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 字手打) 第十五章 隻有三天
替換爭取章節,正文部分(不算密碼表)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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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人都以為徐諾會哭、會罵或者會吵會鬧。但是她摔了手機後卻冷靜下來:“呂隊,我先回去跟進檢驗工作,估計信封裏還有新的密碼,也應該盡早破解才是。”
呂聰有些擔心地看看她,這種時候也不好多說什麽,點點頭道:“找人送你回去,注意安全。”
鄭冰被呂聰下令攔在案發現場之外,氣得團團轉卻也無濟於事,見徐諾出來急忙迎上去問:“裏麵怎麽樣?屍體都抬走了為什麽還不讓我進去?”
徐諾眼皮都不抬地說:“你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容易破壞現場,等回局裏看照片吧。”
鄭冰氣急道:“那當初幹嘛讓我跟來?”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徐諾徑自朝車子走去,頭也不回地問,“我要回去了,你坐我的車不?”
鄭冰站在原地猶豫片刻,實在不甘心來了一趟什麽都沒看到,但回頭看看門口那兩個板著臉背著手的警員,隻好氣哼哼地坐進車裏,把一直替徐諾拎著的包扔給她,沒好氣地說:“我大半夜跑來一趟,結果就幫你拎包了,你電話響了好幾次。”
徐諾掏出包裏的手機。三個未接來電,四條短信,都是時文軒發來的,她剛想把手機扔回包裏,鄭冰在一旁說:“男朋友呢,是用來依靠的,別什麽事兒都自己扛著。”
徐諾猶豫半晌,還是按下了回撥鍵,不多時那邊就傳來時文軒溫柔的聲音:“小諾,還在加班嗎?”
聽到這聲音,徐諾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原來這麽多天,自己不肯告訴時文軒,並不是怕他擔心,而是怕自己強裝的堅強被打破。
鄭冰識趣地悄悄下車,隔著玻璃看著徐諾時哭時笑地對著手機說話,心裏暗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個能夠依靠的人呢?
回到警局,徐諾驚喜地發現時文軒已經在辦公室內,自從案發她就一直借口加班不見他,算來連電話都隻打過兩次。
還沒等她想好說什麽話,時文軒徑直走過來把她攬進懷裏:“傻丫頭,以後有事不許一個人撐著。”眼淚就再次決堤,在他懷裏哭得像個委屈的孩子。
時文軒隻是摟緊她,拍著她的後背,輕聲一遍遍地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這麽多天緊繃的神經,竟然就在這簡單的一句話中放鬆下來,差點兒沉沉地睡去。
檢驗科的警員推門而入:“徐隊,科長讓我把這封信給你,我們已經留取過指紋。”
時文軒揉揉徐諾的頭發道:“去忙吧,我去休息室上網。”
徐諾雖然貪戀他身上的溫暖,卻明白現在還不是自己鬆懈的時候,回身接過信封,裏麵隻有窄窄的一張紙條,上麵打印了一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英文字母:“dfxqpkkfbfwrffihiubshqtwbmudavqqvvvnuvvnavatuubbfhyhshmulvcbsoozmwchvb”
鄭冰搶過去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撇撇嘴扔還給徐諾道:“再用上次的方法試試看。”
徐諾搖搖頭說:“他在電話裏給了我提示,第一是我的名字,第二是牆上的數字,應該跟上次一樣,也是個兩層加密密碼。”
“名字和數字?”鄭冰不解道,“你的名字和數字跟密碼有什麽關係?”
徐諾因為上次的密碼,倒是瀏覽了很久的網頁,對一些常用加密方法也稍微有所了解,她回身打開電腦說:“他說的第一是我的名字、第二是牆上的數字應該是加密過程,所以解密過程就要反過來,用到數字的加密方法。最常用的似乎是柵欄法,70個字母,那麽就不可能是520欄或者52欄,而是5或者2。”
徐諾一邊說一邊把70個字母輸入電腦,用文檔排列很快列出兩種柵欄密碼的解密後字符,隻不過依然還是雜亂的字母,看不出哪個才是正確的方法。
鄭冰歎氣說:“那你的名字呢?又有什麽用?”
徐諾這次倒是毫不猶豫地說:“是密匙,我在一本小說中看到過,徐諾就是xunuo,是維吉尼亞密碼法的密匙。”她嘴上說話手裏也絲毫沒有閑著,鼠標點擊幾下打印出來一張紙,扔給鄭冰說,“密匙是縱坐標,密文是橫坐標,照著表查。”
(以下直到解密表結束,字數不算在正文內,隻為了讓大家有個直觀認識)
2欄:
解密碼表:
鄭冰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母隻覺得眼花,卻也不敢拖延,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她動作倒是比徐諾麻利,很快就把密碼查好:“gtsajywivzngxbrdhglgzaehrelsotkevngvhuyykadrfycphnpyhuprgmbytcdihkbibn”遞給徐諾問:“接下來呢?”
