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穿著妖嬈的大紅色衣衫,同殺相錯的暗紅色正好配成一套,整個人跟沒有骨頭一般依靠在殺相錯的懷裏,走幾步就忍不住挨在殺相錯身上,殺相錯好笑地道:“看到你這麽粘人,我很高興。”

她微微抿唇一笑,“若是知道你有這等手段,那我還有什麽不高興的,你是不知女子對自己容顏的在意,等到有一日你也容顏盡毀,便會知曉當日我為何那般心情煩躁了。”

殺相錯好笑地刮刮她的鼻頭,“小調皮,你還是離我遠些好,你身上的脂粉味都快熏死我了呢。”他眸中閃過一抹不知名的光芒,卻十足殺意,讓她忍不住顫了顫身體,站直了身子。

殺相錯有些不滿意地將人勾進懷中。“做什麽起來,就是要這個樣子才夠親密,讓夙滄看到了才解氣,你老實一些,聽到了嗎?”她忍不住答應道:“知道了。”殺相錯微笑,“嗯,我最喜歡聽話的女子。”

拓跋有些不忍心地看了一眼藍墨依,他原來也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麽妖嬈嫵媚,今日這麽一打扮收拾,他都有些認不出來這個人是自己當日在繼清宗見過的夙滄的雙修道侶了。

“魔界至尊殺星錯及魔後藍墨依到!”他們手裏拿著請帖,門人也不敢不放他們進來,雖然他憤恨的眼神已經快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穿了。她妖嬈地摟住殺相錯的脖子,“我走累了,你抱我。”

殺相錯眸光一閃,好笑地道:“行,抱你就抱你。”說著,將人攔腰抱起,兩個人就那般親熱地走進大殿,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甚至是夙滄,夙滄完全沒想到,再次見麵,竟然是這般光景。

她眉宇未變,不,也許是變了,她跟自己在一起,從未用過這麽勾魂攝魄的眼神看過他,夙滄的心髒忍不住一揪。二人一個站在台上,一個站在台下。她的眉毛微挑,也在看夙滄。

夙滄仍舊是一身玄色袍子,有幾分漫不經心,他無需做什麽,隻用待會等著景瀾和紅衣給他敬茶即可,聽到他們二人來了,夙滄才從內室走出來,二人四目相對,仿若隔世。

她勾唇一笑,轉過頭不知道跟殺相錯說了些什麽,殺相錯頓了頓,隨即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二人親昵的神態,讓夙滄忍不住握緊雙拳,妒火已經快要將理智灼燒幹淨。

拓跋在人群中尋找冰靈的身影,冰靈人在後麵幫著紅衣收拾著最後的衣衫,馬上就要被景瀾領出來了,冰靈幾個人的心情也十分激動,颯央自從當了娘,性格倒是比之前收斂了些,此刻那呱噪勁還沒過,笑眯眯地道:“看不出紅衣平時不吭聲,嘖嘖,一到關鍵時刻就一鳴驚人啊,直接成了掌門夫人了!”紅衣被弄了個大紅臉。

景瀾握著紅衣的手,紅衣笑著被他牽住,景瀾小聲道:“藍墨依跟殺相錯都來了,”紅衣驚喜地抬起頭,“你說什麽,小姐來了!”她忍不住還是叫了原來的稱呼,墨依墨依的,總感覺不是自己的風格,此刻的真情流露,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給墨依當小丫鬟的時候。

景瀾點點頭,“他們有些不對頭,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待會要小心些,不能表現得跟藍墨依太過親近了。”她聞言點點頭,心知其中利害,可還是激動地想要過去看看。

景瀾見她迫不及待就要出去,忍不住唇瓣帶了幾分好笑。“這麽著急成為我的道侶啊,早知道應該早幾年就提出來的。”調侃了紅衣幾句,紅衣嗔怒地瞪了景瀾好幾眼,二人這才攜手出來。

殺相錯懷裏依舊抱著藍墨依,目光跟夙滄相對,滿滿都是挑釁,夙滄冷冷地看著二人,不發一語,紅衣和景瀾出來,就正好看到兩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用眼睛跟對方對峙。

紅衣見此情景,走上前去,到藍墨依身邊道:“小姐,您能來真的太讓我驚喜了,謝謝你。”她轉過頭看了紅衣一眼,淡淡地道:“不客氣,我不過就是來攪局而已。”那譏諷的笑容和出口冰冷的話,仿佛從來都沒認識過紅衣一般,紅衣有些傻眼,景瀾則麵色如冰。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她會毒舌地吐出這麽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全都傻住,頓時周圍一片安靜。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一個人突然道:“還愣著幹什麽,不給本座敬茶了?”

