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仙界來人

人生際遇千變萬化,起起落落,若是心誌不定者,難免會淪入其中,落一個頹廢而終……而能在關鍵時刻調整好心態,不斷麵對挫折與激流的人,便是萬中無一的心誌大成者,一旦淺蛟出水,定會騰飛化龍。

“我卻問你?你勾結外魔,破壞本盟盛典,企圖影響諸脈和諧之舉,你認還是不認?”

赤河武尊站與殿堂之中,用老虎戲鼠般的目光看著賈岸回,眼中波瀾不止。一麵是統率地修界武盟的一方頭領,一麵是由地界躍升而來的小小弟子,兩者權勢差距之大可見一斑……即便是這樣,岸回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泰然的看著對方,閉口不語。

單談這份鎮定,卻是讓在場的不少元老為之側目,但人心終有私念,在許多認可聲中,也參雜著一絲惡語毒言……

“哼,這小子目中無人,我看武尊大人定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就算他僥幸逃脫,我赤月武聖也不會放過他!”

武者一旦修煉到控階,就會進入一個截然不同的分水嶺,許多功法的玄妙之處,以及本脈的壓箱招式,都能在這個階段學習升華,簡單來說,就算三五個禦階的人加起來,也隻是和控階的武者打個平手罷了……

“得了,赤月老兒你這是拍盟主的馬屁,還是在狐假虎威呢……我們這些老家夥應該寬容一些,現在武盟人才凋零,如果都和你一樣隻培養自家人,怕是沒有未來咯……”

一名身穿褐色武衣的老者接過話茬,似乎是有意的挑釁對方,言語中盡是扇臉之句,那名自稱赤月武聖的老者聽後,也忍不住一臉臉色鐵青,但他顧忌的看了看對方身上的土黃色刻紋,還是忍了下來,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嘖嘖……一向不和的韌磐一脈和哮拳一脈終於對上了,我倒想看看他們打起來的樣子……可惜啊,我們都知道結果是什麽。”

“可不是麽,雖然赤河武尊出自哮拳一脈,但韌磐一脈實力強橫,一個個刀槍不入筋骨奇異,要不是那些老古董想給年輕人機會,現在的盟主就改換名了……”

人群中竊竊私語不斷,盡管他們小心翼翼的交談著,但在場的哪個不是武修境界極高,雙耳一動,就能聽個清清楚楚……但殿堂台階上的赤河武尊依舊沒有變色,隻是冷冷的看著賈岸回,一幅幅咄咄逼人之勢。

“小輩,本尊不想以勢壓人,雖然你們一脈沒落了,但甲皇昔日遺威還在,我也不逼你……隻要你乖乖拿出在赤武域得到的一切好處,本尊自會放過你,那時你是下界偷生,或是改投道盟,我都不會阻止你……”

嘶……此話一出卻是全場嘩然,人們想到盟主會借機打壓下賈岸回,卻沒想到她如此強橫,一來就要斷了對方的後路,看赤河武尊這架勢,怕是收完好處就要出手廢掉對方,以絕後患了……

“如何?你考慮的怎樣了……我也不強迫你,不過我數到三,你若是再不回答,我就當做你叛逃武盟了!”

赤河武尊暗自發出了半成內勁,將腳下的石塊都震的粉碎,裂痕殘渣漫天橫飛,乍看之下卻是無比猙獰……就在人們為賈岸回默默祈禱的時候,赤河武尊也開始了倒數。

“一。”

“二。”

轟……一陣劇烈的響聲傳來,聲聲響徹如雷,人們開始還以為是突生變故,卻沒想到是赤河武尊數到二聲就率先出手,使出了全部力量擊向賈岸回,傳說中高手出招,身體裏都會發出雷般的響聲,而這也是一種筋骨強健的象征……

巨大的黑影衝向輕甲少年,人們還沒看清赤河武尊是怎樣出手,就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岸回身旁……一拳出手,就帶起了三道煞氣衝天的血色虎影,虎影嘶吼著,咆哮著,一舉衝向少年,一切的發生都隻在瞬間,但下一秒,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將消失在殿堂之中,人們屏住呼吸,或是欲上前出手,但一切為時已晚,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伏擊,便是正大光明的偷襲……

哈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啊!堂堂煞虎拳師的正統傳承者,居然暗算我脈的一個小小弟子,難道你們祖師的遺訓都寫在狗身上了嗎!……”

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現在殿堂之中,僅靠那一陣笑聲的衝擊就鎮住了全場的高手,有時候越是功法高深的武者,越是能體會到絕世霸者的實力,僅靠一聲狂笑鎮住全場,這樣的實力,便是十個赤河武尊也比不上。

“何必呢……武尊大人,我不開口可不是害怕,而是在等著甲皇前輩出手,畢竟輩分放在那,我也得規矩點不是……”

“嗯?你閃開!你還沒資格這樣和我說話,就讓你的老祖宗和我談談吧!”

