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 字手打) 第六章 醫院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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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裏晚上不關大門或者鎖門嗎?晚上一般都有什麽工作人員在醫院?”徐諾從陶曼的交代中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隻好轉頭去問別的。
“不鎖門的,經常有半夜進進出出的家屬。”陶曼搖搖頭說,“除了樓下入口的保安室有兩個保安值班,各個科室有醫生和護士當班,藥房和檢驗科和手術室也有人值班,防止有急診病人,哦對了,還有一個值班的護士長,再沒有其他人了。”
“你真的沒有發覺史老太太有什麽異常?哪怕不是當晚的情況也可以說。”徐諾話題又轉回死者身上。
陶曼剛剛鬆弛了不久的神經再次繃緊,漲紅著臉賭咒發誓地說:“徐警官,我發誓,我真的什麽異常都沒發現,如果我說謊話,讓我出門被車撞。”
徐諾啼笑皆非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護士,安慰道:“好好的發什麽誓,我又沒說不信你。”卻不知怎麽忽然想起剛才護工的話,其實單單說腫瘤科死人,她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偏偏護士長魯燕露出的那副神情,讓她心裏一直打著一個問號,便問陶曼道,“你在這兒工作幾年了?”
“五年,我從中專畢業後就來這裏上班了。”陶曼隻要不涉及史老太太的事兒,聲音倒還平穩。
“聽說你們科室近兩年死人比前些年多了很多?”徐諾裝作嫵心地一問。
不料陶曼竟是比剛才還要驚慌,臉色唰地白了下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說:“徐、徐警官,你是聽、聽誰胡說,沒、沒有的事情!”
徐諾這下更覺得其中有鬼,半眯起眼睛盯著陶曼的臉,陶曼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竟是瞬間變了幾變,最後知道自己那磕絆的謊言定是搪塞不過去,這才小心翼翼地說:“其實這件事兒,科室前段時間流言倒是不少,但都是大家以訛傳訛,後來被護士長壓了下去,事情也就漸漸平息了。”
“都是什麽流言呢?”徐諾竟是突然對這個大有興趣,看見陶曼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又承諾道,“我們會對消息來源保密的,你不用顧慮。”
“傳言說、說蘇醫生帶著凶煞,所以他來了以後,科室裏才頻繁死人。”陶曼自己似乎也覺得這話有些無稽,說完臉上訕訕的很是尷尬。
徐諾不解地問:“癌症、尤其是腦癌,病人死亡不是很正常的嗎?”
“但是,這兩年有好些病人就想史老太太這樣,都是半夜不知不覺地沒的,家屬和護士都連點兒異樣都沒察覺。”陶曼壓低了聲音說。
“難道那些家屬就這麽善罷甘休了?”徐諾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這化療藥物的副作用裏,本來就有心髒驟停之類的,家屬也都是簽了字的,自然也沒什麽可討說法的。”陶曼歎了口氣又說,“唉,說實話,大部分癌症病人,都拖累的家裏負債累累,再孝順的子女也不免覺得病人死了對大家都是解脫,誰還會去追究什麽,
“那醫院呢,你們醫院都不覺得奇怪,沒有追究嗎?”徐諾明白陶曼後半句話才是實情。
“病人家屬都沒意見,醫院哪裏會那麽多事,萬一真查出什麽問題,還不是要醫院賠錢。”
這話倒是不假,徐諾也明白是自己的問題傻了,見再問不出什麽,就準備起身告辭,出了休息室,見對麵主任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思付半天吩咐劉子玉下樓去詢問保安,自己邁步上前敲門。
“請進!”蘇陽一抬頭就看見徐諾推門進來,忙起身說,“原來是徐警官,快請坐。”
徐諾雖說不是第一次見他,但是上次場麵鬧得亂七八糟,卻也沒留意過這個主任醫師,此時才算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唯一的感覺就是瘦。蘇陽確實是太瘦了,眼眶麵頰都深深地凹陷進去,露在白大褂外麵的手臂上,青筋血管都在皮下清晰可見,一雙大手更是可以稱作皮包骨頭。但是奇怪的是,這麽個瘦的跟難民一樣的人,看上去卻有種風度翩翩的味道,徐諾簡直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直到劉子玉在身後輕輕捅她一下,她才發現自己失態地盯著人家瞅了半天。
“蘇醫生,我這次來是想具體了解一下史老太太的病情以及用藥情況。”
“史老太太的病一直是我主治,是星狀細胞瘤,屬於膠質瘤的一種。而她的程度已經到了中晚期,再加上年紀較大,治療一直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相信徐警官也應該知道,癌症這一疾病,在國內外都還處於研究階段,尤其是腦癌,未知區域還相當多,所以我們的治療也都是對症下藥,摸索前進。之前一直采用PVC化療方案,效果不是很好,副作用還很明顯,後來我建議嚐試這種最新療法,通過頭頂插管,直達腫瘤部位,然後直接給藥,便於殺死腫瘤細胞。這是最新的一項研究成果,現在還處於臨床試用階段,根據當時史老太太的狀況,身體已經不能承受繼續化療,如果不嚐試這個方法,說句不好聽的就隻能等死了。”
“當初這個治療方案是病人自己同意的嗎?”
“我開始是跟病人的女兒金鳳商量的,之後她回去跟老太太研究過才同意下來,說嚐試一下總比毫無希望地等死好。不過治療效果還是很顯著的,用藥不過一周多,老太太的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腫瘤也已經明顯減小。”蘇陽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藥物副作用導致的猝死,沒想到卻是謀殺,不然……”他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徐諾倒是有幾分明白他沒說完的話,對他來說,這絕對是失去了一個良好的臨床參照,說不定根據這個病例的數據和治療效果,能夠讓他在本領域更上一個台階,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處,她又問:“聽說發現屍體當天淩晨是您值班?”
“對,不過我一直在休息是睡覺,直到早晨護士來叫我,我才急匆匆地趕去病房,那時候史老太太已經身子僵直,死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