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4 章 深山人之殤(下)
歐陽軒傲立雲端，冷冷地看著下方那三個祥和的聖光團，麵色略有些疑惑。
便在這時，三個聖光團忽然升騰而起，重回戰場。
歐陽軒揚了揚眉，隻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冒然攻擊。
很快，三個聖光團停在了與歐陽軒一致的高度，靜靜地閃爍著明亮的華光。
歐陽軒仔細看過去，便見哈靈頓、哥白尼、拉爾森這三名老修士如今好不淒慘。
灰色的麻布修袍已經變成了漆黑的、破爛的乞丐裝，幹靜、嚴肅的麵孔也變得蒼白而削瘦，有的連鞋子都炸沒了，光著兩隻腳丫。
這種狼狽的樣子，看上去，簡直比苦修士還苦修士。
不過，這三人手中都拿著一隻潔白的權杖，杖頭是一隻展翅飛翔的神聖天使。
此刻，正是這這三柄權杖釋放著祥和的聖光，聖光中，三名老修士的傷勢似乎得到了有效的修補，臉色迅速地開始好轉。
歐陽軒大奇，忽然道：“這權杖，是什麽物事？”
哥白尼看著歐陽軒的神情恐懼而憤怒，咬牙切齒地道：“這是天使權杖，教廷聖器之一。”
“又是聖器？”歐陽軒不屑地冷笑道：“這教廷的聖器也太爛了些吧，什麽東西都敢稱聖器。”
“住口，你這個邪惡的魔鬼。”拉爾森怒斥道：“天使權杖，乃是教廷遠古傳下來的聖物，上代教皇以鮮血為它們祝服並賜與我們三人，雖然比不上‘聖十字架’這等耶酥基督傳下的一流聖器，但也絕不容你小看。”
“哈哈哈……”歐陽軒大笑起來：“罵得中氣十足啊，看來這天使權杖又讓爾等有了一戰之力。可惜，剛才這一擊本應該就把你們幹掉的，現在看來，又要費點事了。也好，讓我來瞧瞧，你們這天使權杖到底有多強大。”
說著，歐陽軒也不攻擊，傲然而立，等侯著哈靈頓等人先行攻擊。
這是何等強大的自信。
哈靈頓三人互視一眼，神情有著一種可怕的凝重和躊躇。
“怎麽，膽怯了？”歐陽軒冷笑一聲。
“哼，我們的勇氣來自於萬能的主，自是無所畏懼。”哈靈頓對歐陽軒的恥笑嗤之以鼻，回過身道：“我們發動它吧，毀滅這個可怕的魔鬼。”
哥白尼麵色微微一變：“可是，這是禁招，威力太大，不可輕用。”
拉爾森卻是疾聲道：“今日之勢，隻能如此。難道我們要放任這個魔鬼玷汙主的榮光吧？”
“好吧。”哥白尼咬了咬牙。
歐陽軒在一旁感興趣起來：禁招？聽起來似乎挺厲害，但到底是什麽？
這時，哈靈頓三人圍成一個半圓，將手中的天使權杖高舉過頂，臉色驚人的凝重而虔誠，似乎是準備好了做一件天大的事情。
正當歐陽軒要可發一笑時，那像莊嚴梵音的吟唱聲在天之巔、雲之空處悠然響起：“仁慈而萬能的主啊，請降下你的威嚴和力量，讓你的信徒沐浴您的恩澤，讓邪惡的魔鬼感受死亡的恐懼。來吧，讓地獄顫抖的力量——神之滅！”
“轟隆——”萬千道聖光從三隻天使權杖上激射而出，巨大的光幕霎那間連天徹地，鋪滿了整個天空。
在歐陽軒震驚的眼神中，在天之極頂，光幕的深處，忽然炸開一聲霹靂巨響：“喀嚓——”
這聲響後，歐陽軒頭頂瑞光翻騰如雲，滔滔狂卷，一群神聖的影像駕著光雲出現了。
當中一人，赤足華袍，頭頂光環，神情祥和而威嚴，舉止從容而神聖，正是天界之主耶和華的影象。
