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仔細琢磨了下,點頭道,

“似乎有些道理。”

說完便準備離開了。

葉引玉出聲叫住王婆子,問道,

“王嬸子,不知李家那邊的事你如何解決了?”

提起這件事,王婆子的臉上便漫上歡喜之色,

“引玉啊,這次的事得謝謝你給我出主意了。那李家婆娘本還不想把銀子還我的,可誰叫她家裏還有個見不得一丁點壞名聲的童生呢?終歸還是把銀子還了我。”

說到這,王婆子絲毫不覺得尷尬的道,

“引玉啊,之前的事是我們王家對不起你了,以後要是有能幫到你的地方你就別跟我客氣,我們還是好鄰居是不是?”

葉引玉心中冷笑,麵上卻一點不顯,

“嬸子說的是,以後還得仰仗嬸子多多照顧呢。”

直到送走了王婆子,葉引玉的眼神這才冷了下來。

王婆子說李家把銀子還了她,但是以葉引玉對李家的了解,李家向來是一分銀錢都攢不下的。

在得了王家的五兩銀之後,肆意揮霍,一家人幾乎都添了新衣裳,聽說連家裏的飯菜都比以前改善了不少,還換了新的被褥,如此揮霍,怕是得不少銀錢。

可如此揮霍之下,他們還有餘錢還給王婆子,這錢是哪來的?

李家,必定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轉眼到了晚上,石頭和小花興衝衝的跑回家,進門就問,

“姐,村子裏都說咱們家做了一大鍋好吃的,村頭的傻子都流了滿地的哈喇子,我們回來的時候也聞到了,什麽東西這麽香啊?”

葉引玉看著兩個小饞貓,讓他們趕緊洗了手去桌子那等著,自己則把鍋裏還用小火煨著的肉盛了出來。

隻是,葉引玉還沒開始吃,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穿著亮銀色雲紋長衫,頭發用金冠豎的整整齊齊的左雲楓便出現在門口,在這有些昏暗的光色下,差點閃瞎葉引玉的眼。

“左公子,你怎麽過來了?”

看見葉引玉,左雲楓忍不住嘿嘿一笑,什麽大家公子的架子,在葉引玉這裏根本端不住,

“葉姑娘,在下出去談生意,談的晚了些,路過此地卻已天黑,無法行路,不知你家可有空屋子讓我二人借住一晚?”

葉引玉蹙眉,擋著門口,並沒有讓左雲楓進門的意思,挑眉漫不經心的看著左雲楓,

“哦?雖然天色已暗,可我看著左公子印堂發黑,恐有災殃。我家裏皆是婦孺,恐不能為左公子擋災。不如左公子找個男子多的人家,紮在男人堆裏,邪祟侵擾不得,方能保左公子平安。”

聽到葉引玉這番揶揄,左雲楓沒忍住噗嗤一笑,

“葉姑娘,我真是路過此處,不是故意過來的。”

葉引玉抱著肩膀,仍然沒有讓左雲楓進來的想法,

“哦?那你說說想在我家借宿是怎麽回事?我一個寡婦帶兩個孩子,讓兩個大男人借宿,那明日十裏八村的豈不是都得傳我葉引玉不知廉恥,與外男苟且?”

左雲楓嘿嘿一笑道,

“這個自然是玩笑話,姑娘莫怪。隻是,我二人今日還沒用飯,聞到你家的香氣,便走不動了,姑娘就留我們吃個飯,我們吃過飯馬上離開就是了。”

葉引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左雲楓,這才轉身回了院子。

左雲楓見葉引玉終於放行,這才跟著一起進了院子,還貼心的讓手下把門開著。

從外麵看,隻是左雲楓在葉引玉家裏用飯而已。

葉引玉見人多了起來,就又盛了一盆子肉放在左雲楓兩人麵前。

好在這次做的多些,即便盛了這麽多,鍋裏也還剩下小半鍋。

酒足飯飽,葉引玉讓石頭和小花在院子裏玩,自己收拾完才坐在了左雲楓的對麵。

左雲楓笑嘻嘻的道,

“葉姑娘,你不覺得我總叫你葉引玉有些生分嗎?”

葉引玉挑眉,

“哦?那你想叫什麽?”

左雲楓看著葉引玉神色莫名,斟酌了一下才道,

“要不……我叫你葉妹妹?”

葉引玉聽了一個激靈,

“別,我不喜歡哥哥妹妹的叫,肉麻。”

左雲楓琢磨一下,又問,

“那我叫你引玉?恩人?”

葉引玉搖頭,

“女兒家的閨名不能隨便叫,還有恩人是什麽鬼?你見過誰沒事把恩人兩個字掛在嘴上的?”

左雲楓煩躁的抓抓頭,

“那還能叫什麽?總不能要先認個親才能叫的親密些吧?”

葉引玉勾唇道,

“不行你就叫我玉姑娘吧,比直接喚我名字疏離些,也比叫葉姑娘親密些,更適合恩人的身份。”

左雲楓聽了,想了想,隻能妥協,

“好吧,那玉姑娘,能不能說說你這肉怎麽做的?我瞧著比州府的酒樓做出來的味道還要好些。若你這手藝去做廚子,指定能帶火一個酒樓!”

葉引玉眸光微閃,她的方子是前世她研究的食補秘方,對身體有著非常大的好處,根本不是單純的做的好吃。

若是賣價格恐怕得翻個幾倍,若是在大些的州府乃至京城可能會有人願意買賬,但她連福泉鎮都出不去,這方子根本沒用。

“我隻想當個大夫。”

左雲楓無奈扶額,沒有再說什麽。

葉引玉見左雲楓似有心事,雖看起來嘻嘻哈哈,但神色間卻總見擔憂。

“你到這邊來是解決什麽事來了嗎?”

左雲楓點頭,

“嗯,還不是我家的二房三房的人,見我大房式微,便肆意欺辱,想盡辦法的折辱與我,即便我已經來了福泉鎮,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葉引玉忍不住問道,

“能跟我說說嗎?”

左雲楓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個晚上,葉引玉總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左家一共三房,左雲楓是左家大房三子,上麵還有兩個哥哥,左雲楓的父親是左家家主。

原本二房三房的都還本分,卻不曾想左雲楓的堂哥接連中舉,風頭無兩。

反倒是大房的人都沒什麽出息,要麽經商要麽習武,還有一個被女人迷的神魂顛倒,終日圍著女人轉,無心他事。

二房三房的人腰杆子挺直了,在左家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在他們的打壓和故意汙蔑下,左雲楓這個喜歡經商的便被潑了不少髒水。

尤其是這一次,左雲楓的父親生病,那些人非說是他氣的,大夫說要尋一味非常珍貴的藥材才能治好他父親,為了不讓那些人往他身上潑更多的髒水,他隻能帶人進山找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