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將所有關於這個大陸的地方誌地理誌和史書放在她的桌前,她點點頭,說道:“你們去忙,我自己看看書就好。”

紅衣聞言,乖乖地從屋中退出。她急需將這個世界了解清楚,自己是怎麽來的這種問題已經無需深究,最迫切的,是盡快融入,而且,找回她之前的能力。想到此處,她有些頭疼地揉揉腦袋。

真是糾結啊,這具身體底子太差了些,她握了握自己的雙手,都能夠感覺到那種無力感深深襲來。她心知最近需要背著人多鍛煉一些才好,將身體盡快回複到之前的實力,也好在這個充滿奇幻的修仙世界存活下去。

秦國不過是這片大陸上的中二等國家,並不算強國。整個國家縱然是幾百年了也沒說過一個分神期強者,這也是為何原本處在大國地位的秦國逐漸下降,除了一直沒有什麽強者出現,還有人才的斷層。

她勾唇一笑,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如今才有那麽多人逐漸滿足於富庶的平凡人生活,他們宰相家就是如此,聽紅衣說了,她的父親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就已經讓秦國大部分人阿諛奉承賠笑臉了。

她抿唇,三小姐藍微蜂喜歡白癡三,藍微蜂,藍尾蜂還差不多。好樣的,那就送給她便是,那種男人,她沒有任何興趣。重新將地理誌拿出來,她繼續翻看著關於這個修仙界的事情。

正看得入神,就聽紅衣從門外進來,悄悄地走到她身邊,她抬眸,問道:“何事?”“老爺叫小姐到客廳去,好像,三皇子也在。”她聞言點點頭,對紅衣道:“你去通知三小姐,說三皇子來了。”

她冷冷地勾唇,“告訴她,本小姐有一出好戲,要演給她看。”說著,她站起來,扶了扶頭上的白紗,刻意讓紅衣包紮傷口的時候弄得誇張一些,這樣好告狀不是?

她想了想,叫住要出門的紅衣,“等等,過一盞茶功夫,再去叫她,不要讓旁人搶了先。”紅衣恍然,點點頭,等到一盞茶功夫過去,該告的狀都告完了,縱然過來,也是百口莫辯。

藍宰相瞅著三皇子仍然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心裏怒火尤盛,他的寶貝女兒縱然是個癡兒,也沒得如此平白無故被人這般糟踐!他冷凝著臉,一言不發,就等著自己女兒過來。

她弱柳扶風一般,容顏嬌美帶著憔悴,緩緩地移步進入大廳。藍宰相見自己女兒頭上的紗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釋放的威壓讓白癡三都說不出話來。

她走上前去,靜靜地給藍宰相行禮,低頭前,已經將這個中年男子的容貌看了個一清二楚,典型的文官文質彬彬的長相,可能是因為有修為在身,倒是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

藍宰相縱然知道女兒癡傻,在她安分行禮的時候,眼中不由地浮現一絲怪異。她似是無所覺,重新站起來,對著前麵的白癡三行禮,自始至終,都不曾給他一個眼神的對視。

白癡三冷哼一聲,她也不客氣,徑自站起來,這才好好地打量一番,此男長相不俗,奈何多年不知禁欲的身子已經被酒色給掏空了,眼下是一片青黑。

白癡三眼神不由一怔,這女人,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帶著一絲委屈和水霧的鳳眸,帶著他從未見過的魅惑,像一把小刷子刷過心房,軟軟的,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想摟緊懷中疼惜。

今日她不施粉黛,穿著粉色的長裙,細細的衣帶將她瘦弱的身軀盡顯,烏黑的發絲中,裹著紗布,碧玉耳環清墜在她的耳邊,他有些呆怔,她什麽時候,這麽美了?

就連粉色的櫻唇,都仿佛是在邀請他一般,尷尬地收回視線。卻沒看到她唇瓣露出的微微冷笑和眼中的譏諷。白癡三果然是白癡。她站起身子,望著藍宰相。

藍宰相眼中的關心絕對作假,他想上前攙扶女兒,隨即想到白癡三在此,又收斂了幾分神色。問道:“傷勢如何?”她笑了笑,說道:“已無大礙,”藍宰相眼中的疑惑更甚。

他問道:“依兒,你可知,我是誰?”藍墨依微微歪頭,露出嬌憨的小模樣,“您是父親大人啊,”白癡三忍不住輕撫自己加速的心髒,這種感覺,太陌生了,就連跟蜂兒在一起,都沒有這種心動的滋味。

藍宰相激動地站起來,有些遲疑地道:“你……”藍墨依笑著伏了伏身,“是,女兒在。”藍宰相再管不了什麽白癡三在不在場的事兒了,走到她身邊,看著女兒,她的雙眸熠熠生輝,同當年的妻子一樣。

藍宰相激動地拍拍她的肩膀,“怎麽會,怎麽會這樣的?”她微笑,“這還多虧了三皇子和三姐,若非將我的頭打破,差點死掉,女兒恐怕也沒有恢複神智的時候了,算是因禍得福吧。”

