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 字手打) 第三十八章 落幕

於是振臂高呼,結案了~~~撒花!明天我們開新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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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聰穿著一身暗色的衣褲。雖然知道不會有人阻攔自己,但做戲還是要做全套,貼著牆邊兒溜進正門,卻還在進門時抬頭衝著監控攝像頭擠擠眼睛,看的徐諾忍不住好笑,但是笑容還沒完全展開,馬上就僵在臉上問:“對麵房裏的東西,你是不是已經取走了?”隨即又接著問:“何寧新是不是也被你們控製起來了?”

衛斌的背影一僵,半天才微微點頭,若不是徐諾一直盯著他看,幾乎都發現不到。

瞧見他點頭,徐諾可真是怒氣上湧,大聲說:“你到底什麽意思,東西也拿到了,人也控製起來了,還拉著我們這些人陪你演戲玩兒?”

衛斌歎了口氣緩緩地轉過頭來說:“徐諾,你別急,

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不拉上你們一起演這出戲,到時候何寧新或者唐森交待出於泰哲,你能保證你和你的隊員不會被牽連?呂聰是於泰哲一手帶出來的。再加上之前被於泰哲放過一馬,你們局裏能沒有人懷疑他嗎?他們以後的前途會不會因此受到耽擱,你能保證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徐諾毫無招架之力,臉色都白了,不過想通的倒也快,馬上明白過來衛斌是在為自己隊著想,很痛快地道歉:“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沒什麽。”衛斌笑笑說,“也是我考慮不周,原本是怕你們都知道了,演得不夠逼真,現在看來早告訴你們就好了。”

“是我莽撞了……”徐諾還要再說什麽,被衛斌抬手製止。她一回頭就看見於泰哲的身影出現在監視屏上。再看旁邊的屏幕,呂聰已經用隨身帶著的鐵絲捅開大門,閃身進入公寓內。於泰哲的身影不多時也出現在門口,出乎意料的竟是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也閃身進屋。

裏間房門虛掩著,於泰哲悄悄走進,借著門縫往裏一看,隻見呂聰背對著房門,腳邊放著一幅取下的畫,牆內露出的保險箱門大開,呂聰正在低頭看著手裏翻開的一本冊子。

於泰哲猛地踢開房門,舉槍對準呂聰道:“不許動,舉起手來。我總算抓到你了,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藏身在櫃子裏的劉子玉差點兒破門而出,但是先前徐諾再三囑咐不能擅自行動。要聽她的命令。

呂聰合上手中的冊子緩緩地轉過身說:“師父,你真的來了。”

於泰哲目光閃爍,最後咬牙說:“上次我放過你是念在師徒之情,但是現在我自身難保,也就顧不得你了。”

“我也是最後一次叫你師父,也謝謝你之前的手下留情,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呂聰聲音沉悶,“我剛從警校畢業就跟著你辦案,你當初說的很多話,我到現在還言猶在耳,並且一直當做是準則來要求自己,因為我知道現在這個社會物欲橫流,我怕我一時把持不住迷失自己,但是沒想到,變的居然是你。”

於泰哲沉著臉一聲不吭,但是四隊的人都驚訝不已,沒想到呂聰還有這麽好的口才。要不是現在這個氣氛,真是要有人叫出好來。

呂聰繼續說道:“我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不肯相信,那晚你偷了我的槍,就讓我知道事情不對。但是你還是手下留情,所以我對你還有那麽一絲的期盼,希望你能夠去坦白,哪怕隻是保持中立兩不相幫,可是沒想到,我今天到底還是在這裏等到你,於泰哲,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呂聰不在叫師父,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少說廢話,我現在殺了你,然後回去說是我擊斃叛徒,我倒看看誰敢懷疑我。”於泰哲惱羞成怒道。

“是嗎?不過很遺憾,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呂聰揚起手中的冊子,紙張閃動之間分明看出裏麵都是白紙。

於泰哲心道不好,怕是中了圈套,抬手衝著呂聰便是一槍。

呂聰早有心理準備,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指,見他微微一動,馬上矮身一個前滾翻避到旁邊。得到命令的劉子玉、孟信遠和李可昕紛紛從藏身處出來,舉槍對準於泰哲,高喊:“放下武器!”於泰哲竟然還鎮靜如常,指著呂聰藏身處倒打一耙說:“呂聰那個內奸在那裏,你們快去抓住他。”

徐諾從門外走進來說:“於泰哲,你別負隅頑抗了,我早晨已經給了你一次機會,你去還是一意孤行,真是枉我一直這麽崇拜你。”

於泰哲環顧一圈,見大勢已去,認命地把槍扔在地上。徐諾上前撿起他的配槍,看著他難過地說:“於伯伯,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從小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但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不齒。”

