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靈尷尬地坐起來,“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為什麽隨便進出女孩子的閨房,你出去!”說著,就站起來要趕拓跋,拓跋哪裏肯依,被她推了幾下都沒挪動半分。

她拿拓跋束手無策,急得直掉眼淚,手上還力道不減把他使勁往外麵搡,“你,就沒見過你這麽壞的人,怎的就這般不知廉恥!還說話這麽不客氣!”

拓跋一看小丫頭哭了,頓時驚覺不好,“那個,喂喂,我就是跟你開開玩笑,又不是用強毀你名節,你也不用哭鼻子啊,難看死了。”“你還說!”她怒道,拓跋伸出手,嘴巴壞得要命,手上卻溫柔地幫她擦眼淚。

一把將某人的手拍開,“你少在這裏獻殷勤,把我氣哭了,再來哄我,你怎的,怎的那般,那般無恥!”冰靈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憋了半天也隻說出個無恥的話來,弄得拓跋心裏暗自好笑。

怎麽會有這麽好玩的丫頭,居然這麽逗這麽可愛。拓跋心裏起了逗弄的心思,若是隔一陣子不來看看她,心裏就跟缺了一塊似地,剛才給她擦完眼淚,拓跋自己都跟著愣了一下。

冰靈見他臉色突然僵硬,反應很快,一把抓過拓跋的胳膊,就將他給丟了出去,拓跋被她推出門外,腦子裏還在想著剛才自己那坑爹的動作究竟是在搞什麽玩意,這次他倒是沒再次衝進去。

冰靈將門一關,靠在門後喘息,深呼吸一口,可算是將這個大騙子外加登徒子給弄出去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還總愛過來欺負自己,這種家夥,早晚都得遭殃!她心裏暗自咒道。

拓跋隻在外麵站了一會,就轉身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尋思片刻,將門打開,這一看發現拓跋已經不在,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落,她疑惑地皺眉,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情緒,默默地再次關上門。

拓跋回來之後,一手布置之前殺相錯吩咐的事情,另外則是給自己找各種事情做,想要忘記那個叫冰靈的傻姑娘,他刻意逃避這件事情,不想讓那種陌生的情緒沾染自己的內心。

修魔之人有更加強烈的七情六欲,不講求什麽斬斷情絲之類的,但是他一直以來流連花叢,也沒少跟女人發生些故事,也許是地位使然,也許是輕易得到了就不知珍惜總歸,到後麵他沒跟任何人結成雙修道侶的關係。

這一次,他心中暗自感慨恐怕也不例外,一時的心血**誰都會有的,就看能夠持續多長時間而已,他心中如是想道。他也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做到,答案卻是否定的。

世事難料,也許在注定的兩個人命中相見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什麽奇異的感應,自從那日大殿相見,拓跋對這個小丫頭起了心思,後麵的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不論是偶爾過來的騷擾,或者是刻意的毒舌,還有故意弄哭她的壞心思,都是為了能夠擠進她的心田。就連夜晚拓跋想起來白日發生的事情,都會忍不住想要發笑。

拓跋驚覺之後,猛地立起身子,呆呆地看著手中的一個小玩意,那是從冰靈**順下來的絡子。據說冰靈對這些女兒家的小東西十分喜好,沒事就自己做一些,這不,偷聽到她偶爾會自己打絡子。

床帳子上的絡子就是她自己打了,拓跋就趁著那日見麵給順了下來,估計那個傻丫頭什麽都沒發現。拓跋有些頭疼地皺眉,這下子壞事了,他好像,真的心動了,隻要一閑下來,就會想起她的音容。

拓跋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藍墨依的休息處。藍墨依經過自己調理的藥,已經能夠下床,而殺相錯也沒有多想,他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根本沒想到其他,也低估了藍墨依的警惕心。

兩個深夜都睡不著在夜下散步的二人,對視一眼,拓跋微微一笑,她稍顯友好地點點頭當做回應。自己的臉就算是想笑也是不能的,這會讓她的傷口裂開,二人一起坐下來。

“這麽晚,為什麽不睡,你是病人,得多休息。”她擺手,“不要假惺惺的,我不喜歡,說話直來直去些,讓我少費些腦子。”拓跋嘴角一抽,“你這也太直白了一點吧?”

