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超級進化（下）
“轟隆——”霎那間，血色的聖光和青色的火焰在天之極高處聯接在了一起，時間仿佛忽然靜止了，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記將決定聖戰走勢的交鋒。
約摸三四秒後，停止的時間又恢複了平靜，血色的聖光依然是那般的無堅不摧，洶洶青火瞬間炸得粉碎，露出了歐陽軒赤紅的本體。
“轟——”沒有絲毫的猶豫，血色的聖光轟鳴而下，一口便將歐陽軒吞噬。
霎那間，歐陽軒淒厲慘叫起來，隻覺得整個身軀都要被一股可怕的灼熱所融化，又覺得全身都仿佛撕碎一般痛苦難耐。
隻短短兩三秒鍾，那疼痛的慘烈竟然仿佛兩三年一樣漫長而絕望。
朦朧間，快要痛殺的歐陽軒陷入了彌留狀態，隨著血色光聖的撕扯生命力迅速走向終點。
也許，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這是歐陽軒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然後便陷入了無邊的冥睡之中。
天地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在血色聖光中消失了。
教皇微笑起來：到底，主的庇護是如此的強大，再可怕的敵人依然會被消滅。
教廷上下頓時歡呼起來：這次的聖戰，到底又是我們贏了。有陛下在，我們就是戰無不勝的。
黑暗種族上下卻是一片絕望，看著轟鳴襲來的血色聖光，個個麵如土色。
亨德裏克心中長歎：罷了，又輸了。而且，我黑暗世界全數精英在此，一旦滅亡，恐怕兩三百年內都無力再反動新的聖戰。唉，罪人啊。
就在敵我雙方心思各轉時，吞噬了歐陽軒的血色聖光挾雜著第四道‘神之滅’的超級毀滅性威力，降臨在黑暗種族們的頭頂。
黑暗種族們都知道，抵抗是徒勞的，一時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人自認為，會比‘遊魂’和歐陽軒更強。
但就在血色聖光堪堪降臨在黑暗種族頭頂不過百餘米時，“轟隆——”仿佛是狂奔的野馬被一股巨力拉住了韁繩，可怕的聖光猛然停滯在半空，那衝刺的餘刺震得驚雷滾滾，時空扭曲。
“怎麽回事？”敵我雙方都驚訝地看著天空，神情一片迷茫。
教皇更是心中一沉：這第四道‘神之滅’威力是如此的強大，就算自己也萬萬抵擋不住，怎麽會突然停住？
就在雙方胡思亂想時，一股巨大至極的能量在血色聖光中蘊生，蠢蠢欲動中，便震得血色聖光顫抖欲潰。
敵我雙方，頓時呆了：難道，這毀滅性的聖光中，還有生命不成？
說時遲，那時快，“轟隆——”有一聲巨響當空炸開，仿佛是星球滅絕一般，震得敵我雙方耳鼓俱各出血，眼前金星亂冒，差點聾了。
令人震驚，卻是那看似無堅不摧的第四道‘神之滅’瞬間消融，急速縮小中，化為灰燼。
忽然，一道衝天赤光從血色聖光的殘餘中飛出，滴溜溜亂轉中，停在半空。
敵我雙方立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突然改變戰局的不速之客。
便見這道衝天赤光卻是一顆直徑達十數米的巨大火球，滾滾烈焰中，卻是一套火紅的鎧甲在滴溜溜旋轉，而鎧甲的背後，還有一雙驕傲的羽翼破空升展。
“呼呼——”烈焰穿空巨響，在這巨大火球之內，隨著鎧甲的旋轉，一股充沛如海、深若宇宙的強大能量正在急速蘊生。
“這、這是會長大人的鎧甲！”猛然，黑暗種族中有人大叫起來。
“是的，是會長大人的鎧甲。會長大人一定還沒死。”黑暗種族們頓時歡聲雷動，一片劫後餘生的狂喜中，滿臉欣慰：我們就知道，會長大人不會這樣輕易地就死去。
教皇神情一厲，咬牙切齒：上帝啊，這個魔鬼，難道還沒死！？
“仁慈而萬能的主啊，請賜我力量，誅滅異端吧。”教皇忽然狂吼一聲，以‘荊棘冠’和‘聖甲蟲’當空一引，竟然又引下了第五道‘神之滅’。
“轟隆——”一道血色聖光粗若巨星，連天徹地，飛墜而來，竟然比第四道‘神之滅’又強了一倍有餘。