徐諾掃了她的紙一眼說:“2欄的應該不對,我這個似乎沒錯,前麵已經出來了,馬上查好。”
鄭冰把筆紙一扔說:“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結果還是個炮灰。”
那邊徐諾說:“解出來了。”
不解地問:“這不還是字母,根本不是單詞……”話沒說完就意識到,這並不是英文,而是漢語拚音,她一字一字地拚出來道:“恭喜你找到她,但是很遺憾,你還是來晚了。這一次。你隻有三天時間。”
徐諾一秒鍾都坐不住了,跳起來邊往外走邊說:“要是呂隊回來告訴他我去法醫科了。”
王法醫畢竟歲數大了,折騰了大半夜,早就又累又困,坐在一旁看著張欣悅解剖屍體,時不時指導幾句。
見徐諾風風火火地進來,他也不跟她客套,強打起精神講解道:“這個死者跟上次的一樣,應該是被囚禁過很長時間,胃腸內已經完全沒有食物殘渣,手腳都被捆綁過……”
“咦?王法醫不對吧,在現場看死者手腕腳腕並沒有瘀痕,您當時不是也說沒有被捆綁的痕跡。”徐諾看出老法醫是強撐著精神,但是凶手隻給她三天的時間,她隻能抓緊時間了解案情。
“凶手很狡猾,他應該是用軟物包住死者的手腕腳腕,然後才捆綁起來,所以皮膚表麵看不到瘀痕,但是切開就會發現,皮下還是有細胞破裂的表現。”王法醫拿過解剖刀,撐開手腕處的切開刀口給徐諾看,“這個凶手很狡猾,而且非常聰明。他在不斷地完善自己的行凶手法。不過我還是在死者身上找到一些細小的顆粒狀物質,已經送去檢驗科檢查了。”
徐諾看著解剖台上的女屍,前幾天還是個鮮活的生命,現在已經孤零零、冷冰冰地躺在這裏,再也醒不過來。她對著屍體心底暗想,如果你在天有靈,我就在此對你發誓,我一定會抓住凶手。
想到這裏她對王法醫說了聲謝謝,急匆匆地轉身朝檢驗科跑去。
於副昨天指示,所有相關部門通宵待命,以便能對事件作出最迅速的處理。所以檢驗科的科長於蕊今晚也一直呆在科室,現在更是親自上陣檢驗物證。
見徐諾進門,她隔著實驗室的落地玻璃,朝徐諾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繼續埋首在試驗台上忙碌著什麽。
徐諾也隻好按捺住焦急,站在外間等她做完事情。
不多時,於蕊把手中的培養皿放入恒溫箱,摘下口罩手套走出實驗室,站到徐諾身邊道:“現場留下的痕跡很少,沒有留下指紋、腳印,不過我在信封上發現兩枚指紋,而且在封口處發現一根毛發,可以肯定是貓毛。還有就是死者的指甲內有少量皮屑組織。”
徐諾聽到貓毛,瞬間想起滿屋子都是貓的陶英,還未深想,聽到後半句話就興奮地說:“你是說死者抓傷過凶手?”
於蕊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王法醫送來的細小顆粒,由於沒有參照樣本,目前還沒有發現是什麽。再有就是我們在死者身下的荷葉上,提取到了一種化妝品的殘留,但是這個殘餘物的含鉛量極高,超出法定標準好幾倍,激素含量也大大超標。”
徐諾心念一轉,忽然道:“上次我送來化驗的化妝品,跟這個能不能匹配?”
於蕊興奮地一拍手:“到底是年輕人的腦子靈活,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現在就去對比,出來結果我馬上叫人給你們送去。”
徐諾道謝後轉身剛要離開,忽然聽於蕊在後麵教訓檢驗人員道:“我叫你對比信封上的指紋和紅酒瓶上的指紋,你看看你拿的是什麽樣本,你都來工作一個月了,怎麽還是馬馬虎虎的……”
小檢驗員被訓的吭吭哧哧,半天才說出句話:“科長我錯了,不過這兩個對比吻合了……”
她似乎很不自信,看著於蕊的臉色,越說聲音越小,於蕊此時卻顧不上管她。一把搶過放大鏡去看指紋樣本,然後大聲喊:“小徐你先別走。”
徐諾此時已經走到外間走廊,聽到喊聲又跑回來問:“又有什麽發現?”
