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再次接到比賽通知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因為這次的對手竟然還是鬆令宗的,雖然不是以什麽著名的手段或者高明的武器著稱,卻是十分難纏的對手。

沒錯,因為藍老大自己都說,這個男子心術不正,聽說背地裏暗算人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雖然藍老大沒有跟這個人交過手,畢竟都是同宗的人,但是藍老大跟他也沒有什麽深入的交往。

夙滄聽到是跟這個後輩比試,自然又是去收拾了一頓高小寧,奈何人家根本不管這茬,是,上次是收受賄賂了,這次總可以給弄個正常的了吧,結果高小寧將後麵可以排上的人選一一例舉之後,發現,也隻有這個小子合適,至於判斷標準是什麽,就無人知曉了。

夙滄來到藍墨依在的屋子裏的時候,就瞅見她一個人撥拉著灰寶的毛,跟它聊天說話,灰寶嘴巴十分欠抽,這不,又在那裏損她呢。“你是豬腦袋吧?現在能碰上個正常點的對手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比賽是你能挑三揀四的麽?”她聞言一個不爽,一巴掌將這個臭老鼠死死地按在手心下麵。

灰寶掙紮道:“哇哇哇,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的耳朵!我的毛我的毛!你大爺的想讓我變成禿毛老鼠麽!”她惡狠狠地一笑,說道:“沒事,反正豬腦袋女人是不介意有一個醜了吧唧的禿毛老鼠的。”

夙滄忍住想笑的衝動,清咳兩聲,玩得正開心的一人一鼠和一直呈現透明狀態粘在桌子上的鼻涕蟲都頓時蘇醒一般,她一個激靈彈了起來,灰寶閃身就進了空間,頓時想起來鼻涕蟲還在外麵。

又竄出來,將粘在桌子上的鼻涕蟲拽下來速度消失。

夙滄都被這臭老鼠的速度給弄得傻了眼,這是什麽意思,見到他跟見到鬼似地,他有那麽恐怖那麽嚇人嗎?夙滄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怎麽了,見到我都這麽害怕。”

她默默地低下頭,心道那不是害怕是明顯的心虛,她之前那麽自以為是還覺得夙滄就是個多管閑事另有圖謀的家夥,實際上是大大冤枉了別人,人家一片好心真真都讓她當成了驢肝肺。

心裏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家夥,自然剩下她一個人來麵對了,灰寶嫌丟人,肯定是不會陪她同甘共苦一起丟人了。夙滄站在對麵見她半天沒說話,心裏有些奇怪。

“怎麽了?”之前不還跟個小刺蝟似的趾高氣揚的,怎麽這次見到自己就蔫吧了?夙滄略帶趣味地勾勾嘴角,“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麽?”他這一問,藍墨依條件反射地道:“有!”夙滄樂了,原來如此。

“恩,我聽著,你說吧。”他自從之前某人說過他衣衫不整總是穿著睡袍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不係腰帶出來,都是著裝尚算整潔,當然了,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衣,襯著他如夜的雙眸,美不勝收。

她摩擦幾下手指,說道:“那什麽,之前謝謝你了,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苦心,還覺得你多管閑事,現在想起來都是為了我好,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恩,就這樣。”

跟個連珠炮似地話突突突地全丟出來,人就鑽進裏屋不見了,徒留夙滄啞然地站在外屋,張張嘴,還是沒開口喊住某個小傲嬌的家夥,罷了,也不過是個孩子。

結果等到出了門,夙滄才想起來他此行過來是為了跟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說下一個對手的,既然知道人家的底細,怎麽能不放水給自己名義上的小媳婦呢,夙滄揉揉太陽穴,罷了,還是晚點再過來說。

事實告訴我們有時候一拖就未必能夠再找到說話的機會,後麵接連幾日都是跟這個人在一起或者被邀請到另外一個人那裏,總歸是沒一刻太平的時候,弄得夙滄每次看到不合時宜說話的場合就憋屈不已。

要不然就是回去之後,發現某人已經睡得跟個死豬一樣,那可愛的模樣,夙滄瘋了,竟然不忍心叫醒她,最後結果就是,藍墨依毫無任何準備地站在了跟那個據說卑鄙無恥無極限的對手對麵。

這個家夥長得人模狗樣的,一身白衣飄飄,手上拿著個折扇,還在那裏矯情地扇呼,讓她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裝逼不可怕,就怕裝逼不怕遭雷劈還出來丟人。

她被迫觀賞的這一切終於結束之後,那人笑著道:“小生許仙,這廂有禮了。”她淡淡一笑,說道:“奴家白素貞,見過官人。”哄,下麵的人全部都笑場,氣得那個許仙臉一陣青一陣白。

在這裏,也有許仙和白娘子的傳說,不過這裏的愛情故事是美滿的,沒有雷峰塔,沒有法海,而是夫妻二人成仙,她剛才的口氣,明顯就是譏諷許仙,敢起這麽惡心的名字,就不要怪她再惡心惡心這貨。

