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引玉伸手把小狗抱在懷裏,輕輕點了一下小狗的鼻子,低聲道,
“瞧著你怪機靈的,額頭的一縷白色毛毛看著倒像個元寶,要不……你就叫元寶吧?聽著貴氣。”
見葉引玉如此說,那狗子竟歡快的搖搖尾巴,似乎對元寶這個名字很是滿意。
葉引玉揉揉元寶的額頭,這才發現,元寶比剛買來時長大了些,毛發也是順滑了不少,瞧著油光水滑的,強壯的像個小牛犢子。
想來是這些天吃的好,它本來就該是如此模樣。
“元寶,快點長大吧,以後你也是家裏的一份子,家裏的人都要保護好了哦。”
元寶瞪著眼睛瞧著葉引玉,不知道是聽懂了沒有。
葉引玉索性無事,便從櫃子裏翻了個冬天用的厚墊子出來。
才放在牆角,元寶便歡歡喜喜的跑過去趴了上去。
這墊子還是之前周興家裏淘汰下來的,上麵都不知道打了多少補丁,嫌硌得慌,這才讓葉引玉給拿了回來。
瞧著元寶喜歡,葉引玉彎唇一笑,然後便睡去了。
到了晚上,葉引玉正睡的香甜,猛的聽見元寶瘋了一樣的叫喚。
葉引玉警鈴大作,馬上從**坐起來,並未發現異樣。
隻仔細去聽的時候才猛然發現,院子後麵好像有著火的劈啪聲。
葉引玉馬上把家裏的人都給叫了起來,讓柳玉春看著孩子們,然後自己跟著秦淮生一起去了後院。
葉引玉家的後院平日裏放些柴火,近日又都是晴天,那柴火幹燥,但凡遇到些火星就容易燒起來。
到了後院,果然看見火勢凶猛,竟已燃到了房頂!
也幸虧葉引玉家的房子是重新修過的,除了頂梁的椽柱,其他地方要麽是磚土,要麽是石頭,沒有能燒的起來的東西。
葉引玉和秦淮生兩人輪番拎水滅火,沒多會兒便把火給撲滅了。
再看看牆麵,除了被火熏的漆黑,竟沒有一點損壞。
葉引玉暗暗鬆了口氣,隻是柴火被燒了些,房子倒是沒有一點損傷。
秦淮生收拾完後院之後,麵色凝重的走過來,低聲在葉引玉的耳邊說道,
“姑娘,這火並不普通。”
聽聞此話,葉引玉剛放下去的心此時又提了起來,小心問道,
“為何這麽說?”
秦淮生把一個火折子遞給葉引玉,
“這火折子是我剛才收拾後院柴火的時候在地上找到的。”
葉引玉接過那個火折子,隻一眼便認出這是李家常用的火折子。
隻是火折子這種東西畢竟過於普通,不可能憑借一個火折子便認定是何人所為。
葉引玉微微垂眸,李家的竟都到了想要她命的程度了嗎?
葉引玉緊緊的把火折子握在手上,看來明日要去縣城一趟了。
秦淮生見著葉引玉不說話,便也沒有問什麽,隻道,
“姑娘,今日幸好您發現的早,否則這房子怕是保不住了,家中金銀怕是也不能幸免。”
葉引玉點頭,
“今日辛苦了,明日你們去山上再弄些幹柴吧,總還是要吃飯的。”
秦淮生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翌日清晨,葉引玉早早的便起了床,把家中事交代清楚後,便載著沈礪寒一起去了縣城。
葉引玉按著衙役所說交了訴求,得知下午便能審理,葉引玉便帶著沈礪寒去縣城轉了一圈。
上次來縣城的時候,上次來的時候不少東西都沒買,這次一定要多買些。
葉引玉先是去了成衣館,給家裏所有人都買了兩套夏季衣物和兩套秋季衣物。
除去秦淮生一家的衣物隻是粗棉布和細棉布的各一套,葉引玉一家的則是細棉布和織錦麵料各一套。
再加上還要給秦家一家四口置辦被褥以及床單被罩,這一通買下來,著實是把老板樂壞了。
因著買的衣物數量過多,老板最終給葉引玉便宜了不少,即便如此,葉引玉竟也直接去了二十兩銀!
葉引玉從成衣坊出來的時候,老板硬生生送了葉引玉不少小物件。
有小女孩用的頭繩,有女子的肚兜,還有鞋墊襪子,總歸是把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送了個遍。
葉引玉和沈礪寒把東西都收拾進馬車裏後,竟足足占了半個馬車。
家中多了不少人,糧食和肉菜蛋也都要多買些,鍋碗瓢盆和桌椅板凳也都要添置。
好在這些東西在雜貨鋪都能買到,雜貨鋪又能送貨,這才沒把馬車塞滿。
這些東西竟又花了三十兩銀!
葉引玉倒是沒想到,掙錢那麽不容易,花錢倒是如此痛快。
置辦好了這些東西,眼看著就要到晌午了,葉引玉便帶著沈礪寒找了家酒樓去吃飯。
正吃著,一行人正巧從外麵進來,定睛一看,竟是李崇文和他的那一群狐朋狗友。
鬆鶴書院的學子們穿的都是書院發的院服,月白色的底子,長衫的底部卻繡著龍飛鳳舞的鬆鶴圖案。
既不乖張又不容忽視,一行人穿著這院服出現在酒樓裏,很是惹眼。
隻這次的人中有個人葉引玉有過一麵之緣,竟是那日去上林村時遇到的周亦承。
見到葉引玉,李崇文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逐漸消失,在轉換為暴躁之前控製在了平靜無波。
“葉姑娘,沒想到你竟在此,多日不見,不知姑娘近日可好?”
葉引玉瞧著周亦承麵上討好之色,眸光略帶戲謔,淡淡笑道,
“周公子,你當是不知李崇文為何來縣裏吧?”
聽聞此話,周亦承愣住,轉頭去看李崇文,卻見李崇文麵色很是難看,不由一頭霧水,
“李兄,你之前說來縣裏請我們幾人吃飯,難不成你還有其他要緊事?”
李崇文冷冷的瞥了一眼葉引玉,以及站在葉引玉身邊的沈礪寒,哼了聲。
周亦承見李崇文如此反應,聯係到之前聽到的傳言,隱約猜到了什麽,不由皺起眉頭。
李崇文移開目光,轉頭朝著身邊的同窗介紹道,
“各位,此女便是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那個性情乖張,手段毒辣,不尊長輩,粗鄙不堪,恩將仇報之人!曾是我的三嫂,如今卻要與我對簿公堂,家人變了仇人!”
說到這,李崇文朝著那些學子拱手彎腰,語氣鄭重,
“各位同門,此事本為家醜,卻不幸被各位撞見,我不求各位如何幫我,但求此事各位能為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