正是夙滄的聲音無疑,所有人都從剛才奇怪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夙滄和殺相錯再次對視。殺相錯剛才動了法術,很有意思的是夙滄識破了,說了一句話,輕易地打破了法術。

兩個大男人,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卻用極為幼稚的手段在跟對方比賽誰會比較厲害比較牛,真是再幼稚不過。殺相錯也不客氣,抱著她就坐在夙滄旁邊。

這個世界上除了殺相錯有這等狂妄的資本和狂妄的膽量,旁人還真的沒有,也沒資格。紅衣有些驚懼,望著景瀾,景瀾則寬慰她道:“放心吧,不是衝著咱們來的,是他們大人的事情,我們隻要按著程序走就行,”紅衣聞言懷疑地看了景瀾一眼,景瀾微笑握緊她的手,“放心,我在呢。”紅衣露出一抹笑容,反握住景瀾的手。

“尊上,最近你在做什麽呢,你看看你,前任老婆跑了,還不趕緊找一個,怎麽,是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麽?我勸你,還是另尋新歡,畢竟,你的舊愛鐵定是回不來了的。”

夙滄淡淡地看了一眼說話的殺相錯,“你是女人麽,竟然跟我說這個,我警告你,若是你真心來祝福我徒弟,那歡迎,若不是,滾蛋。馬上。”殺相錯聽聞這話,還就偏偏不滾蛋。

藍墨依依靠在殺相錯的胸膛上,紅衣和景瀾端著茶杯走到夙滄跟前,夙滄接過茶,笑著道:“好。”她撇撇嘴,手上一動,那茶就打翻了,紅衣見狀,心裏有些沒底,夙滄則眼睛冷冷地看著對麵的藍墨依。

藍墨依若無其事地繼續把玩著自己的頭發,“都跟你說了其實雙修大典特別無聊了,你非讓我陪你來,怎麽辦,我要無聊死了,有一點樂子還得被人家瞪,不然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殺相錯聞言抬起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夙滄,“沒事,他就是看看,不過是覺得你長得這麽美,一直讓她念念不忘而已,你玩你的,就是把天給捅個窟窿,也有夙滄幫你修,輪不到我動手。”

這話說得醋意十足,她卻笑得花枝亂顫,“哈哈,阿錯,你這小樣是跟誰學的,太詭異了,還是正常點好,不要沒事賣萌,你沒看到下麵這些所謂正派的女人們看你的眼神,恨不得現在就扒光了你,嘖嘖,流口水的有,掉眼珠子的也有,可怎麽是好?”

“這還用問,你多看緊我一些便好。”二人旁若無人地說著情話,夙滄卻突然笑了,藍墨依看了殺相錯一眼,並沒有問夙滄為什麽笑,總歸也不會有什麽好理由,她又看了殺相錯一眼,殺相錯淡淡地道:“似乎是有些無聊,”本來就很無聊,可是某人偏偏要來。

景瀾見茶總算是敬完,心裏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們想要玩什麽,還是趕緊帶著大家果斷撤退才對。景瀾果然是經驗老道,沒過多一會,就聽到正殿大殿中傳來一些聲音。

一個穿著一身灰衣的身影躲在一個角落,剛剛趕著出關參加自己師兄的雙修大典的洛湟正好撞在那人身上。洛湟趕緊將人扶起來,“你怎麽樣,沒事吧?”洛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灰色衣衫的人露出半麵纏著紗布的臉,讓洛湟一愣,那雙眼睛,不論過多久,他都會清晰地記得,趁著想要抓住她的時候,她已經一溜煙不見了,仿佛剛才自己看到的都是錯覺,可手掌上還殘留的溫度,都在提醒洛湟,那個人,是藍墨依。

穿著一身灰色衣服的藍墨依躲進角落,忍不住拿下自己的兜帽不停喘息,她都要累死了,昨日不知道殺相錯究竟對自己用了什麽法術,反正她早晨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而殺相錯、拓跋都不在。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紗布,知道殺相錯根本就沒給自己治療臉頰,而是自己去參加紅衣的大典了,她哪裏肯甘心,不知道殺相錯究竟在做什麽,她怎能放心得下,果斷拿出果凍,讓果凍帶著她一路飛回去。

來到大殿外,清晰地看到了殺相錯懷裏的自己,她自己都挑不出什麽毛病,太像她了,不論是身形長相,還是說話的口氣和感覺,都跟她自己如出一轍,若非知道自己才是那個真的,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怎麽會有跟自己這麽相似的人?定然是殺相錯動了手腳。

想看看殺相錯究竟要做什麽她就沒走,而且也真的想看看紅衣和景瀾兩個人的大典。當初說好一定要互相為對方披上嫁衣,她食言了,不過,相信有颯央她們在,也會有人很好地照顧紅衣的。

景瀾看起來不溫不火,實際是可塑之才,又忠心耿耿,會一直對紅衣好的,這樣的男子,才是值得依靠的。她在外麵看完大典,又瞅著夙滄和殺相錯在旁人看不到的時候就廝殺一番,不論是用眼神用衣服還是用什麽,總歸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兩個人極不安分。

她在外麵看得好笑,這人若是知道那個裏麵的藍墨依根本就不是她,還會這麽爭氣地跟人家打鬥個半天嗎?好吧,結果就是再一次印證了殺相錯真是個幼稚的家夥。

準備離開之際竟然不小心撞到了洛湟,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洛湟,並不希望洛湟看到她如今的模樣,便裝作不認識逃開了,誰知道竟然還被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