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打死你丫的！
在他心中打定的主意，就是要用這樣的節奏變化來讓人感覺不一樣，動起來的時候更加呼之欲出——
最重要的是，當停滯的這段時間，可以讓衣服上積攢一些雨水，這樣動起來的時候，就能利用飛揚的水珠給他們增加一些氣勢。
也虧得這雨下得不大不小，雨大一點，那就根本啥也看不清了。
小強雖然責怪，但是他心中其實非常滿意，因為他之前所有教授的東西，學生們都牢牢地記住了。並沒有當做耳旁風。
也許作為教官，沒有在一旁發號施令，顯得“被架空”了，實際上，在他沉著冷毅地陪在一旁的是場子，愈發顯得這隻隊伍渾然一天——像其他方陣，教官叉著腰在一旁嚷著，顯得非常出戲。——這也是陸逐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越級要權的一個考慮。
“完美啊！——我們覺得麵對‘冠軍方陣’又有信心了！”
“就是，我覺得他們雖然做得好，但是我們也完全不差！”
“起碼五五開——不，我覺得六~四都不是沒有可能！”
不隻是他們自己，就是一旁“觀戰”的學生們都覺得軍體拳方陣有戲。——他們更有優勢的是，他們是四百人的大陣啊！比起小方陣肯定要磅礴得多！——會看的看門道，不會看的——在學生們看來，這就是做到登峰造極的了。
同學們說得都很高興，但是楊賀卻陰慘慘著個臉，一句話也不說，因為她最後一下犯錯了，否則倒真是無比完美。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把腦袋伏在膝蓋間，一言不發。
陸逐虎見狀，走過來，拍拍她，道：“沒事的。——我相信別人看不出來的。一定以為是我們早安排好的，還以為是一個亮點呢……”
楊賀不理：“我不能原諒自己！如果……”
“……不能得獎！就是因為我最笨！”
陸逐虎還能說些什麽？歎了口氣：真是個要強的姑娘。
……
表演完了之後，其他方陣寥寥落落，軍體拳方陣也沒有心思去看別人的表現了，他們就急著，領導們什麽時候把獲勝的隊伍公布出來啊！
……
“全部的表演現在已經結束了！——評委們正在進行緊張的打分環節！接下來，大家將欣賞到由軍體拳方陣為我們帶來的特別表演！請欣賞！”
再次聽到李嫣紫好聽的聲音，軍體拳方陣的學員們這才想起：我們還有任務呢！
“走！去表演軍體拳！”
“哈哈，反正比賽都結束了，這個我可一點都不緊張！”同學們都很歡快，小強咳了一聲：“這個才是我們的本職工作，不要演砸了！誰要是出錯，我還要把他留下來再練練！”
聽到小強嚇唬人，他們也不怕。
……
方陣再一次開拔，準備上操場好好耍耍！
……
領導們都在交頭接耳地討論，冠軍給哪個方陣，還要斟酌一下。
倪副院長抿了一口茶，看著遠處喜氣洋洋的軍體拳方陣，問身邊站著的主持人李嫣紫：“哦，他們怎麽又來了？還要表演拳法是吧？”李嫣紫道：“是的，他們很辛苦的，兩項任務，一項也不能耽擱。”
倪院長點點頭：“那倒是難為了。”
李嫣紫心中微微一喜：這也算是給他們加了一點分啦！——學~姐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
倪院長，看著學生們蓄勢待發，道：“這是要在操場上表演嗎？”
李嫣紫道：“嗯，隊伍散開之後，沒有空間是不行的。”
另一個主持人吳寬插嘴道：“院長，多好的草坪啊，被這幾百人一踩，還能看嗎？”
倪院長一聽有道理，本來這就是為了應付上麵的檢查而設置的，平日又是學校的麵子工程。現在下著雨，草地又鬆，一踩一個印，拔~出了蘿卜帶出泥，被踩翻了了草皮的確是難看，想護理都沒法弄。更何況是讓一群熊孩子在上麵耍猴戲。身上又髒。馬上還要應付一輪檢查嗎——我都差點忘了！
吳寬見院長眉頭一皺，立馬知道院長的不快——他就是喜歡給人上眼藥。
倪院長不愧是領導，決策非常果斷：“這草坪維護起來還真麻煩……不能隨隨便便讓學生踐踏——”
吳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樣吧——你去下麵說一下，不要上操場了，就在外麵表演吧。或者，回到那頭的籃球場表演，反正都是演給學生看的，離他們近一點也好。”
倪院長擺擺手，就打發了吳寬，讓他下去傳話。自己扭頭和身邊的婦女聊起來。
吳寬興致勃勃，李嫣紫見了，瞪了他一眼：“這與你又有什麽好處啊？”
好處？我討厭的幾個家夥都在裏麵，我就樂得給他們找不自在！
吳寬道：“是院長要我說的。又不是我自己要說。”屁顛顛地下去了。
……
“我們能上了吧？”軍體拳方陣的學生躍躍欲試。
這邊操場又不是個大姑娘，想上還不給你上——學校就是矯情！
本來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可偏偏是學校的吝嗇，讓學生們覺得能到這上麵踩一踩非常愉快。
吳寬奔跑而來。
他一邊跑一邊手指著籃球場那邊：“回去！”
“哈哈，一定是讓我們出發了吧！”學生們還高興著呢。
“聽到了嗎？讓你們回去啊！”吳寬放緩了步子，道。
“什麽？”
“他說什麽？讓我們回去？——回哪兒去呢？”
吳寬聲音也高了：“聽不懂人話嗎？要你們回籃球場去呢！操場不讓上了！”
學生們不幹了：“憑什麽啊！憑什麽就不讓上了？”
“就是，就是!我們之前還問過教官了，可以上的！”
吳寬不耐煩：“剛才是剛才！不是說了去籃球場演嗎？是一樣的！這可是倪院長說的！院長大還是你們教官大？一群新生什麽都不懂……”
聽清了是院長的要求，新生們的情緒越來越不滿。
“院長怎麽說的？”陸逐虎走了過來，問吳寬。
吳寬見是陸逐虎，沒好氣道：“還懷疑我誆騙你們嗎？下雨了，草皮容易踩壞！”
陸逐虎冷笑一聲：“嗬嗬！原來操場怕雨淋，我們不怕！?”