白癡三聞言臉色一僵,隨即看向藍宰相,張張嘴,不知該如何解釋,又看向那個美麗的丫頭,原來如此,剛才不同的感覺,竟然是她已經恢複了神智,不再是個傻子了。

藍宰相抬起頭,神色早已變成冷凝,“三皇子同我那個不孝女,竟然聯手禍害我的六丫頭?”那口氣雖是質問,卻明明已經十分肯定這一點,白癡三有些慌亂地對上那雙鳳眸。

她微微一笑,拉住藍宰相的袖子,說道:“爹,莫要如此,此次能夠神智恢複,女兒也算是看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不若就讓三姐嫁給三皇子便是,總歸,女兒也是想去修仙的。”

此音一落,如平地驚雷,白癡三也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問道:“你要去修仙?”她點點頭,自然,“我不想再過被人欺負得無法抬頭的日子,三皇子理應理解。”

他有些尷尬,臉不由地一紅,欺負她的人裏麵。自己可是首當其衝哪。“哼,說得沒錯,我現在才知,原來自己護在掌心的女兒,卻被人家當做敝履般欺辱,這婚事,不要也罷。”

白癡三有些焦急地想解釋,“六小姐,墨依,以往都是我錯了,希望你原諒則個。”她冷笑一聲,難道以為就憑一聲所謂的抱歉就可以取締之前所有被傷害的一切麽?

恐怕自己原身這個傻子,直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何日後自己的丈夫會聯合自己的親姐姐將她欺辱致死吧?就在他還想解釋的時候,藍尾蜂姍姍來遲,急急打斷藍墨依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殿下,您怎麽來了?可是來尋蜂兒的?”說著仿佛她這個老六壓根不存在似地,急急地給自己父親草草行了個禮就跟粘在白癡三身上一樣,他看著粘在自己身上的藍尾蜂,頓時有些不喜。

她好笑地勾唇,對藍宰相道:“父親也看見了,既如此,倒不如成人之美,是也不是?”藍尾蜂轉過頭,翻了個白眼道:“喂,傻子,你不要挑撥我和……”話沒說完,頓時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傻子說了些什麽。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藍尾蜂,藍宰相已經氣得快要爆發了,怒道:“微蜂!你看看你,成何體統?一個姑娘家同男子拉拉扯扯,還想至自己的親妹於死地!好,三皇子,既然你和蜂兒兩情相悅,我自然會向皇上請旨。”

說完,他冷哼一聲,抬起腳就走。

藍尾蜂愣在當場,呆呆地看著藍墨依,過了半晌,才問道:“你不嫁給三皇子了?”她翻了個白眼,“這等凡夫俗子,配你足矣,我無福消受。”說完,她抬起手,紅衣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走吧,說了這會子話,頭疼得緊,回去歇著。”“是,”紅衣抿唇,瞅了一眼三皇子被六小姐的話氣得鐵青的臉和一臉莫名不知所措的藍尾蜂,微勾唇瓣,這才是她紅衣想要的主子。

等藍尾蜂反應過來,她的傻子六妹隻留下了一個背影,自言自語道:“她竟然不傻了?”白癡三淡淡地看著藍尾蜂,“你不是說隻是小小地教訓她一下不讓她糾纏於本殿下麽,怎麽本殿下聽說,她差點死了?”

藍尾蜂張嘴想解釋,三皇子拂袖離開。

氣得她抬起腳就往藍墨依的院子走去,恰好在半道上碰到原本就走得不快的傻子六妹,她不相信,之前不是還跟白癡一樣,怎麽突然就精明了?還要退婚?哼,那她將三皇子搶過來有什麽意思?

“喂!傻子,給本姑娘站住!”紅衣聞言,低聲道:“小姐。”她擺擺手,示意紅衣稍安勿躁。紅衣點頭退下,相信主子,是一個忠心的屬下要學會的第一課。

她抓過頭,望著不過15歲就心狠手辣的女人,對自己的親妹妹,不過13歲的傻子都能夠下手,真讓她大開眼界。什麽古代女人都賢良淑德那簡直就是放屁。

藍尾蜂望著她,道:“命大得很,竟然沒死不說,還恢複了神智?”她勾唇一笑,眼中的寒光讓藍尾蜂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托三姐的福,”“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三皇子要嫁給他麽?為什麽會突然退婚?”

她煩躁地看了藍尾蜂一眼,蠢貨,果然不足為懼。她一步一步走向她,藍尾蜂有些呆怔,“你要做什麽?”說著,就放出自己練氣5層的威壓,小小年紀能夠有此修為,不枉稱根骨奇佳。

“一個修仙勁敵就這麽被一個蠢男人給消滅在萌芽之中,我該歡欣鼓舞,不是麽?”她眼中的冷凝和威壓,甚至蓋過了釋放全身力量的藍尾蜂,藍尾蜂呆住,竟然是如此?

“修仙,就憑你?”藍尾蜂色厲荏苒地回道。她聞言輕輕地挽起自己的頭發別在耳後,“連你這種道心不堅的花癡都可以,我,自然比你強百倍,你就留在這俗世生老病死吧,蠢貨。”說完便揚長而去,徒留傻在原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