“撒旦啊——”黑暗種族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失聲慘叫。
不過，這第五道‘神之滅’的聖光威力指向，卻不是黑暗種族們，而是天空中，再滴溜溜亂轉的‘火神鎧甲’。
“轟——”眨眼間，血色聖光掩至，連頭搭尾，威力竟然延伸百十裏，火球在這可怕的威力麵前，簡直就像一顆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然而，奇跡發生了：
血色聖光一頭轟擊在滾滾火球上，巨大無比的軀體猛然一震，雖然天空萬雲皆碎，地麵山崩浪起，卻是如撞南牆一般地停止了。
“怎麽可能？”不僅教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黑暗種族們也愕然得仿佛剛剛吃了一千個惡心的蒼蠅。
“呼——呼——……”忽然，火球打著呼嚕，頂著大如星球一般的第五道‘神之滅’的聖光一顫一顫地拌動起來。
又怎麽了？敵我雙方頓時又愕然起來。
“轟隆——”天崩地裂般一聲巨響，火球炸得粉碎，隨即一聲長嘯破球而出，當空而立。
火神鎧甲、修長身軀、英武麵容、不世氣質，那不是歐陽軒，又是何人？
“會長大人，會長大人果然還活著。”要不是不會掉眼淚，估計黑暗種族們現在一定會激動得痛哭流涕。
這個魔鬼竟然真的沒死！教皇大驚失色：第四道‘神之滅’如此的強大，他早就應該被撕得粉末，如分子一般了。
“轟隆——”霎那間，失去了火球的阻擋，第五道‘神之滅’當空掩下，巨大的軀體似盤天巨龍一般猛吞向灰塵細末一般大小的歐陽軒。
歐陽軒當空而立，眼神卻還是眯著的，仿佛依然還在沉睡之中。
忽然，歐陽軒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掃過眼前的世界，心中一震中，感知又回到了剛才被第四道‘神之滅’吞沒後的情景。
在聖光可怕的威力中，自己失去了抵抗能力，陷入了冥睡之中。
隨著身體一寸寸的被聖光撕碎，自己的神識也在一片巨大的星空中無助地遊弋。
那是一片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虛空，神識孤寂而倉惶，似乎一失腳就可能掉入深不可測的地獄一般。
歐陽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裏，他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死在了教皇引動的超級‘神之滅’的聖光裏。
一時間，彷徨的靈魂失去了方向，苦苦地思索著自己的處境。
忽然，一道洪亮而熟悉的聲音從虛空的四麵八向傳了過來：“孩子，還記得我嗎？”
歐陽軒神情一振，仿若無助的孩子找到了父母，大喜道：“南帝爺爺，是你嗎？”
“是我，孩子。”聲音慈祥而威嚴。
“南帝爺爺，我、我死了嗎？怎麽會在這裏？”歐陽軒顫抖著聲音問，心中七上八下。
“不，你還沒死。”南帝平靜地道：“這是你的靈海，是你自己的空間。你的身體正在被敵人的威力一寸寸的撕碎，你已失去了抵抗能力，所以，神識就被自主的囚禁在靈海中。”
“南帝爺爺，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您能幫助我嗎？”歐陽軒大急。
“孩子，我幫不了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南帝誘誘引導：“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天人屏障’嗎？”
“是的，它能幫助我嗎？”歐陽軒有些茫然而絕望。
“‘天人屏障’，是人和神之間的一道障礙，突破了他，人可立地成神，實力數以倍計飆升。
你的敵人太過強大，憑你現在的力量是不可能贏的。隻有突破‘天人屏障’，你才可能擁有消滅一切強敵的實力。