她淡淡地道:“我一直都是個直白的人。”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被騙得這麽慘。她望著月光,一直不說話,夙滄利用她,殺相錯利用她,相比殺相錯的利用,她更難受更傷心的,便是夙滄的利用。

不在乎,沒有期盼,便不會傷心,這才是重點,她在乎了期盼了以為這個男人能夠做得很好了,卻被當頭一棒,所以,她並不在乎殺相錯的利用,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個人。

拓跋有些抱歉地道:“其實,我應該說聲對不起,你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受了這麽多傷,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她眼神詢問,拓跋繼續道:“之前燁燁有跟我說先將你關押起來,我以為她真的隻是想關著你。

沒想到她後麵竟然做出那種事情,真是白癡至極,不過後麵,她也受到了懲罰,我隻想說,能不能不要因為她,就遷怒尊上,其實尊上是真有幾分在乎你的,我從未見過他對別人如此。”

她不答話,拓跋也不好繼續勸說,她淡淡地道:“就這樣?”拓跋心道,唔,其實沒有,還有別的,不過這個事情,也是他想說的。她譏諷的眼神,配上她冰冷的語氣,讓拓跋從心裏不舒服。

“這告訴你,女人不論做什麽說什麽,都不是沒有目的的,你們以為隻有男人才目的性很強麽,若燁燁不是有什麽心思,定然不會提出那種要求,你們都太低估女人的嫉妒心了。

燁燁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尊上並不無辜,他什麽事情都能夠知曉,何況是這點小事,他的刻意躲避態度,便是給了別人收拾我的理由,這一點,你清楚,我也清楚,所以沒什麽好說的。

至於遷怒,嗬嗬,你也把他想得太重要了些,在我這裏,沒有什麽遷怒,隻有喜歡不喜歡,而我,就是不喜歡他,”她說完自己反而有些不耐煩,揮揮手不爽地道:“罷了不要談論他,我掀煩。”

拓跋忍不住想,唔,他們家冰靈就不會這樣,還是冰靈好啊,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用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對他說話,估計若是尊上在這裏聽到,怕是還會傷心,這個女人,太懂得怎麽讓人傷心了。

可惜拓跋永遠不曉得,女人隻有在真正傷心之後,才知道原來她們也可以讓人這麽傷心的。傷別人之心的人,必是傷心人。藍墨依轉頭看拓跋,“你還有事情沒說,要是再這麽猶猶豫豫的,我就回去睡覺了。”

拓跋沒想到自己表現得這麽明顯,忍不住張大嘴,她再次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拓跋趕緊說道:“是這樣,有個事情,想找你幫忙。”她不答,表情卻讓他繼續,他自己都在懷疑是怎麽從還有半邊臉是紗布的臉上看出她想說的話的,好吧,估計是眼睛,會說話的眼睛。

“那個,冰靈喜歡什麽,你知道麽?”她詫異地看了拓跋一眼,拓跋,這個魔界叱吒風雲的將軍,尊上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竟然對她露出,額,她都有些風中淩亂了。

“你這害羞的表情是在說明什麽,你喜歡上冰靈了,是麽?”拓跋想了想,認真地點頭,“我覺得我是喜歡了,我自己也不肯定,但是我想跟著我的心走,也希望,讓冰靈喜歡我。”

她這次終於收回了剛才冷漠的表情,“你說得,是認真的麽?”拓跋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其實你是不放心吧,我知道你還沒有放下那些朋友,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

是,我原來名聲不太好,而且也很花心,但是這次的感覺不同,所以,我想問問你,是不是,可以教我些辦法,能夠接近她,更快更好地接近。”還跑步進入社會主義呢,她心中冷笑。

“你已經知道方法了。”她站起來,緩緩往回走,拓跋一時間沒明白,剛才他貌似隻有表明了心跡吧,“喂喂,那是什麽辦……”拓跋腦中靈光一閃,沒錯,他知道辦法。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弄出太多花招,要知道,對女人來說,真心,才是最好的辦法。她說完最後一句,就快速走了回去,拓跋忍不住在月光下微笑,這個女人,似乎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嘛。

回到屋子裏,她勾唇一笑,竟然是這個家夥麽,跟冰靈在一起,二人倒也般配,冰靈膽子小,柔情似水,可是內倔得厲害,不知道跟拓跋這個表麵油嘴滑舌的內心也很堅持的家夥在一起,二人能夠蹭出什麽火花來。

她靜靜地躺回**,大白默默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再次躺下睡覺。

拓跋再次光顧這裏,冰靈著實有準備而來,門口一大盆水就澆了拓跋一身。拓跋一怔,對著自己的衣服施咒,馬上就跟沒有被水澆到一般,冰靈在旁邊看得恨不得咬自己的帕子。

“你為什麽又跑到我這裏來,果然是尊上最近不在你膽子大得不行,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立刻找掌門,哼,不要以為你就能一手遮天!”她心中覺得自己的宗門最是強大,卻不知對麵這人,根本已經是成神的境界。

“我,冰靈,我這次來,是有話對你說,你不用叫掌門,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從沒見過拓跋這麽認真嚴肅地說話,冰靈心中有些打鼓,但又有幾分期待。她看著拓跋,問道:“幹什麽,有話就說,喂!不要再往近走了!”

拓跋卻有些委屈地止步道:“不是,這個話是很隱秘的,不挨近點說,怎麽會有氣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