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中德決戰 失去的記憶
“瞧,比賽結束了!”皮埃爾也看著屏幕,說道。
“沒有結束!終場哨還沒有吹響,怎麽能說就結束了呢?”艾琳諾不知道為什麽非常生氣,大聲嗬斥他,像一頭發怒的豹子。
皮埃爾悻悻,說道:“後麵就是點球了啊——點球,中國隊,沒有門將……”
皮埃爾一本正經地訴說著一個事實。
“有奇跡!有奇跡的!”艾琳諾在胸前畫著十字——在這個時候,她才顯得像一個天主教徒。可是從來不向上帝禱告的她,第一次虔誠地祈求,卻是一個和她沒有多大關係的外國球隊。
所有的中國球迷也在緊密地關注動態——
之後點球的時候,派誰比較好?
至於防守德國隊的點球,那隻能期盼德國人自己打飛,指望半路出家的張林鵬肯定是幼稚的想法。
……
球場內。
第121分鍾。
德國隊在最後時刻戰術犯規!
給了中國隊一個前場任意球!
這也是中國隊最後一次進攻機會!
說是機會,可是距離實在是太遠了!離禁區,還有7米之遠。
德國隊的球員身高體壯,擺起人牆也比其他球隊更密不透風。
而中國隊的任意球手也很堪憂。
張林鵬現在在門將位置上還焦頭爛額呢;
加時後陸逐虎就在他的位置原地沒怎麽動過;——現在,他連站也懶得站,蹲在地上,盯著地上的草皮,不知道在想什麽心思。仿佛球隊現在做什麽都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樸城此前有過不錯的任意球展示——可是這一場他罰過一個了,質量不佳,連人牆都沒有鑽過去。
“我來吧!”張西哲大包大攬,在這樣考驗的時候對大家說。
顯然大家也隻能選擇相信他的腳法——隻要都不把這次當做中國隊最後一次機會,那麽怎麽來都可以的。
一拍即合!
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麵,也不要讓罰任意球的球員擔負太大的心理壓力。——很多人已經開始思考後麵的點球。
……
中國隊德國隊開始排人牆,禁區裏肩並肩站著,收手收腳。
張西哲也站在了裏佐利畫好的泡沫噴線前。
“這個球——要不然我來罰吧!”
張西哲身後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張西哲吃了一驚——回頭看去,陸逐虎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來了,現在在他身後。
“你要罰?”張西哲問,但馬上就點頭:“你想罰就罰好了。”
雖然是他創造的任意球,可是他也知道難度太大,對自己沒什麽信心。
……
“啊?陸逐虎準備去罰這個任意球啊?”
“他行嗎?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而是說他連站都站不穩啊……”
“要是陸逐虎能像踢法國隊時那樣,踢出那樣的弧線球就好了……隻是,這球可比那一球遠太多了……”
眾人議論紛紛,對陸逐虎這次不尋常的舉動也莫衷一是。
……
不管怎麽樣,陸逐虎重新站在了球的麵前。
禁區裏麵人擠著人,都很不安分,拉拉扯扯,裏佐利又跑到禁區裏麵去維持秩序,搞了半天才把秩序安排好。
陸逐虎叉著腰,看著地麵,似乎也不是很關心禁區裏麵的站位。
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
……
頭腦很亂的時候,他的腦海裏突然多出了許多離奇的畫麵。
許多活生生的人,許多曆曆在目的事。
他知道,這是那個“陸逐虎”所經曆過的事情——當然,也就是他這四年來的記憶。
此前他已經想起了很多在球場上的事,有中國的,有在日本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眼認出“從來沒有見過”的日本前鋒大久保嘉人……
在世界杯決賽上,他卻蹲在一邊,在回憶四年來的點點滴滴……
他的思緒不知怎麽地就“回到”了剛進大學,剛戒掉網遊,開始踢球的那一段時光。
……
操場。
烈日炎炎下,空****的,隻有球門前還有兩個人。
清楚地看見那是寧霜筱。
她戴著白色網球帽,手裏抱著一堆旗杆什麽的雜物。
“陸逐虎,你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弱點太明顯了!球員就是要全麵——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用得上啊!任意球,你和江大的陳破浪比,實在是遜色太多了……”
大學生踢野球,像任意球這種“高科技”的東西都是隻感想想而已的。最常見的兩種形式,一種是“貼地斬”——其實就是直接走地麵;一種是淩空開炮,蒙對了就算你牛叉;弧線球?外腳背?這種球真不是普通人能hold住的。
“練練吧,很有好處的。”寧霜筱溫柔地哄他。“就算你是職業運動員,能踢一腳好的任意球也是能吃得上飯的。別的技術有高下之別——但是任意球練好了,在哪裏都能發揮作用啊!”
……
“嘩”!
足球被摔在地上上下跳動。
“陸逐虎!你看看你踢的這都是什麽東西!你腳挺靈活的呀!為什麽就是控製不好呢?怎麽感覺你就是心不在焉呢?”寧霜筱難得一見的發怒,就像陸逐虎在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不是都踢進去了麽。”陸逐虎的回答有一些懈怠。
“踢進了?真正比賽的時候,可不是麵對空門!有門將!有人牆!像你這樣隨便的一腳,不是打在人牆上,就是被門將一隻手就拿下來了!”慍怒的寧霜筱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辭峻切,不給他留麵子。
“不好意思,我——好吧,門太大了,怎麽踢都進的。”
“好吧!我就是願意每天都在這裏陪你曬太陽是不是?你——”寧霜筱的斥責中又帶著難以言盡的委屈。
不過——很快,她就像她那個不斷變臉的哥哥似的,輕輕笑道:“嫌門大了是吧?”
她站到了球門線前。
腳下的白鞋分開——一步,兩步。
球門被她分成了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兩塊。
她伸出右手——那一邊是小的一邊:“來,你現在向這邊踢!”
陸逐虎照做。很輕鬆。
她笑了,像一隻小惡魔——向她的右手邊又跨了一步:“那麽,現在,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