不過，這道‘天人屏障’講求的是機緣，有人窮千年而不得破，有人數秒而頓悟，這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孩子，你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一般的天神，已經抵達‘天人屏障’的邊緣，現在就是你突破‘天人屏障’的最好機會。
我的‘火神鎧甲’雖然精銳無比，但不能保護你的肉體太長時間。如果你不能及時頓悟，讓肉體被完全毀滅的話，一切就都太遲了。”
“南帝爺爺，那我要怎樣突破‘天人屏障’？”歐陽軒有了希望，立時急不可待。
“我說過，講求的是機緣，這要靠你自己。”南帝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漸趨弱不可聞。
“南帝爺爺，南帝爺爺。”歐陽軒大喊，四周卻是再無聲音。
是了，一切要靠自己。很快，心理素質過硬的歐陽軒盤膝而坐，靜坐冥思起來。
傳說，有仙人欲渡有緣人，化為乞丐至一村化食。
村人皆不應，隻有一赤貧的年輕小夥取出家中僅有的幾粒紅薯相贈。
仙人感動，笑曰：今日受惠，當有厚報。
隨之轉身而走，不幾步忽然回頭，視眾人曰：我欲贈各位好處以脫貧，信我者可來，你們來不來？
村人大笑，更有人罵之。
隻有年輕小夥道：“老者要來，我便來。”
仙人大笑，隨即化為本體，召年輕小夥，踏祥雲而上，直入天穹。
村人方悟，此為仙人接引成仙，無不大悔。
想到此，歐陽軒心中感歎：的確是仙渡有緣，無有強大法力，隻要因緣際會皆可成仙。那麽，自己那虛無飄渺的緣到底在哪裏？
一時心中焦急，額頭生汗，坐立不安。
忽然，有人長歌曰：“黑暗此端，光明彼岸。知不知？”
歐陽軒茫然，正要抬頭應道：知什麽？
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大呼道：“知矣。”
心中卻是忐忑：莫非和神話一樣，不會這麽巧吧？不會這麽簡單吧？
“哈哈哈……”虛空中一聲長笑，卻是南帝有些戲謔的言語：“孩子，恭喜你，你與仙界有緣，承仙人接引，已破‘天人屏障’矣。”
“真的嗎？”歐陽軒一時如在夢中，又驚又喜：分明地，是仙界看自己情景危急，放水用了最簡單的考驗讓自己過了‘天人屏障’。
正想間，“轟隆——”虛空炸得粉碎，霎那間，無數道瑞光飛湧而來，射入歐陽軒全身。
歐陽軒隻覺得全身劇痛，霎那間慘叫一聲，又暈迷過去。
等歐陽軒再一睜眼，已然重回人世，靠火神鎧甲中一點殘留的肉末鮮血再鑄新軀。
從被第四道‘神之滅’吞沒，到現在，看似漫長，其實一切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歐陽軒大笑起來，現在的他感覺到全身上下充滿了充沛至極的力量，以前的他，不及現在十一。
“去死吧。”一抬手，歐陽軒當空虛抓，漫天赤光纏纏縷縷飛卷而出，裹住巨星般的血色光柱，隻一緊，便擊得粉碎。
“什麽？”教皇大驚，麵孔扭曲中，便要引動第六記‘神之滅’。
歐陽軒卻是長笑一聲，當空一指：“閣下安敢如此，歐陽軒在此。”
“轟——”仿佛宇宙顫動，萬星滅絕，一股可怕至極的火力從天外飛旋而來，瞬間裹住漫漫血色光雲，隻一擠，便絞得粉碎。
怎麽可能？教皇快要瘋了：上千人發動的超級‘神之滅’怎麽會失敗？這家夥，難道是神不成？
便在這時，歐陽軒悠然長歎一聲：“一切該結束了。出來吧，朱雀神鳥。”
“嘎——”當空一聲清遠的鳥鳴，一隻全身烈火的巨鳥飛翔在空，盤旋在歐陽軒身側。
這隻巨鳥身長近百丈，翼展相若，嘴似巨鉤、爪似鐵描，鋪展開來，竟是遮天蔽日一般。
東方神話中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中國遠古四聖獸，法力強大，幾近天界大神。
而朱雀屬火，正是南帝祝融之坐騎，歐陽軒如今突破‘天人屏障’，實力飆升，不下天界有名大神，竟已然能召喚如斯神獸聽用。
歐陽軒長身飛起，跨於朱雀神鳥之背，忽然一指教廷上下棲身的聖光雲團。