另外則是一群純潔、神聖的大天使，他們神情虔誠而嚴肅，插著雪白聖然的羽翼，手持各式聖器，恭敬地陪侍在耶和華的周圍，俯視天下。
“仁慈的主啊，請賜與我力量，讓這邪惡的魔鬼下地獄吧——”隨著哈靈頓的一聲斷喝，瑞雲之中，耶和華和大天使們震怒起來，手持各持聖器，向著歐陽軒擊出一道巨大的光柱。
“喀嚓——”仿佛是雷霆劈開天界，巨大的聲響中，一道驚虹聖光若矯龍在天，飛撲而下。
霎那間，風卷雲雷，驚雷滾滾，巨大的聖光發出灼熱而可怕的能量，似乎濃縮了全宇宙的光芒相似，那可怕的氣勢似乎要一把便將歐陽軒燒成灰燼。
歐陽軒大驚：教廷禁招果然厲害！厲喝一聲：“管你什麽禁招，想殺我，下輩子吧。”
身體一伏，右手一探，‘火神槍’已然在手，隨即長嘯一聲，發出驚豔一槍。
“轟——”一道赤色的閃電劈開虛空，如暴虐的赤龍般飛翔直上，滔滔烈焰歡快地伴隨著赤龍身側，張牙舞爪地一並撲向聖光。
“轟隆隆——……”一聲可怕的巨響中，天空炸起一個巨大的赤色雲團，光焰萬丈噴射，化為無數道飛火流星，墜向四麵八方的山林，頓時又引發衝天大火和強烈地震。
歐陽軒驚視之，卻是‘火神槍’的威力被聖光強悍的一擊擊潰，也不知飛散到了哪裏。
“轟——”電光火石間，勢無可擋的聖光飛撲而至，霎那間，巨大的壓力和灼熱感撲麵而來，險些靠氣勢便將歐陽軒衝倒。
“可惡——”歐陽軒深遂而威嚴的雙瞳目中寒光一閃，右手向天空一指：“去吧，火神雙翼！”
“喀嚓——錚——錚……”兩隻火神雙翼瞬間化為無數顆飛火流星飛射而上，瞬間攔在歐陽軒組成，組成了一麵巨大的平盾。
赤紅的‘三昧真火’迅速噴湧而出，覆蓋了平盾的表麵，仿佛這平盾是一個活躍恐怖的活火山口。
“轟隆——……”瞬息間，可怕的聖光柱一頭轟擊在平盾之上。
“錚——”巨大的金屬激鳴中，沿著平盾的表麵激射出一道巨大而絢麗的赤色光環，像是一麵淩厲的圓刃般急速擴散出去。
“喀嚓——”圓刃的一半重重轟擊在一座山的頂部，可怕的一幕發生了：整座山竟然被一劈而開，而被劈開的那一半則瞬間融化起來，像滾滾的融岩般沿著山穀奔流而下，一路之上，流火一片，生機盡絕。
這是多麽可怕的威力啊！
然而，就是這樣的威力，在‘神之滅’毀滅性的弑神威力麵前，也顯得倉促而無助。
略略抵抗了片刻，“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炸開，火神雙翼化成的平盾瞬間炸得粉碎，依然化為無數顆飛火流星亂射開去。
地麵上，本已糟糕到極點的濃煙烈火，又增添了一支活躍的生力軍。
糟，小瞧了這禁招！歐陽軒麵色一變中，‘神之滅’那驚虹光柱掩至。
“轟隆——”灼熱狂暴到極點的光柱瞬間便將歐陽軒吞沒了，隨即發生了連綿而狂暴的爆炸，天空，瞬間，風卷雲動，波濤翻滾如浩瀚巨洋。
哈靈頓三人頓時狂喜起來：太好了，一擊命中，那魔鬼一定受到了重創！
驚喜之中，聖光炸開的波濤漸漸消失，絲許殘風落雲之中，歐陽軒卻是蹤跡不見。
“被聖光殺得屍骨無存了？好像太容易了一些。”哈靈頓三人麵麵相覷，各有疑惑之色。
‘神之滅’做為教廷的最可怕的絕密禁招，除了教皇以外，也隻有哈靈頓三人能夠借助天使權杖的力量勉強發動，威力之可怕，幾盡無敵。
