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東瀛揚威 第十六章 斬草除根（上）
歐陽軒五人一路狂奔，穿過一段約摸百十步的狹窄通道，眼前忽然光芒大亮，竟又是一處巨大洞穴。
五人紛紛停下腳步，不禁又為眼前的情景吃了一驚：
身前，這回再也不是什麽奇門遁甲陣勢了，而是一幅如畫的美景。
四周，綠樹如蔭，芳草如甸，鮮花如星，看起來，簡直不像是寒冬，而像是晚春或是金秋般美麗。
在這美麗的景色中，一座巨大的日式庭院聳立其中，巨大的門楣上書著幾個血色大字：忍者大本營！
“看來，到地方了。”歐陽軒忽地淡淡地道，但眼神卻越加灼熱起來。
“噫，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小日本鬼子又要耍什麽花招？”‘風刃’馬上警惕起來。
“哼，我們破了五形奇門遁甲陣，忍者的精英一定損失得差不多了，還怕個鳥！”曾閃電，很狠罵了一句。
“是啊。故弄玄虛。組長，我們殺進去得了！”淩虛然躍躍欲試地看著歐陽軒。
“斯文一點。”歐陽軒微微笑了笑，大步便向庭院走去。
‘閃電’四人愣了愣，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地跟在後麵。
“靠，殺鬼子還是講什麽斯文！？急殺人了。”‘風刃’在後麵輕聲嘟囔了一句。
‘閃電’捅了捅‘風刃’的腰際，嘴巴向前努了努，意思是說：小子，別讓歐陽聽見，不然你別想混了。
可惜，歐陽軒早就聽見了，卻是微微一笑，隻當沒聽見。
在這最後關頭，他要好好欣賞日本人垂死掙紮的醜態。勝利者，有權以最優雅地態度來享受勝利，不是麽？
數十步來到大門前。歐陽軒停了下來，看了看大門：油漆得錚明刷亮，還有著一股淡淡的鬆木清香。
敏銳的神識快速透過大門，向內裏侵徹過去，馬上。歐陽軒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喂，你瞧歐陽，笑得像是看見有**美女似的。”‘閃電’一臉地奇怪。
‘水星’一瞪眼。一腳踩在‘閃電’腳背上。
“嗚——”‘閃電’臉部肌肉一下子糾在一起，痛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嘿嘿嘿——”‘風刃’低下頭，一臉幸災樂禍的壞笑。
“吱嘎——”歐陽軒優雅地伸出右手，推開了封閉的大門。
馬上，一個巨大的院落出現在‘龍組’眾人的眼前。
‘閃電’眾人頓時吃了一驚，因為，眼前，院落中，竟然有很多、很多人！
二十四名紫衣忍者分坐廊下。人人臉色肅然，手按太刀，似有一種從容赴死的悲壯。
二名灰衣老者靜靜地坐在廊上，一個瘦削嚴厲、胡須蒼然，一個威嚴大氣、眉濃目亮，但都平和的像是在坐禪一般。
在兩名灰衣老者的下首，還坐著四名黃衣忍者，這些忍者年紀不一，有年輕人，有中年人，也有老者，但無一例外的，臉色倨傲而肅然。
最裏麵，也就是在兩名灰衣老者背後，寬大的走廊上，竟然坐著足有四五十名幼童，從七八歲到十二三歲都有。
這些日本孩子，似乎竭力地想做到和大人一樣從容，但還是有不少人臉上露出恐懼、畏懼的神色。
歐陽軒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微笑，一揮手，‘龍組’五人昂首闊步走進了院落。
勝利者，有權這般優雅。
“刷——！”院中，每個日本忍者地目光都投向了歐陽軒五人，毫無疑問的，那是仇恨到骨子裏但無奈其何的目光。
“嗬嗬嗬……”歐陽軒忽然笑了起來：“人都到齊了？很好，很好。”
“中國人？”左側瘦削嚴厲的灰衣老者忽然問道，說的竟是標準地中國普通話。
“難道我們是高麗棒子不成！？”‘閃電’冷笑道。
，‘中國龍組’？”
“是。”歐陽軒很光棍。
“你們，為什麽來這裏？”忽然，右側威嚴大氣的灰衣老者冷冷地道，雖然說的也是中國普通話，但明顯地不太流利。
“哈哈哈……”歐陽軒大笑起來，火神鎧甲光芒大熾，照得院落裏像流火一般灼熱。