“嘎——”朱雀通靈，長鳴一聲，巨緣一張，漫天烈火似滾滾海流平鋪而下。
山崩地裂中，火浪騰起數百丈，似絕世海嘯，直漫向教皇等人。
“不——”教皇大駭，急祭起‘荊棘冠’和‘聖甲蟲’，摧動‘護佑光環’掩護之。
然而，漫天流火掩至，隻一擊，便將‘護佑光環’擊得粉碎，連帶著‘荊棘冠’和‘聖甲蟲’也在朱雀神鳥可怕的神力麵前炸得粉碎。
當下，教皇撕心裂肺般慘叫一聲：“上帝啊，我的聖器。”
漫天流火氣勢一盛，便要趁勝追擊，將教廷上下全數剿滅。
忽然，天地震顫，一股不應屬於人間的威力在天空蠢蠢欲動，仿佛就要撲下。
歐陽軒一驚，一踩朱雀背部，神鳥通靈，將漫天流火吸回。
“何方高人來此？”歐陽軒如今信心爆棚，長嘯一聲。
“無知的東方人啊，你怎敢殺害我的信徒，纂奪神的權力。”天之西北，忽然聖光大作，一個盤天巨人，赤足袒胸，頭頂光環，若隱若現。
“是上帝，上帝拯救我們來了。”教皇大喜，激動萬分之下，連忙率領部下紛紛拜倒在地，虔誠祈禱。
歐陽軒大驚，厲喝道：“耶和華，難道你不顧禁令，強要幹預世事不成？”
“他們都是我的子民，豈能任你等異端殺害。你等迅速收手，退回東方，不然，必要爾等永墜地獄。”西北望，耶和華影像忽然消失，但聖光越加強烈，逐漸凝成一片巨大星雲。
歐陽軒心中一寒：雖然如今他神通廣大，如神如仙，但要對抗耶和華如此巨頭，卻也毫無信心。
便在這時，天之東方，忽然又有一聲神聖而威嚴的聲音滾滾而來：“耶和華，休得猖狂，記得我軒轅黃帝否？”
軒轅黃帝！歐陽軒大喜，激動得渾身顫抖，連忙縱神鳥望聲而拜：“晚輩末進歐陽軒拜見軒轅黃帝陛下。”
黑暗種族們也早被耶和華和軒轅黃帝的氣勢壓得幾乎崩潰，身體顫抖中，一時不知所措，隻是不敢吭聲。
“起來吧。”軒轅黃帝聲音威嚴無比，安撫道：“你幹得很好，莫要怕這耶和華，有朕在此。”
西北處，耶和華聲音頓消，好半天才怒道：“怎麽，閣下也要來幹涉此事麽？”
“非也。”軒轅黃帝冷冷地道：“你我東西雙方天界，早已約定永不幹涉世事，是你先壞了規矩。豈不知此消彼漲，乃是天道，你又何苦強加幹涉。”
耶和華大怒：“教廷乃是朕在俗世替身，焉可讓人任意殺戮。軒轅，休要以為我會怕你。”
軒轅黃帝聞言震怒：“耶和華小兒，我東方天界，縱橫萬年，仙眾百萬。你等不過天外來客，竊據西方隻兩千餘年，根基淺薄，安敢狂妄？若是定要壞了規矩，我等不妨大戰一場，看究竟孰勝孰負。”
果然，軒轅黃帝還是那個狠角色，端得是豪氣萬丈，絕不怕事。
耶和華頓時不語，顯是心虛了，好半天才道：“好吧，此事我可以不管。但是，教廷千百年來，違護西方安寧，還是有功的。雖然此消彼漲，希望閣下手下留情，莫要趕盡殺絕。”
軒轅黃帝見耶和華服了軟，也不想逼人太甚，沉聲道：“好，便是如此。我等自退。”
轉眼間，天地隆隆，西北、東北，聲音頓消，壓力頓無。
顯然，耶和華、軒轅黃帝皆已退去。
歐陽軒精神一振，聲震天下：“教皇，你可聽見。從今日起，我中土勢力所至，教廷必須退讓；我中土號召令所至，教廷必須遵從。若如此，可留爾等教廷存在應個景，以免世界恐慌。若有不從，必殺之。”
教皇現在已沒有了一件聖器，恐怕連亨德裏克和圖蒙親王都戰不過，焉敢再來挑釁？
何況，連耶和華都服了軟，教皇信仰幾近崩潰，又哪還敢再猖狂。
“好吧，朕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發誓，日後，東方勢力所至，我教廷一律退讓；東方號令所至，教廷一定遵從。”恐懼的教皇，神情灰敗，一副鬥敗公雞的模樣。
“噢，我們贏了，我們贏了。”黑暗種族上下無不雀躍。
千百年來，多少次聖戰，借著東方強大的借力，黑暗種族終於贏了一次。
“很好，都給我滾吧。”歐陽軒並不怕教廷反悔，以他現在的實力，一抬手，便可滅了整個教廷。
“是。”教廷低著頭，指揮著垂頭喪氣的教廷大軍遠去。
“撒旦啊，我們贏了……”黑暗種族們越發高興起來，歡呼聲一片。
歐陽軒看著教廷大軍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歎：我在之日，還能壓伏教廷。若我遠去，要不了多少年，教廷必將恢複元氣，卷土重來。
