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遠州的車速雖然不算快,但我還是被衝力扯了一把,然後又被安全帶拉回在座椅上。

腦袋震**了下,有些發蒙。

厲遠州在車身挺穩後,慌忙轉頭擔憂看向我,語氣有些焦急:“鶯野,你沒事吧?”

雖然還有些心有餘悸,但我還是衝厲遠州搖了搖頭:“我沒事。”

想到了剛才碰撞的聲響,我接著說:“先下車看看什麽情況吧。”

前車是越野車,車尾有防撞裝置,厲遠州的車前臉被撞得有些凹陷。

前車的車門被打開,帶著口罩和墨鏡的男人下了車。

對上厲遠州,歉疚開口:“不好意思啊實在不好意思!”

“我剛剛是看到有個小狗,差一點壓到就給急刹車了。”

厲遠州在聽到是這個原因,了然地點點頭,沒有責難:“沒事,生命為大,怪我沒注意跟車距離。”

後車追尾全責,厲遠州接著說:“走我的保險吧。”

正準備打保險公司電話,又有兩道身影也下了車。

男人見厲遠州通情達理,這才舒了口氣。

隻是看到了厲遠州身旁的人後,男人撥浪鼓一樣一會兒看看眼前的人,一會兒回頭看看。

聲音裏有驚喜:“是,是那個刺蝟。”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全副武裝的男人,對眼前的人不熟悉,直到看到了身後的顧北森,呼吸一滯。

怎麽好像真的跟逃不脫的宿命一樣,在哪裏都能遇到。

顧北森在看到我的瞬間也有一瞬的錯愕。

他雖然提前知道兩人今天會去同一個地方,但沒想到就這麽前後腳的遇到,還撞了車。

但本來還算愉悅的心情,在對上厲遠州後,突然多了一股莫名的醋意。

顧北森語氣有些生硬:“不用了,各修各的吧,我們車也沒什麽大事。”

厲遠州見顧北森這麽說,也點點頭,沒再多說。

因為時間太早,四周沒有車輛。

我看向厲遠州又看了看被撞凹的車和碎裂的右側大燈,聲音不算大:“這個情況應該是沒辦法再開了,潛水活動怎麽辦?”

厲遠州給了我一記放心的眼神,柔聲說:“別擔心,反正路程已經走了大半,我再安排那邊的車接我們就好,大不了就遲一些開始。”

顧北森聽到這句話又看向我,以雄性動物的直覺,厲遠州對眼前的人有好感。

看了看路標,對上曆遠州和我:“這條路隻通向浮遊灣,你們如果也是去那的話,我們剛好還有兩個空位,可以捎你們一程。”

雖然他早就知道答案,但還是象征性問了問。

隻是不得不帶上厲遠州,這個他隻看一眼就莫名不喜歡的人。

好不容易確定結婚的消息是假的,半路又蹦出個厲遠州。

又一次的危機感襲來,他可不會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我本來想拒絕,可曆遠州卻利落地應承:“也好,既然正好是一路,也算趕巧。”

厲遠州雖然覺得顧北森對他有奇怪的敵意,但看了看時間,能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也算好事。

曆遠州電話聯係好了保險公司的人,回車上替我拿上了裝備,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準備上顧北森的車。

隻是許伯瑞和江潮都識趣地做到了後座,我不得已又硬著頭皮坐上了副駕。

早晨風涼,顧北森從後備箱拿了毛毯蓋在我腿上。

看著我全身緊繃的模樣覺得好笑:“我是吃人的妖怪啊,這麽緊張幹什麽。”

想到了昨天和顧北森的親密舉止,還有自己都有些矛盾的前後反應,呼吸瞬間有些急促

“我...”

還沒等我說完,江潮應景開口:“是啊弟妹,都是自己人,放輕鬆,放輕鬆。”

江潮要比許伯瑞和顧北森大一歲,因為上學早,比兩人大了兩屆。

聽到弟妹這個詞,許伯瑞朝江潮投去一個讚賞的眼光,示意江潮會來事。

弟妹?

厲遠州抬眸看了看我和顧北森:“你們,是....”

他雖然看出兩人是認識的,隻是這算是才明白,剛才那道充滿敵意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了,原來不是錯覺。

我急促地答:“高中同學。”

顧北森同時托出:“不明顯嗎?”

這下,後排的曆遠州再次陷入了靜止狀態。

可他沒聽墨哥說過沐鶯野是有男朋友的啊....

許伯瑞極力忍住了笑意,他家森森還真是越挫越勇。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怕這個時候解釋越多越麻煩。

降下了車窗,感受臨近海岸濕鹹的晨風。

顧北森突然湊近,我嚇了一個激靈,回過頭,好不容易降下的躁意再次襲來。

“怎,怎麽了...”

顧北森看著突然間就近在咫尺的唇瓣,拉安全帶的手頓了頓,氣息也染了些局促:“我準備開車了,你沒係安全帶。”

扣下了安全帶的按鈕,想到了兩人昨天在洗手台的畫麵,麵上也浮上了可疑的紅雲。

許伯瑞捂住了嘴,笑聲還是從指縫噴了出來。

顧北森回頭睨了一眼許伯瑞,發動了車準備繼續往浮遊灣走。

或許是五個人五種心思,一路上除了江潮連藍牙放的音樂聲,再沒人聊天。

偶爾許伯瑞和江潮會在後座比畫一些暗語交流,厲遠州也偶爾朝兩人禮貌笑笑,然後繼續回神到筆記本上的工作中。

到達了目的地,我終於從局促的空間解放,步下生風地下了車。

顧北森追上我急逃的背影:“沐鶯野!”無奈地遞上手機:“這麽著急,手機都不要了?”

我慌忙接過,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顧北森見我不說話,看了看身後從後備箱搬運道具的許伯瑞和江潮:“我先去幫忙,要是你結束得早,等我。”

顧北森怔望著我,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離開的架勢,我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厲遠州看著顧北森的背影,有些失神。

眸色暗了暗,又瞬間心領神會地笑了笑:“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你為什麽說自己是逃兵了。”

“你來南城的原因,是因為他吧。”

我被厲遠州一針見血的分析驚到,回過神:“你怎麽知道?”

曆遠州笑著挑挑眉,有幾絲碎發被海風吹散,長長地“嗯”了一聲看向我:“或許是因為,我的天賦是比較擅長察言觀色吧。”

突然,遠岸有人驚呼:“莫筱!是當紅小花莫筱!”

聽到了這聲呼喊,遠處突然圍滿了人群。

我不解地看向遠處,莫筱?

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