忽地，歐陽軒臉色一懍，冷笑道：“問我們為什麽來這裏，還不知問問你們自己。沒有你們這些日本鬼子在中國的橫行無忌，我們中國一向自稱禮儀之邦，自然不會打上門來。現在，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六十年前的那場侵略戰爭，我們中國大地多了三千五百萬冤魂，今天，我們要用你們的鮮血祭奠那些悲憤的亡靈！這，就是你們日本人不知懺悔的代價。”‘閃電’的臉色猙獰起來。
場中，一下子沉默下來。
那場可恥的侵略戰爭，是這些日本人無法抹殺的傷疤。
“好，果然有道理。”左側瘦削嚴厲地灰衣老者臉色有些愴然：“我叫伊賀敏明，是日本兩大忍者流派。伊賀流地甲魁，也是忍者大本營的總社長。你們來報仇，我不怪你們，這是國仇。但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請諸位答應。”
“請說。”歐陽軒冷冷地道。
伊賀敏明指了指身後那四五十名孩子，臉色充滿憐憫和疼惜：“這些都還是孩子，無論我們之間的交手結果如何，請都不要傷害這些孩子，好嗎？”
歐陽軒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時，右側那個威嚴大氣的灰衣老者開口了，聲音憤然：“怎麽，你們中國一向自稱是禮儀之邦。也要對無辜地孩子下手嗎？”
“你是？”歐陽軒銳利的目光掃視過去。
“我叫甲賀多男，是日本兩大忍者流派甲賀流的甲魁，也是忍者大本營的副社會長。”
歐陽軒稍稍沉默了一下。忽地大笑起來，聲竟淩厲、悲憤，充滿了強大的侵略氣息：“說得好，是人就不應該對孩子下手！可是，七十年前的南京大屠殺。有多少更小的嬰兒慘死在日軍的屠刀下！？又有多少婦女被日軍**、屠殺！這點，你們又怎麽向我們中國人交待！？”
甲賀多男一下子啞口無言，臉色灰敗。難看異常。
伊賀敏明也沉默了，苦笑道：“這麽說，你們真的打算連這些孩子也不打算放過？”
“你錯了，”歐陽軒冷冷地道：“他們不是孩子！他們既然穿上了忍者的服裝，年齡再小，也是一名軍人，一名武士！我是不會給機會讓他們末來再報複我們中國地，否則就是對祖國和人民的犯罪！”
“那好，今天看來。無非就是一個玉石俱焚的場麵。”伊賀敏明地臉色淩厲起來：“雖然你們‘中國龍組’很厲害，但是，我們忍者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
‘閃電’上前兩步，冷笑起來：“那敢情好，一頭待宰的豬我倒沒有心情殺了。”
“八嘎。”伊賀敏明座下一名黃衣中年忍者跳將起來，留著一小撇仁丹胡的長臉上鐵青鐵素的，顯然是怒得發狂。
“我的，福島流甲魁，福島康治。現在，我要向你，挑戰，因為，你，侮辱了我們忍者地，尊嚴！”這話說得，真是結結巴巴，但好歹意思總算是說得明白了。
‘閃電’樂了，頗有點大喜過望的感覺：“喲，主動送死，那真是太好了。”回過頭，一臉興奮地道：“我說，都別跟我搶，我鬱悶了半天，現在，說什麽也該輪到我發揮了。”
歐陽軒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伊賀敏明和甲賀多男。
直覺地，歐陽軒感到：這兩個老頭，才是真正的高手！
‘水星’笑了笑，淩虛然也搖了搖頭，都沒有要搶的意思。
‘風刃’卻不滿道：“那你快點，給我留點時間。”
“好。”‘閃電’說幹就幹，快步上前，大聲道：“小鬼子，快來，爺爺性子急。我叫‘閃電’，你去了陰曹地府別做枉死鬼。”
“八嘎！”福島康治似乎聽得懂中國話，臉色狂怒，‘錚——’一聲拔出腰下鋒利的太刀，邁著急促的小碎片，向‘閃電’猛衝過來，當頭就是力劈華山般的一刀，
看著雪亮的刀光刺目閃至，‘閃電’冷笑一聲：“讓你變烤豬！”右手一張，一顆霸道的電光球呼嘯射出，奔向太刀。
福島康治一見不妙，整個人忽地騰起一股黑霧，迅速消失，手法之嫻熟、隱形之敏捷，真不愧是一派宗主。
“砰——”電光球擊空，一頭撞在半空中的一座飛簷上，頓時炸得粉碎，稀爛地瓦片和灰塵如雨般從頭頂落下。
但是，四周的忍者們卻沒有一人動上一動，任著淋漓的瓦片和灰塵落到自己身上。