“誰要管你們，別廢話了……”
陸逐虎不依，看了看遠處的主~席台——倪院長正和女人談笑風生，指了指繼續道：“我們練了半個月，演給誰看？領導都不把這個當一回事，讓我們自己玩？連個狗屁操場——什麽精貴的！都不讓我們上？哈！”
“有什麽不滿的，你去找領導啊！衝我抖什麽威風！我還真奇了怪了！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吳寬與他扛上了。
陸逐虎點點頭:“嗬，我們在這裏淋雨，他們在遮陽棚裏——我們沒有說什麽，現在還怪我們這兒那兒的！”
“你要是領導……”——那不就也可以在遮陽棚裏了嗎？吳寬說這話，得意洋洋，就好像他也是領導一樣。
沒想到陸逐虎沒讓他把話說完，卻一記炮拳！直接砸在他的臉上！
吳寬被轟出一米多遠！
陸逐虎追上前去就在他的胸口上跺了一腳，回頭對著看傻了的同學們道：“還愣著幹什麽?上操場！”
說著，在踹不過氣的吳寬胸口上碾了碾，喝道：“出了事，我姓陸的一個人擔著！”
同學們如夢初醒，直奔著操場跑過去。
陸逐虎也拔腳離開，吳寬的胸口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泥腳印。——身體就像是散了架，根本爬不起來！吳寬肺都要氣炸了，那他一點辦法沒有！
這邊又是角落，主席台不特意看這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隻能看著陸逐虎風一樣地跑遠……
……
倪院長雙手端著熱茶杯，與女士的談話告一段落，剛剛轉過頭來看，卻發現學生們一起跑上了操場。
倪院長眉頭一皺：“不是說了不要上操場了嗎？”
不過學生已經在操場上了，也不能把人趕下去啊！上就上吧！——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不過——他以為是吳寬沒有及時地把信息傳遞到位。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倪院長嘀咕道。
……
不過除了他，其他人都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看了那麽久的立正稍息齊步走——終於有個不一樣的了，而且還是在開闊的操場上。
尤其是軍體拳方陣自己人——熱血澎湃！
又看到陸逐虎打人了！
一拳撂倒！
太他媽地帶感了！
我們學拳幹什麽？不就是期待著這種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快感嗎？
拳頭上似乎又多了二十斤的力氣！
……
很多人第一次踏上這塊草皮，軟軟的，很舒服，感覺就像是踩公園裏“踐踏草坪罰款五元”那樣的爽快感——太帶勁了！
其實不過是心裏作用……
方陣先是保持著正常的列隊。待到陸逐虎喊道：“散開！”
每個人之間前後左右留有一米五的距離，頓時填滿了小半塊操場！
看起來非常壯觀！
靜靜的，等待著開始——現在十六式的每一招，都能讓他們想起一個故事！曆曆在目，那樣的清晰！
“預備！”
“弓步衝拳！穿喉彈踢！馬步橫打！內撥下勾！”
“交錯側踹！外格內勾！反擊勾踢！轉身別臂！”
“虛步砍肋！彈襠頂肘！反彈側擊！弓步靠掌！”
“上步砸肘！仆步撩襠！擋擊拌腿！擊腰鎖喉！”
每個人麵前都仿佛有一個像剛剛吳寬那樣的討厭嘴臉，要把他揍倒在地！打！打!打！
打死你丫的！
水珠亂飛！
這不得不讓人想起《一代宗師》裏葉問開場時的雨夜之戰！
當然，在2010年，這部被譽為《一代失蹤》的片兒離上映還遙遙無期呢……
在隊伍前麵揮拳的陸逐虎，像霍元甲，黃飛鴻，葉問——倒真是一代宗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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