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串粉色水晶手鏈扔給紀瑤,神色冷淡:“這條手鏈是你的吧?”

紀瑤在見到手鏈的時候還不明所以地一臉驚喜:“我就說怎麽找不到了,估計是昨天不小心掉哪了。”

“謝謝你哦,小拓,還專門替我找回來呢。”

紀瑤甚至以為,楊拓是因為發現她的手鏈不在了,專門去找回來的。

“不好奇是在哪找到的嗎?”見紀瑤承認,楊拓的聲音更冷,帶了絲質問的味道。

紀瑤察覺到了不對:“什麽意思?”

“你的手鏈就出現在了林曉掉下去的地方,是不是也過於巧合了?”

紀瑤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有些慌神,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

空氣驟然冷到凝固。

楊拓看向紀瑤的神色有不可置信的受傷:“紀瑤,你是怎麽能幹得出這種事的?”

他以前隻是覺得紀瑤小女孩心性,可卻沒想到柔弱的外表下會是這樣肮髒的內心。

原來真的是因為自己才害林曉受的傷,可自己卻連喜歡的人都沒能力保護好。

紀瑤再次被楊拓對林曉的維護刺傷,所幸也不去想什麽借口,委屈發問:“我為什麽幹出這種事,你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嗎?”

“你以為我沒有看到昨天你給林曉表白嗎?”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耍著我玩很有意思?”

楊拓平日裏的好脾氣也因為這句話也染上了怒火:“到底是誰耍著誰玩?”

“你喜歡誰,誰就要配合你嗎?因為嫉妒,就要拿別人的生命隨便開玩笑嗎?”

說著,就要拽著紀瑤去找林曉:“走,跟我去和林曉當麵道歉!”

紀瑤還消化著楊拓上一秒的話,被突如其來扣住手腕的手拽疼,奮力甩開轉而變了神色。

“楊拓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我難道要親口承認自己要殺人嗎?”

“再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幹的?”

突然覺得好笑:“唯一算得上證據的東西還被你帶回來了,不是麽?”

“紀瑤,你是怎麽做到對林曉做了這種事,還能心安理得地笑出來,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的?”

楊拓對著悠悠坐在了沙發上的紀瑤發聲。

紀瑤抬頭看著楊拓,神情逐漸詭異:“你應該慶幸她現在還活著。”

“但如果你繼續這麽不聽話,我就不知道還會用什麽突發奇想,徹底毀了她。”

紀瑤緩緩站起身,再次揚起甜美的笑,可話裏隱藏的卻是濃烈的威脅:“還有一周就開學了,你要是還想讓她平安出現在學校,就做好你該做的。”

“畢竟...我們以後才是一家人啊。”

楊拓隻覺得窒息,攥拳站在原地許久。

突然間覺得自己活像個廢物:“我出去走走。”

楊拓對著紀瑤撂了一句話就出了房門,正巧在回廊碰上了回來補覺的許伯瑞。

“怎麽,不陪你女朋友,著急要去哪?”許伯瑞以為楊拓要去看林曉,攔住了楊拓。

兩人身高差不多,許伯瑞與生俱來的明媚甚至比楊拓還要耀眼。

“昨天的事,我想跟曉曉當麵說聲對不起。”

楊拓垂下眼簾,抿著唇,任由光束撲在臉上,臉色看上去蒼白得近乎透明。

“昨天的警告我希望你是聽懂了的。如果聽懂了,就帶上你的女朋友滾出林曉的視線,這裏沒有人歡迎你們。”許伯瑞冷著聲音再次警告楊拓。

想到了寺廟流浪貓的事,對著楊拓再次開口:“還有,如果我查出來這件事和你女朋友有關係,我一樣不會對她手軟。”

楊拓身影在原地頓了頓,握拳的雙手有些抖,最終還是妥協:“我今天就帶她走,不會讓她再礙林曉的眼。”

因為林曉有些輕微腦震**,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三天。

林曉因為扯著傷口正齜牙咧嘴,林母打來電話,林曉趕緊對我比畫了個噤聲的手勢。

“喂,曉曉,和同學玩得怎麽樣了?”

“喂,媽,玩得挺好的,我們這會在景區呢,可能信號不大好,媽,你打電話是有啥事嘛?”

“我和你爸有個項目要提前動工,我們今天就回暮城了,你們自己算著點時間回去啊,最好早兩天準備。”

“知道啦媽,放心放心。”

掛了電話,林曉長舒了口氣:“還好還好,我家二老要先回暮城,不然我這副鬼樣子還不得嚇死他們。”

沐辰也扛不住回了酒店,顧北森去買了飯,病房裏隻有我和林曉。

我削了個蘋果,遞給有些心不在焉望著門口的林曉:“提醒你件事,他可是到現在都沒出現過一次呢。”

林曉轉回了神色,有些猶豫著開口:“鶯野,其實...昨天楊拓跟我解釋了。”

“他說....他沒有對不起我的心意,隻是現在還不能跟我說原因,還...還說了喜歡我...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

“曉曉,你該不會是撞腦袋撞糊塗了吧,這也算解釋?”

“難言之隱是沒有,但坑蒙拐騙的癮倒是挺大的!”我對林曉所說楊拓的解釋,無語暴躁。

林曉長歎一聲,大口啃了口蘋果:“啊——,不想了,想得腦袋疼,吃口蘋果壓壓驚。”

突然神色期艾地望向我:“鶯野,我不想一個人睡在醫院...想回酒店陪著你們...反正都是皮外傷,你幫我給醫生說說,讓我今天就出院好不好?”

“可是醫生說你輕微腦震**啊...”我不放心地開口。

“哎呦鶯野~他們不也說了嘛,沒啥大事,顱內也沒出血,隻不過就是會頭痛幾天嘛,求求你了,好寶貝兒~”

“好好好,我去問問。”

實在是被林曉渴望的神色審視到頭皮發麻,跟醫生確定可以出院後,我和顧北森就帶著林曉回了酒店。

因為林曉腿上也有傷口,走路扯得疼,專門租了輪椅。

許伯瑞早早地迎在了酒店門口,手裏握著幾株紅色山茶:“來來來,祝我們曉曉劫後重生~”

許伯瑞行了個紳士禮,一手把花遞給林曉,一手接過顧北森推著的輪椅把手。

回房間的時候,楊拓和紀瑤已經離開了。

林曉打開了楊拓的對話框,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兩天前。

打了幾行字,猶豫後又徹底刪除,最後幹脆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這算什麽,再一次拿她當消遣了嗎...

五天後,林曉的傷勢已經不影響正常出行,一行人坐上了回暮城的航班。

隻是額頭的傷口因為有些深,後期可能得做疤痕修複,林曉索性就剪了個劉海。

靜觀的話,倒是多了些少女美好的恬靜。

寒假就這麽驚心動魄地接近了尾聲,可對於林曉來說,那些深刻的悸動,也因為這場旅行不歡而散了。

不知道再見的那一刻,會是風流雲散,還是歲月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