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腳踹倒
拉長了音的起床號響起，意味著……
新的一天開始了。
“快起來，又要遲到了！”杜成叫道。
陸逐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自從與杜成做了室友，人真是越發懶散了。
“哦，今天軍訓第一天是吧。”陸逐虎眨了眨眼睛。
他聽杜成叫得急切緊迫，以為他以前提前起床了——抬起頭一看，這貨好好地鑽在被窩裏，動也不動，陸逐虎不禁罵道：“那你還不快起來。”
“你先！”
“你先！”
“嗯——這還討價還價？起來吧。”
……
夏天需要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多，翻身而起，將昨晚取來的衣服穿上。
軍訓的綠軍裝，是按南京軍區的製式製作的，隻不過透著陽光就能看到細細密密的小眼。說是“漁網”肯定誇張，但是與“結實大方”肯定是不沾邊的。
陸逐虎紮好皮帶，眯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果然是英氣筆挺！——如果再戴上白手套就可以說：“委座，不是國軍太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啊！”
心中又升起了一股蓬勃之氣！
陸逐虎剛要蓄勢待發地出門去，一看杜成的裝扮，又好氣又好笑。
弓著腰，帽簷上翻，因為還未洗漱，一臉的猥瑣與呆滯。
“精神點！”陸逐虎叫道。
“放鬆點。你這是要去幹啥呀，打仗啊。”杜成搖搖腦袋，對陸逐虎的戎裝打扮不置一詞。
“哦。”陸逐虎點點頭，和他一起去洗漱去了。
……
軍訓在光禿禿的西操。
反正已經光禿禿的了，也不擔心會把它弄得更糟，但是同學們要有每天洗褲子的準備啊……
軍訓的這一套無論是陸逐虎還是其他人都無比熟悉，無非是站軍姿、左右轉、齊步走，還有唱軍旅歌，這些在高中軍訓中早就熟悉了，不過現在又重新來一次而已。
……
陸逐虎與杜成匆匆忙忙地趕到操場，放眼望去，都是戴綠帽的人。
一個班一般是三十人左右，四個小班編成一個新生方陣，也就是一百二十人。
陸逐虎教官個子矮矮的，一雙小眼睛習慣性地眨巴眨巴，話很少，幹脆利落——似乎當兵的說話都是這個樣子。
上來什麽廢話也不說，就是要求站軍姿，他示範，然後就看著這些“新兵蛋子”們個個杵得像木棍一般。
“都給我把腿伸直了！腰挺起來！誰也不準偷懶！被我發現了，可不要怪我腳下無情！——你們這算什麽？站個四十分鍾就受不了了。我們訓練的時候，都是一個小時起步，小腿上還綁竹簽子！你們應該為你們如今的‘幸福’感到知足！”
一到時間，教官一喊停，學生們東倒西歪地歪倒在地，一個個捏著大腿叫苦不迭。
“現在的學生身體素質真是太差了。”教官搖了搖頭，卻見隻有一個人隻是站著，隨意地蹬蹬腿而已——
……
陸逐虎過去一年到處遊曆，再遠的路都走過，自然不會感覺到身體不適。
站個四十分鍾，很隨意的事。
看著教官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陸逐虎愣了：不會吧？就這樣也會讓我“脫穎而出”？見教官直接走到自己的身邊，陸逐虎心中暗叫不好。
“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教官！陸逐虎！”
“好啊，挺行的你啊！”
教官是個很直率的漢子。很快就用他的方式表達了對陸逐虎的喜愛。
因為“出色”的身體素質，陸逐虎被教官掉到了第一排第一個——也就是所謂的“排頭”。站在隊伍的最前麵格外顯眼。
這麽一來，偷懶什麽的肯定是不行了。陸逐虎一陣叫冤：我現在是真的不想太出風頭啊！早知道這樣，我也應該裝作弱不禁風啊——看杜成現在在人群中濫竽充數多麽自在。
“以後我不在，就由你負責整頓隊伍，為其他同學做出表率，懂嗎？”
“是，教官！”陸逐虎回答得非常幹脆。
教官的“好意”，結果這麽卻讓他的“熟人”輕而易舉地從人群中把陸逐虎發現了。
……
吳寬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自然是積極參加各項活動的。他也成了新生的助班。好處就是，他“助”的這個班，全體都在他手裏辦了電話卡。——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昨天的遭遇可真夠鬱悶的，直接被陸逐虎的大力抽球給抽昏了，而且人家還是正規的傳中——不是故意傷人的。
