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方便,咱們先聊聊吧,”孫澤扭頭吩咐道,“給鬱先生倒茶。”

鬱建安狐疑的看著孫澤,看來他不是司麗雯派來的。

“你為什麽讓人綁架我?難道說你是她的敵人,想通過我給她施壓,達到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孫澤心中讚道,這是一個聰明人,一下就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如果我說是呢?”

“哼,你是不肯能得逞的!”鬱建安板著臉,大聲說道,“她是我深愛著的女人,哪怕是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有什麽手段,放馬過來吧!”

孫澤愕然,這是真愛啊!

此處必須有掌聲!

啪啪啪,孫澤拍起了巴掌,扭頭說道:“鼓掌啊!”

岑高軒和眾人趕緊提起手用力鼓掌。

鬱建安愣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眼前這幾人的確是司麗雯的敵人,但是……自己的行為貌似贏得了他們的尊重,既然如此,自己倒是可以爭取利益最大化。

“這位先生,我是不會出賣麗雯的,你也甭來讓我受皮肉之苦這一套的,沒用!既然如此,你幹脆點,要麽放了我,要麽直接弄死我!”

孫澤笑了:“你的意思是,要麽生,要麽直接死……不受皮肉之苦,因為你……怕扛不住?”

鬱建安臉紅了,他還真是這麽打算的。

好在孫乾並不想折辱他,沒有讓他繼續尷尬下去。

“鬱先生,您說到哪裏去了,我雖然談不上是她的朋友,但也絕對不是敵人,這一點,您盡可以相信我,通過這種方式讓您來,隻是為了告訴您一件事情。”

鬱建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說。”

“你愛司麗雯嗎?”

鬱建安不解的看著孫澤,這個時候說這麽有意思嗎?

愛……還是不愛,這是個問題。

萬一他是司麗雯派來考驗自己的呢?那就是愛了。

如果他是自己的情敵,那就糟糕了,自己恐怕是要付出代價了。

可是自己剛說過深愛著司麗雯啊。

鬱建安心裏一邊盤算,一邊再次打量起了孫澤。

看麵相不是個惡人,氣質也不錯,興許是個講道理的人。

想來想去,無論是哪個答案,都有風險,既然如此,索性堅持到底了:“我愛她。”

“好!”孫澤一拍巴掌,正色道,“有種!既然如此,我就明說了,司麗雯迫於家族的壓力,不得不追求一位有錢有勢的公子哥。”

“誰?”鬱建安問道。

“晉天賜。”

鬱建安沉吟了起來。

晉天賜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深州市首富,他的實力放到省城也是第一梯隊的,司家想讓司麗雯嫁給他,挺正常。

不僅門當戶對,甚至說的上是高攀。

之前司麗雯提到過,家族的生意出現了問題,如果沒有外力協助,很可能過不去。

眼前這人,說的是實情。

“然後呢?”鬱建安問道。

“司小姐是個好女兒,不得不違背心願,去追求晉少,可是她心裏苦啊,畢竟心裏愛的人是你,我可是聽說了,她在身上紋了你的名字,”見鬱建安喜形於色,孫澤繼續說道,“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公司倒閉了,司家也有幾個億的身家,就司麗雯一個獨女,照樣還能過得滋潤,何必呢。”

司麗雯是獨女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並不知道居然還能剩下這麽多錢。

幾個億啊!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如果和她成了,自己還用發愁賣不出去畫嗎?

還至於到處勾搭富婆嗎?

年長而色衰啊……男的也有這個苦惱。

“還有,司小姐懷孕了,”孫澤語不驚人死不休,掏出幾張紙遞了過去,“算算日子,是你的……肯定是你的。”

鬱建安激動不已的將檢驗單接了過來。

不錯,司麗雯懷孕了。

人生能有幾回搏,多好的機會,錯過去,人生就大不同了。

……

“哥,你叫我來這裏幹嘛?”孫柔環顧大廳四周,不解道,“是不是找曼鈺姐?”

孫柔臉色一變:“哥,不是我說你,若若姐就罷了,你要是再和別的女的糾纏不清,莫默姐不收拾你,我作為妹妹都看不下去!”

孫澤老臉一紅,這話說的,她們有多麽融洽是你壓根想象不到的。

也不應該知道。

“咳咳……我找你來自然是有事兒。”

“……哦。”孫柔滿腹狐疑。

此時上午九點多鍾,金帝酒店大廳裏進出的人不多,當一群手持攝像機、話筒的人進來後,自然吸引了人們的目光。

“哥,是不是有明星入住這裏了,該不會是晴姐吧?”孫柔瞪大眼睛興奮的問道。

“上去看看?”

“走!”

