好臉子,殺相錯一看她那個態度就火冒三丈都忘記了自己剛才要幹什麽了。氣得不行,怒道:“你就是這個態度對我說話?”

她冷冷地掃殺相錯一眼,“你想要什麽態度,對你態度好的人很多,何必來我這裏找晦氣。”殺相錯冷哼一聲,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怒由心中生,火自心中起。“我要去你去辦事。”

“什麽?”她也不拖泥帶水,被人家養著,自然是得做些事情表現自己的價值,並不過分,“去看看最近繼清宗的動靜,獸潮是否已經完全解決,適當的時候,我不介意你殺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