‘閃電’看了看四周，冷笑道：“又來這一招？就沒有點新鮮的？”靈力一摧，全身上下布滿電光，就像一隻滿身尖刺的刺蝟一般。
虛空裏，福島康治仿佛在焦急地尋找著機會。但是，‘閃電’那滿身的電光卻實在讓他有點忌憚。
‘閃電’正等得不耐煩間，忽然，地下傳來一點輕微地震動。
歐陽軒忽然急道：“小心地下。”
‘閃電’正一驚間。便覺得一股可怕的殺氣從地底急竄而出，襲向‘閃電’腳下。
福島康治著實狡猾，‘閃電’也隻有腳底沒有電光了，這唯一的破綻竟也讓他尋到了。
‘閃電’身形一晃，急騰入空中，同時，雙手合十，向著身下便奮力擊出一道強大的電光：“想偷機！？給我去死！”
福島康治挾著太刀飛竄入空中，看看就要命中‘閃電’，忽然。一股強悍地巨大光芒摟頭蓋頂掩至：“轟隆——”一聲可怕的巨響中，福島康治頓時被暴閃的電光吞沒。
“啊——”一聲淒厲而短促的慘叫聲中，福島康治一頭從半空中栽落下來。
再仔細一看：好可憐。整個福島康治已是四肢不全，焦黑如炭，死得真是淒慘無比。
“嘿。”‘閃電’從空中落下，輕蔑地冷哼一聲。
一下子，場中可怕的寂靜下來。
，‘中國龍組’。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一的‘異能組織’，果然厲害。”伊賀敏明看著福島康複治的殘厚，眉頭皺了起來。
“那是自然。對付一些倭寇還是措措有餘的。”‘閃電’一如既往的桀傲。
“八嘎——”一個穿黃衣服的年輕人跳將起來，臉色猙獰，已是狂怒：“我，青木流甲魁，青木宗次，向你挑戰。”
中國話說得，也是結結巴巴。
“青木，坐下，你不是他地對手。”甲賀多男喝了一聲：“戶隱君。看你的了。”
青木宗次嘴巴張了張，到底是不敢違令，鬱悶的坐了下去。
馬上，一名跟伊賀敏明、甲賀多男年齡差不多的黃衣老者站了起來，臉色平靜地向‘閃電’鞠了一躬：“我是戶隱雷藏，日本第三大忍者流派，戶隱流地甲魁，請賜教。”
這個中國話說得也很地道。歐陽軒目光中殺氣更重：這些忍者的頭目多少都會中文，看來，日本圖謀中國之心不死，暗地裏做了不少的準備啊。
‘閃電’這時點了點頭：“好。”剛要動手，‘風刃’從後麵搶上來，一把就把‘閃電’搡一邊去了：“喂，還占著位置呢！？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閃電’急了，正要跟‘風刃’理論，歐陽軒搖了搖頭，‘閃電’隻好氣鼓鼓地退了下去。
“嘿嘿，老頭，我叫‘風刃’，由我跟你耍耍，不介意吧？”‘風刃’笑嘻嘻地看著戶隱雷，卻目光促俠得就像饑餓得貓看見肥碩的老鼠一般。
僥是戶隱雷藏脾氣較好，這時也忍不住怒了：“好，那就來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風刃’厲喝一聲，身形一晃，像一道飆起的狂濤般就向戶隱雷藏撲去。
戶隱雷藏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狂風挾著‘風刃’就撲到了眼前，不禁大駭：“休各——”
太刀急速出鞘而出，但尚末橫至胸前，‘風刃’地右拳狹著淩厲的勁風已然掩至：“砰——”一聲悶響中，戶隱雷藏大叫一聲，一個筋鬥就飛出去六七米遠，重重地摔倒在地。
眾忍者們頓時目瞪口呆，萬沒有想到，日本第三大忍者流的甲魁竟然隻一合就被‘風刃’正麵放倒了。
其實，‘風刃’自己清楚，自己實是占了出其不意地便宜，而且是靠著異能的幫助。
“八嘎——”忽然，戶隱雷藏臉色淩厲地從地麵上一躍而起，胸前，中拳的地方竟然深深陷了下去，但這個老者臉上竟然看不到絲毫的疼痛和驚懼，有的，隻有可怕的憤怒和仇恨。
“耶，老鬼子的身板挺結實嗎，還能爬起來？”‘風刃’大大吃了一驚，原來以為一擊就能解決戰鬥呢。
“八嘎，‘戶隱萬流殺’。”戶隱雷藏大喝一聲。身形突然急速突入空中，手中太刀一聲霹靂炸響，竟然向著‘風刃’迸射出強大的劍芒！
‘風刃’大吃一驚：糟，這戶隱什麽的老頭。手中地太刀竟然是有靈力地神兵！急忙厲喝一聲：“萬刃齊發！”
“嗖嗖嗖——”‘風刃’衣袍一鼓，無數呼嘯的隱形利芒便像密集的箭幕般迎向空中的戶隱雷藏。