兩人起身跟了過去。

這些人到了樓上後,聚集到了某個房間門口。

早在那裏等著的鬱建安,捧著手裏的玫瑰花束,跪在了地上,開始敲門。

“哥,這人誰啊?不認識啊。”

“青年畫家鬱建安,”孫澤笑著解釋道,“很快就是著名畫家了。”

正說著話,遠處鬱建安喊了起來。

“麗雯,麗雯!你開門啊。”

房內,司麗雯剛洗漱完畢化好妝,衣服還沒有換呢。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鬱建安?

不能夠啊,他明明是在省城。

雖然奇怪,不過她還是裹緊睡衣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緊跟著她就閉上了眼睛——閃光燈此起彼伏。

“麗雯,親愛的,今天我要向你求婚!嫁給我吧!”鬱建安單膝跪地,雙手捧花,滿臉的柔情蜜意。

“你……你瘋了吧?誰讓你來這裏的?!”司麗雯不顧形象的怒道,“還有,這些人是你找來的?”

不等鬱建安開口,媒體記者們說話了。

“司小姐,您是省城司家的獨女嗎?”

“聽說司家是在深州市起步的,可以講一下發跡曆程嗎?”

“司家和晉家關係親密,您這次來,是和晉家有合作項目嗎?”

“……”

司麗雯懵了,繼而惡狠狠的看向了鬱建安。

鬱建安也很不滿,這個時候提什麽生意啊。

“鬱建安!你給我個解釋!”

見司麗雯的目光像是要吃人,鬱建安笑道:“親愛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冒出來的,我真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你生氣了,肯定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他一甩長發:“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生氣了,你可是有身孕的人啊。為了我們的孩子,消消氣。”

長時間的寂靜。

“司小姐,您懷孕了?”有人小聲說道。

“可是,您不是還沒有結婚嗎?”

這些人激動了起來——司家獨女未婚先孕,好大的瓜!

司麗雯驚恐的捂著嘴巴,大聲道:“懷孕?!我沒懷孕,沒有!”

遠處,孫柔扭頭看著哥哥,後者笑著衝她點了點頭。

孫柔眼圈一紅,抱緊孫澤的胳膊,順著他的目光再次看了過去。

“麗雯,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嗎?!”鬱建安沉聲道,“我知道,你覺著你配不上我,你不止一次說過,你除了錢,什麽都沒有,可是,我不在乎!”

鬱建安用力捶了幾下自己的心口,大聲道:“我是有才華,可是那又如何?!我愛你,為了你,我願意成為一個普通人,大不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畫畫了!”

說完,鬱建安起身撥開眾人,來到早就堆放在牆邊的幾十幅畫作前,扭頭說道:“今天我就當著你的麵,把這些都給撕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畫畫了,這樣一來,你就不會覺著配不上我了。”

他拿起一副昨晚連夜裝裱好的畫,深情的在上麵撫摸了一下。

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砰砰!

鬱建安像個瘋子一樣,用力在上麵踩著。

有膽小的後退了幾步,緊跟著想到,牛逼的藝術家不都是性情中人嗎?

顧不得害怕,眾人迅速開始拍照。

有擠不到前邊的人,調轉方向,衝雙手捂著嘴的司麗雯一個勁的猛拍。

今天來的實在是太值得了。

富家大小姐和畫家之間淒美的愛情故事,女方有財有貌,男方有才亦有貌。

多麽般配。

尤其是男方為了女方不自卑,寧願舍棄自己的職業前途,這就更感人了。

要不是職業素養在那裏擺著,好幾名記者都要當場勸說司麗雯就從了吧。

“鬱建安,你瘋了吧你?!我們隻是朋友!還有,我哪裏來的孩子?”

鬱建安停下動作,總得剩下幾幅畫作,好賣個價錢。

“你到底在怕什麽,為什麽還不承認呢?”鬱建安痛苦不堪,邁著沉重的步伐,晃動著手裏的檢查單一步步走來,“這麽多家醫院的報告,能有假?”

眾人紛紛讓路,鬱建安走到司麗雯跟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緊她的腰肢,將臉埋在了她的小腹上。

“如果你不愛我,怎麽會不把孩子打掉?”

“別說我沒有孩子了,有也不是你的!”司麗雯狀如瘋魔。

“那是誰的?”不等她說話,鬱建安直接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是晉天賜的?唉……你我的種,何苦拉上晉少呢?你這麽善良,晉少這麽正派,不好往他身上潑髒水的。”

“你……你——”

鬱建安右手上移,在她的大腿根部停了下來,笑道:“如果你不愛我,何苦在這裏紋我的名字呢?……鬱建安,司麗雯,愛心……除了我,你怎麽可能愛上別人。”

眾人嘩然!

這麽刺激的部位,居然紋上了鬱建安的名字!

那除了鬱建安,她怎麽可能找別的男人?又有哪個男人每次看到這個不堵心?

情比金堅,視死如歸!

在愛情消逝的年代,眾人重新相信了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