以往多次聖戰中，‘神之滅’都是教廷奠定勝局的最大利器，強如黑暗協會的會長，也難以正麵與之對抗。
但是，就這樣一擊就把歐陽軒幹掉，卻讓哈靈頓等人有些難以相信。
畢竟，歐陽軒可是東方的王者，聖光對他並不像對黑暗生物那樣有著天生的附加殺傷力，應該不會如此不濟才是。
三名老修士正疑惑間，忽然，地麵上響起一聲憤怒的長嘯：“三個老頭，我在這裏呢。”
哈靈頓三人驚訝地望向地麵，便見一座破碎的半山之上，傲然屹立一個火紅的身影，滿身的烈焰像是不屈的靈魂一般跳躍著。
“逃過了？怎麽可能！”哈靈頓三人大吃一驚，雖然滿臉的難以置信，但卻是事實。
原來，在那霎那之間，‘神之滅’光柱命中的不過是歐陽軒的一個幻像而矣。
眼見得形勢不妙，歐陽軒的本體早已借著火神雙翼贏得的片刻緩衝，化為一道微弱的血光，在紛亂的戰場中溜之大吉。
如今的歐陽軒，身經百戰，已懂得權衡和取舍，不再一昧硬扛了。
“可惡！夥計們，我們再來。”哈靈頓憤怒起來，看向哥白尼和拉爾森。
三人立時凝肅起來，口中大聲吟唱著，便要摧動尚有餘力的‘神之滅’再來一擊。
眼看著天空耶和華和天使們舉起了聖器便要再來一擊，知道厲害的歐陽軒可不會再坐以待斃了，長嘯一聲：“看你們還能發幾回，去吧，給你個大家夥。”
歐陽軒從山巔一躍而下，化為一道血光瞬間沒入地下，‘砰’一聲炸開大片石屑。
在哈靈頓三人詫異的目光中，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轟隆——”一聲山崩地裂般的巨響傳出，大地猛烈顫抖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強烈的地震一般。
忽然，剛才已經被劈掉半邊的殘破山體整個炸飛起來，離開地麵，轟隆隆地便撞向哈靈頓三人而來。
這可是高達數百米，長貫千米，重量達上萬噸的龐然大物，究竟要多大的能量才能把它連根拔起！
可怕的歐陽軒，可怕的攻擊！
哈靈頓三人臉色大變：“快，再發動。”
三人臉色一凝，天空，耶和華和他的天使們揮動著聖器，再次擊下一道巨大的光柱。
這就是可怕的神罰，毀滅一切異端的神罰！
“轟隆——……”電光火石間，巨大的光柱狠狠地轟擊在龐大的山體上，天崩地裂的巨響中，整體山座竟然被炸得粉碎！
難以置信的巨大威力，‘神之滅’難道真的無可阻擋！？
天空，成千上萬顆巨石呼嘯著四下飛落，仿佛是巨星飛降，襲向地麵。
就在這時，歐陽軒鬼魅般出現了，卻不是在地麵，而是在三名老修士的頭頂。
不知什麽時候，他已然從從地底到了天空。
“三個老家夥，給我去死吧。”歐陽軒一聲長嘯中，靈力暴射，可怕的烈焰瞬間遮蔽了整個天空。
天空，亂飛的萬千顆巨石霎那間融化成了滾燙的岩漿，向哈靈頓三人瘋狂地傾瀉過來，那滔滔如決堤流水般的可怕聲勢讓哈靈頓三人嚇得魂飛魄散。
‘神之滅’雖然威力巨大，幾近無敵，但是，他對使用者元氣的消耗卻也是驚人的。
第一記‘神之滅’便消耗了三名老修士近一半的體力，第二記‘神之滅’更讓他們幾乎油盡燈枯。
可是，讓三名老修士絕望的是：這兩記‘神之滅’都被歐陽軒設法正麵避過，如今的他們，想再發動一次‘神之滅’已是有心無力。