“叮叮叮叮——轟隆——”一陣急促地兵刃交擊聲後，緊接著空中炸開一道霹靂巨響。
戶隱雷藏隻覺得眼前狂濤一起，胸前如遭重擊，悶哼一聲中，身體急速落地：‘蹬蹬蹬’連退三步中，也連吐三口鮮血。
‘風刃’也‘蹬蹬’連退兩步，低頭一看：胸口的西裝竟然有了一個三角形的劍痕，險些透胸而入。
“混蛋。”‘風刃’又驚又怒，厲嘯一聲：“龍卷風暴！”整個人瞬間卷入一股強力的小龍卷中。向著戶隱雷藏狂奔過去。
“呀，戶隱千風斬！”戶隱雷藏狂嘶一聲，奮力一刀劈向龍卷風。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劍芒。
“轟隆——”一聲巨響中，劍芒沒入龍卷風中，但瞬間就被風暴中萬千的利芒所淹沒、粉碎。
見勢不妙，戶隱雷藏身形一晃，霎那間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紛紛飄向四周。
“轟——”‘風刃’的龍卷風瞬間卷過一個‘戶隱雷藏’，剛要剿殺，這才發現竟然是一個空無的幻影。
強大的靈力瞬間將幻影撕得粉碎。‘風刃’止住狂風，看著身周的七個‘戶隱雷藏’，冷笑道：“有點意思，讓我猜謎麽？”
“八嘎，戶隱萬流殺。”七個‘戶隱雷藏’一齊突入空中，向著‘風刃’狠狠地劈出七道淩厲地劍芒。
要是換作旁人，此刻一定已經手忙腳亂了，但‘風刃’沒有，他隻是靜立在原地。判斷著空中襲來力量的真偽。
因為再逼真的幻影，也不可能做出真實地攻擊，所以，真正發出力量的，就一定是真的戶隱雷藏。
忽然，‘風刃’急抬頭，怒吼一聲：“在這裏！”“蓬——”千萬道隱形厲芒呼嘯而出，像是奔動的雷霆一般，襲向西北方的那個‘戶隱雷藏’。
“轟隆——”天空猛然響起一聲巨雷般地炸響，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和噴射的大股血霧。
“砰——”瞬息間，四周地幻影迅速消失，一個全身血肉模糊的身影從空中迅速掉落，重重地落在地上。
歐陽軒仔細一看：正是真正的戶隱雷藏，但這時，已是死得透透——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數百道利刃割開的傷口，死狀慘烈無比。
“戶隱君！”甲賀多男霍地站了起來，威嚴大氣的麵孔霎那間寫滿了哀傷。
“八嘎，我是芥川流甲魁芥川騰剛，戶隱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向你挑戰，為戶隱君報仇。”又一個年輕頗大的黃衣忍者站了起來，蒼然白首上寫滿了對故友的懷念。
‘風刃’剛要應戰，歐陽軒快步上前，冷冷地道：“不用了，我們趕時間，天亮前要回去。你們，一起上吧，別說我們中國人不給你們機會。”
歐陽軒已經看清楚：除了伊賀敏明和甲賀多男實力不明外，其它忍者根本不是‘龍組’的對手，是時候來個了斷了。
“好，那麽，就開始吧。”甲賀多男忽地站起，向伊賀敏明道：“伊賀君，也許這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並肩作戰了。”
伊賀敏明也肅然起身：“甲賀君，為了日本和忍者地尊嚴，請竭盡全力。”然後，伊賀敏明又轉過頭，向著台下諸忍者道，“也請諸君竭盡全力。”
“嗨！”眾忍者們彎腰，低頭。
一時間，氣氛真是大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味道。
“別廢話了，來吧。”歐陽軒一揮手，傲然地指著伊賀敏明和甲賀多男道：“你們兩個，也算是個人物，就由我親自來送你們上路。”
“不勝榮幸。諸君，玉碎！”伊賀敏明忽然振臂厲喝一聲。
“嗨！”忍者們一點頭，紛紛躍起，撲向歐陽軒等人。
芥川騰剛被淩虛然搶上。青木宗次則被‘水星’截住。
‘閃電’和‘風刃’也不好意思再搶大生意，隻好一臉鬱悶地迎上那二十四名紫衣忍者。
歐陽軒剛快步上前，伊賀敏明和甲賀多男也”步從廊上走下。
巨大的院落中，瞬間形成四處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