於蕊臉色陰晴不定,舉著放大鏡反複查看了幾遍,最後抬頭說:“第一個死者案發現場找到的紅酒瓶,上麵的指紋是今天的死者的。”
徐諾聽完後先是一愣,隨後覺得心頭一顫,那個根本不敢說出口的猜測,讓她從心底冷到四肢末端,她用力搖搖頭,切斷自己的想象,顫抖著聲音道:“於姐,檢查上次在現場發現的頭發,跟這次的死者頭發比對,看是否吻合。”
於蕊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絲毫不敢耽誤,親自取了兩個樣本來對比,最後鐵青著臉道:“是吻合的!”然後卻又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地說,“我,我還是去做個DNA測試。”
徐諾跌坐在椅子上,腦子裏一團亂麻,現場的痕跡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他們一直在被凶手玩弄於股掌之上。
她忽然思路一轉,跳起來道:“既然凶手留下假證據來誤導我們,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將計就計,通過他留下的證據,找到下一個受害者。”
於蕊聽了徐諾的話也興奮起來:“你之前說過,給你化妝品的人家裏養著很多的貓,如果化妝品匹配、貓的毛發匹配……”她忽然回頭去看顯微鏡,“這麽看來,王法醫送來的微粒,很可能是貓砂,不過我還是需要樣本來進行對比。”
徐諾起身道:“好的,謝謝於姐,我明天早晨就去陶英家取證。”
剛回辦公室,劉赫就迎上來說:“徐隊,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死者名叫鄒晨,女,26歲,在運亨公司做文秘,父親已經過世,死者跟母親劉藝一起生活,家住城南區民環路建德小區3座1門702室。”
“恩,明天去死者家裏看看。”徐諾漫不經心地應著,匆忙找到呂聰說明剛才的發現。
呂聰當機立斷道:“馬上派人去陶英家,確定陶英的人身安全,並實施24小時保護,順便帶檢驗科的人去提取樣本。”然後回頭對徐諾說:“你現在回家去好好睡一覺,這是命令。”
徐諾皺著眉頭怒道:“呂隊,現在隊裏休息時間最多的似乎就是我吧?現在隻有三天時間,你還讓我去睡覺?”
呂聰跟她對視半天,又看看屋裏強撐著精神、努力想表現出“我一點兒都不困”的眾人,歎口氣妥協道:“所有人都回家睡覺,我調其他警員去陶英家。”
徐諾還想再爭辯什麽,忽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傳來,瞬間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時文軒的聲音:“聽呂隊的話好不好,你看你眼睛都是血絲,黑眼圈都快跟熊貓一樣了。”
徐諾由著自己陷入那個溫暖的懷抱,放鬆下來,便覺得渾身的骨頭和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痛,聞著時文軒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眼皮竟然開始漸漸發沉,隻得不再反對地點點頭。
時文軒快速地幫徐諾收拾好包,攬著徐諾就要往外走,呂聰在他經過自己麵前的時候輕聲說:“她家樓下我安排了警員……你,照顧好她。”時文軒頭也不回地從他身前走過,沒有說話卻鄭重地點了點頭。
時文軒緊緊抱著徐諾,從剛一進門,她就忽然一把摟住他的腰,把頭深深埋在他懷裏不肯抬起,她沒有發出聲音,他隻覺得胸前的衣服漸漸濕熱,貼在皮膚上灼灼地發燙。他也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摟著她,如同她摟著他的腰一般用力。兩個人就在門口相擁著,直到徐諾聲音悶悶地說:“我沒事了。”
時文軒騰出一隻手抽出紙巾,細細地替徐諾擦幹淨臉上的淚痕,柔聲說:“沒事,哭出來就好了,別什麽都憋在心裏。”
徐諾這些天在警局時時刻刻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堅強,不能軟弱,不能情緒化,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撐的太累太累。而時文軒此時的出現,讓她完全放下了心裏的包袱,因為在他麵前,自己不再是一個刑警,一個副隊長,而隻是個被他疼愛的女子,可以軟弱,可以發泄,當然也可以哭。
“別太難為自己,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時文軒伸手捧著徐諾的臉,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我明白,但是我……”說著眼淚再度在眼中凝集。
時文軒輕輕地吻上徐諾的眼睛,晶瑩的淚珠消失在他的唇邊。徐諾的手臂主動地纏上他的脖子,將嘴唇貼上他的唇,除了那淡淡的薄荷味,似乎還混雜了自己淚水的苦澀。時文軒溫柔地回應著她的吻,隻是輕柔地回應,並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舉動。
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二人,徐諾心裏陡然一震,難道又是凶手。
她伸手抓過話筒,那邊傳來李可昕的聲音:“徐隊嗎,你手機怎麽關機?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她這才放下懸在半空的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手機在案發現場摔壞了,我現在在家裏,很安全,你早點兒休息吧。”
“對哦,你手機摔壞了,瞧我笨的居然忘記打你私人電話,看來真是缺乏睡眠了,你也早點兒睡,晚安。”
掛斷電話後,時文軒走過來說:“我給你放了洗澡水,泡個澡趕緊睡吧。”
徐諾泡在浴缸裏,溫度剛好的水讓她渾身的酸楚減輕不少,她舒服地閉上眼睛,竟就這樣沉沉睡去。
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敲門聲、喊聲,卻覺得離自己非常遙遠,又似乎是個夢境,她稍稍扭動身子,換個姿勢繼續睡了。
時文軒看看表徐諾已經洗了將近一個小時,開始還不時傳出水聲,等自己把各個房間的窗簾拉好,鋪好床以後,裏麵竟是一絲一毫動靜都沒有了,他急得拍門大喊徐諾的名字,還是毫無反應。
最後無奈隻得開門進去,果然不錯所料,那丫頭頭歪在浴缸邊,睡得正香。
用浴巾裹了她抱進屋裏,輕輕替她打理濕漉漉的長發,看著她夢中還是不是皺起眉頭,時文軒抬手輕輕揉開她緊鎖的眉心,輕聲說:“小諾,我會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