眼看著滔滔岩流滾滾而來，三名老修士的臉色霎那間鐵青得可怕，一半是脫力，一半卻是嚇得。
“夥計們，拚了，我們要與這個魔鬼一起下地獄。”哈靈頓狂吼一聲，那憤怒的模樣，頭發炸起，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
哥白尼和拉爾森也一起紅了眼。
“‘神之滅’，第三擊。”三個老修士狂吼一聲，在滿口噴血，強力透支生命力的同時，發動了第三波‘神之滅’。
“轟隆——”強大的光柱重現天空，毀滅性的威力向著歐陽軒狠狠地轟擊過來，竟是棄了滾滾岩流於不顧。
措不及防的歐陽軒神色大變，倉促之下，已來不及躲閃，隻好硬扛。
沒有了火神雙翼，沒有了火神槍，現在能倚仗的隻有‘射日神弓’了。
當下，歐陽軒長挽弓弦，將全身的靈力百分百的貫入那一支赤羽箭中。
“錚——”一聲巨大的錚鳴中，一支赤羽箭化為咆哮暴虐的赤龍騰空而起，飛速迎擊向聖光柱。
於此同時，一道強大的血光從歐陽軒全身激溢出來，護住了全身。
“轟隆隆——……”仿佛是宇宙大爆炸似的可怕巨響炸了開來，那一隻赤羽箭竟然和聖光柱強力對衝，一起化為了滔滔翻騰的雲團。
原來，第三道‘神之滅’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穿魯縞。
“砰——”強大的衝擊波瞬間猛擊在血光罩上，血池的強大魔力瞬間暴發，化為巨大魔龍，一口便將滿天的雲團吞個幹淨。
“上帝——您拋棄您的信徒了嗎？”在哈靈頓三人絕望的目光中，滔滔岩流滾滾而來，瞬間就像大海淹沒浮萍一樣將三名老修士吞沒了，竟已是毫無抵抗能力。
正如聖舊中所言：一切，終須塵歸塵，土歸土。
歐陽軒心有餘悸地打量了一下戰場：龐大的山區，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濺落的大股融岩形成了奔騰的火紅河流，所過之處，山林皆燃，生機盡絕。
整個哈爾施塔特東部山區的大部分，都已經毀滅。
相信，百十年內，這裏都逃不過荒蕪而毫無生機的悲慘命運。
長歎一聲的歐陽軒，再次提升自己的靈力，召喚那隨身的兵器。
天空，烈焰如火，當空長照，忽然，漫天的飛羽從無邊火海中升起，那是火神雙翼的無數片飛羽。
緊接著，一道赤光騰空而起，發出清遠的龍吟之聲，自是火神槍無疑。
神態從容的歐陽軒忽然問了自己一個問題：這三個老修士雖然輸了，卻輸得令人欽佩，他們聯手的實力已不亞於亞瑟王。那麽，教皇呢？如果他使用‘神之滅’，自己能否抵擋？
哈爾塔根山上，地麵濺起的泥土漸漸消散，紛亂的電光也漸漸消失。
巨大的山頂平麵上，醜陋地裂開了數以百計的巨大縫隙，似乎是在擇人而噬的虎口。
黑暗種族們好瑕以閑地看著身前，那是教團們狼狽的身影。
在獸人出其不意的凶猛偷襲中，教團損失慘重，四名最弱的黑衣大主教斃命當場，其餘二十名各帶重傷，隻有奧登和兩名紅衣大主教依靠強大的實力末受大的波及。
不過，初一交手就敗得如此狼狽，不禁讓奧登等人麵上無光，神黯氣沮。
看著教團們衣衫襤褸的狼狽模樣，黑暗種族們得意地狂笑起來，直笑得奧登等人一臉的菜色。