赤河武尊臉上青筋暴露,眼看自己偷襲就要得手,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堂堂武盟之主,出手偷襲一個小輩還失手了……這樣不管過程如何,他的老臉算是丟完了……

“算了,你也不必緊張,我現在還不會出手傷你,畢竟我還想見見你身後的那尊大人物……當然了,對於我來說,你主子的主子,也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這一下更是不得了,賈岸回頭頂的金色虛影語出驚人,一下就揭穿了對方的老底,現在殿堂中幾乎囊括了武盟中的所有元老和搞層,這些話一旦得到驗證,那赤河武尊的盟主之位,也保不住了……

“胡言亂語!本尊怎能讓你這等異徒侮辱……你們甲脈的家夥都是天縱之才,都是能人!但那又怎樣,現在還不是被本尊踩在腳下!……”

深知自己籌碼身份的重要,赤河武尊雖然麵子上掛不住,但還是抵死向對方反抗,畢竟不是一個時代之人,就算甲皇的名頭再響亮,也不是和他同一時期的人,況且他的心中還有一絲僥幸……傳聞甲皇的殘骸都已消失,誰又能保證這一縷不是強弩之末?

嘭……巨大的響聲傳來,人們還沒看清甲皇如何出手,就見到赤河武尊躺在了地上,周身的站盔都碎裂開來,滿臉狼狽之色,就在赤河武尊倒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拳形的巨大深坑,人們這才明白,甲皇僅僅出了一拳,就將武盟之主擊倒在地,壓得喘不過氣來。

“明白了麽?不要以為你們哮拳一脈筋骨強悍,就可以超越其他分脈,我們甲脈武者曆經千萬磨練打擊,其後練成了強悍體魄,不是你這等匹夫能了解的……”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人們下意識的朝聲源看去,卻看見一道人影出現在殿堂的角落中。

“嗬嗬……昔

日震懾七界的甲皇前輩果然不凡,想不到我在赤武域留下的一枚隱秘棋子,也被你連根拔了出來,佩服……佩服……”

眾人剛從甲皇的威勢中走出,又被一股極為霸道的氣息所覆蓋,一名道袍男子從暗處走出,坦然的走到殿堂中心,俯視著眾多武者,毫無不適之色,那模樣就像回到自己的地盤一樣,但從這份淡定來看,此人便不是省油的燈……

好奇怪,為什麽他會有意無意的看我,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賈岸回麵上雖然依舊平靜,但來人用餘光投來的一絲敵意,還是讓他有所警覺,隨後他退了一步,對來人賣了個大巧道。

“嗬嗬,遠來便是客,雖然閣下藏頭露尾,而且又與赤河武尊這等敗類有糾葛,但我們赤武域一向民主,所以有事你還是和甲皇前輩談吧……”

很好,你退到一邊是正確的選擇,現在一時我也說不清,不過我可以確定,此人必定不是地修界之人,很可能是天界來的使者,至於他的目的嘛……甲皇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賈岸回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雖然對方話沒說完,但他很清楚,這後麵的話,多半不是好事。

“我這後人不會說話,雖然我的輩分有些高,但也隻剩下這半縷殘魂,說不定等會就會煙消雲散……還請仙使大人莫要見怪……”

轟……人群這回算是徹底炸開了鍋,無論是再度出現的甲皇殘魂,還是仙界使者的出現,都讓眾人手足無措,就算是幾大主脈的老古董,此時也不敢開口接話,畢竟賈岸回有人護著,他們上麵可沒人罩……

“什麽!居然是仙界的人,不管了,幹掉這道盟狗!我們赤武域是武道的發源之地,怎能讓他們玷汙……”

“你別傻了,沒聽到甲皇說自己快消失了麽……等會還上得靠韌磐一脈的老家夥們撐場麵……這個賈岸回到底是什麽來曆,居然惹出了這麽多禍事……”

甲隻是笑了笑,對空擺了擺手,散發出一陣波動,製止了全場的話語,而在他的動作下,全場也變得鴉雀無聲,此時赤河武尊的叛徒身份暴露,也隻能讓這位千年前的英雄人物暫時當家了。

“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這件事檢測到上界的糾紛,所以暫時由本皇做主……那麽,仙使閣下,說出你的來意,我想在這凡界待久了,你的仙元也會受到影響吧……”

“嗬嗬,小仙隻是區區一個下駐使者,怎樣讓甲皇如此禮遇……我此次前來的目的嘛,其實和你的寶貝傳人關係不大,當然了,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

道袍男子一臉挪揄的看向賈岸回,雖然對方的衣著和裝束都很普通,但那若有若無的壓迫,卻讓岸回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在此時,甲皇在空中單手一揮,直接化解了對方釋放的壓力,對著仙界使者說道。

“何必多此一舉,仙使閣下但說無妨……”

“既然這樣吧,那我便隻說了……我這次前來,隻為帶走一個人,那便是你們武盟中隕芒一脈的子桑宛鶯。”

說到最後幾句時,仙界使者的笑意更濃了,但在岸回的眼中,這卻和諷刺沒什麽區別了,但他此時除了震驚之外,再無其他的情緒。

“什麽!你們要帶走宛鶯……休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