呂聰走過來站在徐諾身邊,神情複雜地看著於泰哲,最後隻說了一句;“我會常去看師娘的。”

於泰哲神色一黯,忽然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兒子……”

“他跟著唐森十來年,能被唐森當做把柄來要挾你,他做過什麽你總應該心裏有數,你自己說他能不能得以幸免?”徐諾打斷於泰哲的托付,見他老態畢露,又心生不忍,歎了口氣說,“我會去勸他坦白交代,爭取戴罪立功。”

“以後他一旦進了監獄,也請你們多多照顧,我是無能為力了。”於泰哲佝僂著腰,看起來像是突然老了十歲,“那孩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都沒吃過苦。”

“你也別想太多,就算你們都進去。也應該可以申請見麵的。”徐諾勸慰道。

不料於泰哲卻說:“我的罪過我自己清楚,連緩刑都沒希望,肯定是槍決,我也不會上訴,這把老骨頭早死了早利索吧!”

畢竟將近十年的師徒情分,呂聰也開口勸慰:“回去以後把實施交代清楚,怎麽判決就是法院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太悲觀。”

“我做了這麽多年警察,這些我能不清楚嘛!”於泰哲搖搖頭說,“龔浩是我殺的,我自然要給他抵命。”

徐諾和呂聰都一驚。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心思,於泰哲這次是任誰也保不住了。泄露警方機密、暴露臥底身份、還槍殺刑警,難怪他如此拚命地想掩蓋罪行,甚至不惜再次殺人嫁禍。

歎息歸歎息,徐諾見眾人在房內也聊了許久,衛斌還在對麵等著,急忙讓劉子玉和孟信遠把於泰哲移交給衛斌的手下。

四隊眾人就呆呆地站在樓下,看著衛斌的手下架走戴著手銬的於泰哲,每個人的心裏都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李可昕最後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兒,鼻音很重地說:“怎麽會是於副,若不是自己親耳聽見,我到現在都不敢信。原來一直覺得於副不止是領導,更是長輩,平時有他在後麵坐鎮,就覺得在外麵拚的踏實,可是現在……”終於還是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其餘幾個人被她說的也是百感交集,一時間氣氛無比壓抑。劉子玉是最先恢複過來的,他來警隊的時間不長,跟於泰哲沒什麽淵源和感情,見大家都傷感莫名,忙打起精神建議道:“咱們去看劉哥吧!”

“小劉這個建議不錯。”徐諾也忙應和著,轉頭對呂聰說,“去看看劉赫吧,他也一直很擔心你。”

劉梅見來了這麽大群人,忙借口說出去買東西避開了,劉赫見到呂聰先是拉過去上下好一番打量。呂聰笑道:“胳膊腿兒都齊全,不用這麽看了,倒是你,怎麽幾天不見,包的跟粽子似的。”

“滾你的!說不出句好話,別以為自己是隊長我就不敢說你,我現在是病號,我最大。”劉赫笑罵道。

“恩,不錯,這嘴還沒摔壞。”呂聰取笑道。

看著他們兩個人嘻嘻哈哈。大家也漸漸從傷感的情緒中抽身,誰知劉赫冷不丁地問:“案子結了嗎?”

“那個……”孟信遠吭哧著說,“我們根據唐芳的交代,已經取回物證,並且經過檢驗那套衣服的確是有唐森的皮屑組織,還有章婷珍的血跡和火藥殘餘,而通過詢問了幾個當年參加酒會的人,也正是當天唐森的確是穿著那套衣褲。唐森給唐芳出謀劃策要求殺人的錄音也是真的,但是也沒什麽大必要了,不管是誰指使誰動手,殺人總已經是既成事實,他們兩個人誰也逃不掉。”

大家都期望劉赫不要問內奸的事情,但是天不遂人願,劉赫還是問起:“呂隊的嫌疑洗清了?那就是說真正的內奸找到了?”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呂聰清清嗓子把於泰哲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劉赫也不禁一陣唏噓,不過他這人感情沒那麽豐富,倒是對於泰哲槍殺警察還嫁禍呂聰好一頓大罵,吵得護士進來要攆人他才安分下來。

“哎,你們說會派誰來做新的副局長。”也許人的天性都是善於忘記,聊了沒多久就有人帶頭討論這個問題。

“我看升呂聰去做剛好。”

“別瞎扯了,呂隊的資曆不夠,怎麽也要再磨礪個幾年。”

“就是,你見過沒結婚的副局長嗎?”

“這跟結婚什麽關係?”

“結了婚的男人可靠。”

“胡說,於泰哲還結婚了呢,不還是內奸!”

“額,那個是例外!”

見眾人越扯越遠,徐諾和呂聰相視苦笑,不過舊的一頁總是要揭過去,明天還是會有更多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