忽然，奧登惱羞成怒起來：“卑劣的黑暗生物，就知道偷襲，你們這些該下地獄的混蛋。”
亨德裏克森然而笑：“該下地獄的是你們，你們教廷統治了西方世俗世界兩千多年，該是走下神壇的時候了。不久的將來，我們將是西方的主人。”
“做夢，主的榮光不容你們褻瀆，就算我們戰敗，教皇陛下也會將你們這些卑劣的生物統統消滅。”奧登神情狂熱，似乎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是的，我們將誓死捍衛主的榮光。……你們不這些卑劣的黑暗生物不會得逞的……”教團紛紛破口大罵，將最惡毒的言辭潑向黑暗種族們。
“哈哈哈……”亨德裏克狂笑起來，雙目中殺氣大起：“那麽，你們就都去死好了。殺死上帝的走狗，我們黑暗世界從不手軟。”
“殺死他們……為我們千百年來死難的同胞報仇……”黑暗種族們憤怒地嘶吼起來，他們的情緒也沸騰了。
“到空中去，和他們決一死戰。”奧登怒吼一聲，殘存的教眾紛紛升上半空，和血族親王們怒目相對。
看來，潛伏在地底的獸人們給了他們相當大的心理壓力。
“我們黑暗種族決不怕你們。”亨德裏克率領白衣大祭師們紛紛騰起，和血族親王一起將教團圍住。
獸人們紛紛從土中鑽出，不善飛行的他們，隻能在地麵結陣，配合攻擊。
霎那間，氣氛又緊張起來，新一輪的大戰即將暴發。
“仁慈的主啊，您無所不能，我們祈求您：懲戒一切罪惡的靈魂，挽救您虔誠的信徒吧。神之裁決——”以奧登為首，二十二名剩餘的紅衣和黑衣大主教們聯手發動了‘神之裁決’。
“轟——”霎那間，一個巨大的聖光圓球籠罩了教團，一股巨大、澎湃的可怕力量凶猛爆發，當空化為三道巨大的光劍，擊斬向巫師、血族、獸人三大種族。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神之裁決’之一，光劍蘊含的巨大能量，絕對可以劈山山崩，劈海海嘯。
比起適才那一記‘神之淨化’的能量，更是強出一倍以上。
黑暗種族們臉色一變，光劍沛然的餘光已至，“哧哧——”所有的黑暗種族身上都冒出了慘烈的白煙，一片悶哼聲中，臉色刷地變成一片慘白。
聖光，不愧是黑暗種族天生的克星，也是教廷神職人員往往以弱勝強地打敗黑暗種族的最大保證。
亨德裏克大怒：“還不死心嗎。幹掉他們，死神旋轉波！”
在八名白衣大祭師靈力的支持下，亨德裏克發出了最強的一擊。
“轟——”大片的黑光像波浪般一圈一圈擴散開去，霎那間形成了巨大的光罩，狠狠地一頭罩向第一支光劍。
十三血族親王也不敢怠慢，聯起手來，尖嘯一聲：“血光降世，君臨天下。”
“轟——”以中間的圖蒙親王為中心，十三位血族親王發出一道巨大的血色光柱，像是天界雷霆一般狠狠轟擊向第二支光劍。
獸人們則以比蒙大王為中心，狂吼一聲：“去死吧。”
‘旋風飛斧’、‘飛火流星錘’紛紛擲入天空，瞬間連成一線，形成一彎巨大的光弧，擊斬向第三支光劍。
一片石破天驚的巨響，頓時在低空中傳出，天空中，一時亂光飛舞，若星雲般燦爛無辯。
再定睛視之，卻是黑暗種族們的攻擊波和三隻光劍在空中抵住，雙方威力竟是相若，一時都不能寸進。