被他弄傷了，起碼應該道個歉吧？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陸逐虎自然也不會去管——隻要沒死，什麽事情不都沒有嘛。
吳寬一直到晚上暈暈乎乎的腦袋才感覺舒服一點。
然後又睡了一夜才把精力恢複了過來。
至於這個討厭的陸逐虎——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沒有事，以後一定找機會給他拾掇回來！
表麵上，他還是保持平靜，畢竟他還是係隊球員，還是學生會幹部，還是新生的助班啊！
……
作為助班，他也必須要盡到自己的責任，起碼到操場上看看他的學弟學妹們啊（否則怎麽對得起在他那裏辦的電話卡）。
嗯，自己也應該有一個“學長”的樣子，並且配合現在軍訓的氛圍。吳寬從箱子底把自己以前新生軍訓時的衣服又找到了穿上，看自己這麽帥，怎麽李嫣紫就對自己沒有什麽好顏色呢？明明她也沒有男朋友啊……
他去了操場，神氣活現地找到他的班級。
教官們集體開會，沒有人監督，可這群傻乎乎的學弟學妹還在繼續站軍姿。
“教官都不在，這麽傻幹什麽！坐下來歇歇！——去一個人放風，看教官啥時候回來你們再站好了！”吳寬英明地指揮道。
怕吃苦的學生都高呼：“助班威武！”
等他們休息下來，吳寬與他們坐在一起，並且和年幼無知的學妹們吹噓自己軍訓時如何吃苦耐勞，深受教官的器重。
惹得學妹們都是一臉的小星星：哦！學長好棒哦！
“教官？那都是一群兵**，有沒有什麽文化，聽他們的受這些體罰幹什麽？能偷空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這是吳寬的論調。
結果一看到他的班級休息了，旁邊的班級也開始鬆動，吳寬幹脆站起來喊道：“坐吧！沒事的！”
周圍幾個班都一下子坐了下去。
吳寬的班級連忙幫他吹噓：“看，這就是我的學長，很好的，對吧？”
吳寬裝著很淡定，心中卻很是得意：看，這就是我的領導能力。現在這時候為他們出頭，以後還不都要搶著跟我們混啊！——況且這樣的出頭根本不需要花費任何代價。
吳寬正高興呢——但是卻發現了不遠處另一個方陣，一陣**之後，又把陣型穩住了。
這個班真有意思，沒有人看著，卻一直站得有條不紊——
與他這麽近，肯定是能聽到他的話的。可是沒有反應——這不是不給他麵子嗎？
不聽話？吳寬眯眼看去。
一眼就可以看到作為排頭的陸逐虎。
嗬，原來又是這個臭小子。
……
吳寬這個人就是：如果你不接受他的“好意”，那他也會覺得那人是在和他作對。
“叫你們坐，怎麽不坐啊！”吳寬問道。
“排頭還站著呢！教官讓我們聽他的。”吳寬問的學生回答道。
吳寬走到了陸逐虎身邊，看了看他，笑道：“軍姿站得不錯啊！”
陸逐虎不答話。
吳寬踢了踢陸逐虎，陸逐虎還是紋絲不動。
吳寬心想：這個愣頭小子，現在我要是踹他一腳，轉身就跑，看他追是不追！
他正想著，欲付諸行動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股大力：“不好好站軍姿你在幹什麽！”
吳寬一個狗吃屎的姿勢匍匐在陸逐虎的腳下，回頭一看——陸逐虎他們的教官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他的身後，正怒目看著他。——原來是把他當成是不守紀律的學生了。
“哈哈哈哈！”
不隻是陸逐虎的班級，就是吳寬自己的班級看到了這滑稽的一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吳寬被他奇大的腳力弄懵了，隻是訥訥地說：“我，我是助班呢……”——他身上穿著的是與其他學生一樣的軍裝，這下讓人家弄誤會了。
“什麽助班！給我好好站軍姿！”教官暴喝。
“哈哈哈哈！”周圍的學生又是一陣歡笑。
……
最後吳寬好不容易把他的身份解釋清楚了，教官不耐煩地說沒事不要的瞎搗蛋——他去踢陸逐虎那幾下他都看見了。
吳寬灰溜溜地離開了了操場。已。一回來就看到原本應該正在站軍姿的學生全在休息——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有誰下過解散隊伍的命令嗎？
“誰讓你們坐下來的？全都給我站好！要是有誰再敢偷懶，不要怪我給你們的教官打小報告！”
一聲暴喝，讓其他方陣的學生都叫苦不迭，但又隻能重新站好了隊伍。
馬上教官又顯示出他的“厚此薄彼”，讓他的方陣坐下來休息了——因為他的方正剛剛一直好好地繼續執行任務。
他頗為讚許地拍了拍陸逐虎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