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比起廣場舞，那也不算什麽
聽皮埃爾在這麽多人麵前絲毫不懼，陸逐虎略微有些吃驚。
初次見麵的時候，陸逐虎隻是向他揮舞了一下拳頭，這貨就怕得要死，差點跪地求饒。那時他還以為這貨不過是一個無業遊民。
但是現在恢複了原來的身份，舉手投足間隱隱透著上位者的氣度，他有依仗著法規和他身邊的手下，所以顯得淡定自若——
見他們不讓，皮埃爾也不惱，繼續道：“你們中國人的習慣我知道，就喜歡憑經驗辦事。不要先入為主就對我做‘有罪設定’，就算我犯了什麽事，那也不是現在你們堵在這裏就能定我有罪的。什麽事——明日再談！我現在急著回去處理重要事情，不是你們這些沒有事就在球場上踢球玩樂的人能比的……”嗬——反正他馬上就要離開巴西了，再想找我？去歐洲吧！
陸逐虎不像佩林那樣擅長詭辯，但本來他就沒打算和皮埃爾廢話。
他更願意幹脆直接地上去把他揍趴下——反正他沒有和他好好談話把事情挑明的覺悟，先塞他幾拳爽爽再說。
動手這樣的事，在誰的麵前，他都敢做。
皮埃爾自認為不卑不亢地在陳述事實的時候，卻發現對麵的陸逐虎已經在捋袖子了——晚上有點冷，陸逐虎穿著中國隊的長袖訓練外套。皮埃爾下意識身子一縮：忘了對麵這個，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殺神啊！
想不到卻有人開口，讓陸逐虎停下了他的動作。
“皮埃爾先生是嗎？嗯，我知道你。很高興能在這裏看到你這樣優雅的紳士。你剛剛說的，符合歐洲的法律，自然也符合巴西的法律。但是——在巴西，最大的是軍方，警察什麽的，還要排在後麵。什麽事情，我們說了算。這樣也更直接簡單不是嗎？”說話的是鷹眼老頭，也是負責安保的軍方代表，馬科爾少校。
皮埃爾吃了一驚，心道：這軍隊的頭頭怎麽也來了？而且他的話裏，隱隱有威脅的意思——他可以不通過任何機構，就能“便宜行事”地將自己解決！
少校大人不去管他怎麽想，直接發問：“不用緊張，你隻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了。”
皮埃爾想回擊：我可不想回答什麽狗屁問題。——他知道明麵上這些人都無法拿自己怎麽樣。但是對方銳利的眼睛卻讓他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
“這場比賽之前，有人聯係過本場的主裁，土耳其人卡基爾，希望他能在比賽中偏袒一下荷蘭隊——為此願意提供一份豐厚的酬勞，但是卻被卡基爾拒絕——”
皮埃爾臉色變了變，他和陸逐虎私人恩怨是一回事，但是這場比賽，的確關係到他在開拓巴西市場的前景，依仗幾個手下過家家一樣的把戲自然還不靠譜——他可以嚐試更高層更黑暗更直接的手段，比如操縱黑哨！
但是卡基爾對此並不感興趣。世界杯，歐冠，正常的話，這樣有為的裁判想要更多的收入是很簡單，而且不需要靠灰色收入。
這事情很隱秘，怎麽會被人知道了？
“同時，中國隊在聖保羅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但是一直沒有什麽事情，聖保羅像對待自己人一樣招待他們。但在與荷蘭隊的比賽之前，突然來了很多打了荷蘭旗號的‘球迷’，在中國下榻的酒店周圍徹夜唱歌打鼓，就像上次中國隊與法國隊比賽之前，有法國‘球迷’唱歌一樣。——本來也無可厚非，因為騷擾客隊是主隊球迷的一貫做法，可是——駐紮的聖保羅的‘主隊’是中國隊！現在聖保羅最多的是中國人！但是為什麽突然間，對方的球迷敢這樣囂張？”
皮埃爾哼哼：“荷蘭人熱情奔放唄——燃燒的鬱金香！”
少校笑道：“可是——這些所謂的‘荷蘭球迷’，經過當時在場的警察的盤查，很多都是聖保羅當地人！——這可就有意思了！怎麽解釋？”
皮埃爾一陣沉默。他隻是花了極小的錢，去雇傭一些無業青年去給中國隊製造了一些噪音而已。
陸逐虎有些驚訝，怪不得突然前幾天每天外麵都吵吵鬧鬧的!他還以為真是荷蘭球迷在鬧呢。
少校繼續道：“如此種種，還有幾點，就不一一說了。最離譜的是，還有人送錢給科林蒂安球場的剪草工，讓他們將球場裏的草剪得盡量短一些——豈不是可笑？”——草短，這樣更利於腳下功夫更好的荷蘭隊，讓他們配合流暢。
少校像是在講笑話，可是皮埃爾並不覺得好笑。他隻是沉默。
少校的聲音突然提高了：“本來這些都不奇怪，可是這些全指向一個人的時候，這就奇怪了。最令人奇怪的是，支持荷蘭隊的人都認為荷蘭隊一定會贏，可是為什麽有人怕中國隊，怕成這個樣子？這是怎樣的一種病態？我不知道除了皮埃爾先生，還有誰對一支大家印象中的弱隊這樣忌憚！——很簡單，這是在關係到一個對你至關重要的賭局！”
皮埃爾聽他把事情一樣一樣地說出來，沒想到對方將這些都在掌握當中了。辯無可辯。
大家沒有想到，皮埃爾直接就幹脆地承認了——他沉聲道：“我做這些，隻能說我品格低劣，但又哪裏有犯罪呢？賄賂裁判，隻是有這個想法，但也沒有辦成啊！你們照樣不能判我的罪。”
少校點頭道：“是，沒錯，但是fifa已經介入調查你對比賽的操控了！”
皮埃爾叫道：“操控？操哪門子的控，我就是不想讓中國隊贏，但是——最後他們不還是贏了嗎？”
少校道：“這隻是他們運氣好，不代表你沒有幹壞事。”
少校對陸逐虎道：“我想象不到有幾百人在窗外徹夜吵鬧是怎麽樣的結果——如果是我，那我一定會睡不著的。年紀大了，神經衰弱，稍有動靜我就會徹夜難眠。”
陸逐虎道：“不過對我們也沒有什麽影響。”
少校看了看他。
陸逐虎解釋道：“在我們中國，中老年婦女都熱衷於一種叫‘廣場舞’的社交娛樂活動，和廣場舞比起來，‘荷蘭球迷’的噪音根本不值一提。不知道別人睡不睡得著，反正我是睡著了。”
少校啞然失笑。
見他們聊上了，皮埃爾怒道：“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我現在就要離開！fifa要調查也等我吃了晚飯再說！”
少校冷笑：“不過——你的罪名比想象的要大。”
ps：大家不會覺得繞吧？
這就是給法國佬下的一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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