亨德裏克麵色一變：該死的教廷，該死的陣法，簡直就是專為克製我們黑暗世界而設。我堂堂黑暗世界全體黨魁精英，要是還敵不過你一個小小教團，還有何麵目談爭霸天下！
因為憤怒，亨德裏克雙目變得綠中帶紅，因為羞恥，亨德裏克身軀微微顫抖。
可怕的殺氣，洶湧的氣場，霎那間將亨德裏克包圍起來。
黑暗種族們忽然感覺到了亨德裏克的變化，一時都有些驚懼地看著，無不有些分心。
聖光圓球中的教團，雖然看似抵住了黑暗種族們的強大衝擊，卻是有苦自己知。
黑暗種族的實力還是強過了教團數倍，隻是靠著聖光和陣法對黑暗種族的天生克製力，教團才能勉強支撐。
但就是如此，隨著每一次的修補聖光圓球和補充攻擊的光劍，每個教職人員的臉色就蒼白一分，不少傷者正是頻頻吐血，簡直就是透支著珍貴的生命力為信仰和生存而戰。
奧登心中發涼，暗暗叫苦，隻寄望於哈靈頓三人能夠僥幸消滅‘火神’後回援。
但滿心忐忑間，奧登等人忽然感到壓力一輕，竟是黑暗種族們有些放鬆了瘋狂的攻擊風暴。
難道這些黑暗生物這麽快就沒力氣了？奧登臉色驚疑不定起來。
“好機會，我們反擊。”雷明頓卻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是死是活，在此一舉。”
“好。”奧登精神也是大振：“聽我的命令，第二波‘神之裁決’，幹掉他們。”
“阿門——上帝保佑。”臉色蒼白的教團立時精神大振，仿佛看到了獲勝的希望。
但就在這時，一股可怕的死亡氣息忽然刺破了聖光圓球，籠罩了教團。
這氣息！？奧登等人隻覺得全身每一根寒毛都凜然倒豎起來，臉色頓時一滯。
悠然間，一道仿佛來自地獄的死神宣嚎在漫天流火的哈爾塔根山巔森然炸開，那是一代梟雄亨德裏克狂怒的嘶叫：“永恒的撒旦在上，麵對強大的敵人，您最虔誠的仆人向您祈禱：讓您的光輝照耀您的子民，讓黑暗君臨天下，讓死亡籠罩大地。毀滅吧，無敵的——死神軍團！”
“轟隆——”一聲巨大的雷霆巨響在空中響開，衝天的血光中，現出一扇巨大的銅鐵之門，無數猙獰的魔獸盤踞其上，帶來可怕的死亡氣息。
忽然間，又一聲巨響炸開，巨大的銅鐵之門轟然打開，無數猙獰恐怖的骷髏戰士揮舞著死神的鐮刀，匯成滔滔不絕的死亡洪流，洶湧漫向教團！
一時間，真仿佛是地獄大開，恐怖的黑暗世界正降臨大地。
奧登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上帝啊，是黑暗種族的禁招——‘死神軍團’！我們完了。”
其餘大主教們頓時也嚇得肝膽俱裂，臉色一片如土中，神色就這樣凍結。
“轟隆——”億萬忠於撒旦的死神軍團瞬間就像汪洋大海摧毀一葉扁舟似的將教團和聖光球、聖光劍一口吞沒，然後輕鬆地撕個粉碎。
黑色的死亡狂濤中，無數骷髏戰士瘋狂而暴虐地狂笑著，將隻剩下靈魂狀態的教團們挾裹著撲向鋼鐵之門。
瞬間，隨著一聲巨響，銅鐵之門關閉，那來自地獄的可怕軍團又回到了他們來的地方。
天地間，清淨起來。
可怕的禁招！絕大部分黑暗種族還是第一次看見‘死神軍團’的威力，驚羨之下，也無不膽寒。
一時間，所有的黑暗種族都敬畏地看著亨德裏克，連消滅這樣一支強大教團應的欣喜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