許仙冷哼一聲,說道:“小娘子好不客氣,明明是尊上的妻子,竟然敢這般調戲與我。”說著,就出招了,她也不懼,一手莫殺劍法今日才算是真正使了出來,行雲流水,精妙絕倫。

就連一邊看著的夙滄都忍不住想要讚歎,這個小丫頭果然是個可造之材,在短短的時間裏就能夠將這個劍法練得如此好,當時的自己,也未必有這般強大的劍意。

許仙果然不愧自己老哥說的那般,動起手來招招狠辣快速,兩個人都走得是快的法門,就看誰得更快,若說起來,許仙的招式更加淩厲,而且每次都是對著她的要害出手,那是快速翻轉毫不含糊。

有好幾次她都是險險地避過去,驚險得很,許仙看半天兩個人都在糾纏狀態一直沒有進展,心裏也有些著急,就雙手瞬間變成爪狀,朝她的胸口襲來,她見狀,心裏問候一遍許仙八輩祖宗,下流胚子。

她一見就朝著許仙的雙手砍去,奈何人家速度更快,眼瞅著就要撞在她的胸口,她頓時靈力大開,靈氣罩一下子攔住許仙的去路,許仙眼中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瞬間一把粉末就撒向她。

眼睛頓時一陣刺痛,靈力罩能夠阻擋攻擊,也能夠遮擋武器,但是對於粉塵的玩意還真不免疫,心裏按呼自己大意了,這下子著了那個不要臉玩意的道,閉著眼睛,她都要瘋掉了。

夙滄猛地站起來,對著鬆令宗說話也不客氣,“哪個真人能夠**出這麽好的徒弟,居然用石灰粉,就算是俗世好漢都不屑用此下流手段,真真讓本尊大開眼界。這修真界的檔次是越來越不怎麽樣了。”

鬆令宗宗主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怒道:“這等弟子還能夠上我三宗大比?是誰教出來的弟子,還不給我滾過來!”一個中年人踉踉蹌蹌地趕緊跪在鬆令宗宗主的身邊。

“宗主,我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會是這樣的,在門內大比的時候,我隻聽說這個孩子一路都贏了,是個可造之材,誰知曉,竟然……竟然……”鬆令宗宗主再沒說話,隻是冷著臉。

而那弟子也不敢多言,乖乖地跪著,心道許仙最好能趕緊死掉,再不要出現在自己和師尊的麵前,不然也是個廢掉修為或者是直接處死的下場,還不如死在台子上。

那男子心中這麽想,手上就沒閑著,誰知道還沒動,就被宗主發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三魂七魄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再不敢動彈一下,心道這下罪加一等,自己怕是也討不了好了。

台下的藍墨依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雖然靈氣防護罩還在,但是也免不了被動挨打的局麵,她心裏恨得不行,又怒得不行,索性也不管眼睛了,她慢慢站起來,靜靜地聆聽。

末世的時候,她最厲害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法術,還有超乎尋常的第六感,哪裏有危險,她能很快感知並且反應,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基本已經荒廢了,總是不用的技能,最後免不了要荒廢掉。

她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許仙的攻擊,許仙也不是個傻的,見狀,手中又是一把粉末揮過去,她再次中招。“王八蛋,嗚咳咳咳,”她的嗓子一陣灼燒,渾身頓時無力起來,對這個混蛋也起了殺心。

比賽場上,雖然不避諱殺人,但她並不想這麽做,就像上次,縱然將清蓮給虐了,她也還不想鬧出人命,但是這一次,她是真的很想讓這個混蛋死。這次她也不管許仙有什麽攻擊了。

直接坐下,凝聚自己手中的靈力,緩緩地聚集起來,然後狠狠地丟出去,那靈力球就跟長了眼睛似地,一直追著許仙跑,許仙哪裏見過她這等招式,畢竟等級還沒到能夠靈力實體化的時候,也不知曉還有這種功夫。

她的靈力在之前的爆發後,越來越貼近她的思想,將許仙先砸了個內出血,接著就變成繩索,緩緩地將近在她這裏,她也不含糊,一劍就給許仙刺了個對穿。

但是她眼睛看不到啊,不知道具體刺在哪裏了,隻聽到許仙的尖叫和求饒聲,許仙被刺了一下,血流如注,“女俠,女俠女俠,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用藥,您饒我一條小命吧!我日後定然改過自新再不犯錯。”

她哪裏肯聽,又是一劍刺過去,冷笑著道:“如果任何錯誤都能夠改過,那豈不是太容易了些。”她冷然的表情和冰霜般的下巴讓緊張地站在看台上的夙滄都捏了把汗。

這個丫頭這次是真的被惹惱了,而且還被惹得非常窩火,隻是,夙滄不想讓她當場殺人,那些老東西本來就一直緊緊盯著她的一言一行,若是手段過於殘忍,未免不妙。

她不知道前麵的男人究竟成了什麽模樣,眼睛裏的刺痛和剛才被藥物弄得渾身無力而且逐漸開始變麻變得跟有螞蟻爬一般的難受感,讓她已經握不住劍了,她還是咬著牙,隻要那個混蛋敢說話,她就刺一下。

直到周圍都安靜了,她才深呼吸一口,問道:“我贏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