不過，此消彼漲，乃是世之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後的事情自有後人來管。
“轟——”歐陽軒一聲長嘯，朱雀神鳥清鳴一聲，和火神鎧甲一起消失。
歐陽軒正在飛身掩下，忽然，身前景色一變，卻是又一片虛空。
歐陽軒大吃一驚間，耳旁傳來了軒轅黃帝威嚴的聲音：“歐陽軒，你已打通‘天人屏障’，無須經曆‘天劫’，便可位列仙班。今日，朕親來接你，你願意嗎？”
“陛下隆恩，晚輩十分感激。但請恕我冒犯，晚輩還有諸多塵緣末了，請給晚輩一點時間，待一切了結，無牽無掛，自會奉令歸天。”歐陽軒硬著頭皮，誠惶誠恐地道。
“嗯——”軒軒黃帝似在沉思。
“黃帝，”是火神南帝的聲音：“請給這孩子一點時間。幾百年了，人間就出了這麽一個仙才，貢獻良多，就當是給他一點獎賞吧。”
“好吧。”軒轅黃帝點點頭：“孩子，本來按照天規，你突破‘天人屏障’必須接受仙界指引，歸依天界。因為，太過強大的存在，對於俗世並不是好事。
不過，看在你勇挫蚩尤複生陰謀、又光我中華正道的功勞上，朕破例給你百年時間。若你想回天界了，便和那小龍女回來吧。哈哈哈……”
“哈哈哈……”祝融也大笑起來：“小子，快點來天上陪我老人家。火部左右正神的位置，我給你留著。”
軒轅黃帝和祝融狂笑幾聲，倏忽和虛空一起消失。
歐陽軒隻覺眼前一亮，又重回蘇格蘭大峽穀，一時如夢如幻，一仿都佛隻是做了場夢。
飄飄然然間，歐陽軒便降了下來，落在黑暗種族之中。
“會長大人，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們黑暗種族終於揚眉吐氣了。”亨德裏克飛將上前，看著歐陽軒，激動得渾身顫抖。
“是啊，從今天起，我們終於可以不再害怕教廷了。”圖蒙親王臉色狂熱。
“會長大人萬歲……”黑暗種族們振臂高呼，如同山呼海嘯一般。
“隻可惜，‘遊魂’死了。”歐陽軒看著朗朗乾坤，神情有些黯然。
“這個，”亨德裏克寬慰道：“‘遊魂’先生是我們黑暗世界的恩人，他有什麽親人嗎？我們一定重重酬謝。”
“他哪會有什麽親人。”歐陽軒苦笑著搖了搖頭，遙望天際，喃喃地道：“夥計，你英靈不遠，要記得回家的路啊。”
忽然，歐陽軒靈海中傳來一陣悠遠陰森的聲音：
悠悠天地，茫茫幽冥，‘遊魂’所至，寸草不生。
歐陽軒頓時驚喜不已，忙眼觀鼻、鼻觀心：“‘遊魂’，你沒死？”
“哈哈哈……”‘遊魂’大笑：“你尚末死，我安敢先走。”
“哈哈哈……”歐陽軒也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那麽容易死。”
“恭喜你了，突破了‘天人屏障’。現在，你的實力已經超越於我，以後，中國就交給你了。”忽然間，‘遊魂’的聲音前所末有的溫和起來。
“等一等，”見‘遊魂’似有歸隱之意，歐陽軒大叫：“你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遊魂’大笑：“我世居北邙山，你說我是誰？如今，我已化清罪孽，得封地府正神。再見了，小友。”
“轟隆——”天空中，猛然黑霧翻騰，一道黑光當空長舞，向東方而去。
歐陽軒愣了愣，忽然大叫一聲：“原來是他！”
北邙鬼王，曹操！
怪不得殺氣如此之重，實力如此之強。
生前，那是屠敵百萬，凶名卓著的霸主；死後，也是威鎮天下，凶殘暴虐的鬼王。
不過，如今終於向善，以一死終成正果，魂魄換去鬼身，得成仙體。
看來，不知是哪位天神點化，真真善莫大焉。
黑暗種族們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麵麵相覷，俱各愕然。
“走吧，我們回家。”歐陽軒笑悠悠地看著黑暗神族們：“該是慶祝的時候了。”
“會長大人萬歲……”霎那間，歡聲雷動，群魔狂舞。
殘破不堪的蘇格蘭大峽穀，頓時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