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過年的日子，晚上就是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

記憶中已經播過的節目，再看一遍也不會有什麽新的感覺。

而白天，老工業城市的天空都是霧蒙蒙的。

不過在07年，還沒有人意識到這些是對人體有害的霧霾。很多人都以為隻是因為天氣冷，空氣中出現了霧而已。

而這也越發堅定了，陳山河想要趕緊攢錢，讓家人離開老家的原因。

身體是自己的，如果憑著對家鄉的熱愛，非要執著於留在這一片不適合生活的土地。

那意義是什麽？

陳山河依稀記得在某部紀錄片看到過一位西山省的患者進行肺部置換手術的畫麵，患者之前並不抽煙，然而肺部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

當然，過年前的這幾天也不是毫無樂趣。

白思思這幾天和陳山河正處於關係的上升期，兩人在QQ上，幾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至於晚上，董宛央會打來電話，詢問他一整天都做了什麽。

雖然都是些無聊的小事，但是董宛央還是聽的很認真，然後詢問陳山河，什麽時候能回去？

至於薑雨彤，回家之後似乎就沒有再聯係過陳山河。這讓陳山河感到有點失落，不過想一想，薑雨彤家的特殊情況，他也就釋然了。

陳山河拜托李雄飛的事情，本以為這件事兒會被對方遺忘。

然而沒過兩天，李雄飛居然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辦妥了。他想要參加考試的話，時間就安排在過年的前兩天。

也就是說，駕考一直持續到臘月29。

這倒是讓陳山河感到意外。於是過年前，他又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爭取拿下自己的駕照。

駕照考試分兩天，第一天是上機考試。

那天李雄飛是陪著他去的，進去之後李雄飛當著他的麵打了個電話。

然後陳山河隨便寫了寫，後來有人帶他離開了考場！。

結果不出意外，低分飄過！

陳山河和李雄飛心照不宣，他算是欠了這哥們兒一個人情。

接下來就是第2天的駕考了，陳山河還以為有什麽難的，結果隻考了移庫倒庫，然後就是起步掛檔。

這對於陳山河這種老司機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考試結果也不出意外！

“好了，等過完年，就可以拿證了！到時候我問問誰還在這邊幫你把證取了給你寄回去！”

“老李，夠意思！”

“哈哈，小事！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吱一聲就行！”

陳山河還沒有車，李雄飛反而把他送回了家。

看到陳山河家居然住在以前的居民區，李雄飛有些詫異！

因為那一天，陳山河表現出來花錢的氣質，實在不像是住在這種地方的人。

“你們家住這兒？”

“對啊！以前的家屬樓，環境別提多次了！”

“那你還不如跟劉星傑他們打個招呼！”

“怎麽了？”

“他爸以前不是做建材的嗎？聽說最近，他們家也弄了個房地產公司，看上的好像就是這一片！當然，那小子嘴上也沒個靠譜的，不過都是同學，你要是在意的話，可以打聽一下！”

……

小地方就是這樣，就算是高中同學身後，也有可能有著不一般的能量。

不過如果等到十幾年後，這種事情很可能就不會發生了。

原因很簡單，現在的教育還是公立為主。

像陳山河所在的H市一中，基本上就是這座城市高中教育的天花板了。

所以像劉星傑這樣，雖然學習不怎麽樣的同學，也可以通過繳納讚助費，就讀他們這樣的學校。

據說，當初劉星傑為了上H市一中，家裏花了15萬。

可如果放在20年後，劉星傑這樣的家庭，很可能會早早的選擇國際學校。雖然那樣一來學費有可能每年都得十幾萬，但是人家從一開始，瞄準的就是海外的高等院校，起點高，就算學習再怎麽不好，結果也不會太差。

……

謝過了李雄飛，陳山河從車上下來，心裏琢磨著這件事兒，就回到了家。

……

除夕夜的傍晚，家裏人吃著年夜飯，陳山河手機上的業務卻不停。

因為他還忙著發短信給別人拜年呢！

學校裏的那些同學發來了一個又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段子！這種拜年方式雖然俏皮，但符合學生的身份。

不過這種段子如果用在給師長拜年就不好了。

陳山河絞盡腦汁寫了幾個模板，有的是發給像王展發這樣的生意場的合作夥伴，有的，這是發給封自強這樣老師。

忙活了半天之後，他看著自己的通訊錄，覺得這一學期來，攢下的人脈還是有點少。

不過有一個人倒是有點意外，那就是之前超市幹賠了的許老板。

這家夥收到拜年短信之後，反而發來了別的信息。

“老弟，最近怎麽樣！我現在又離開老家了！”

“許哥，在哪兒發財呢？”

“哈哈來到深圳了！跟著老鄉在這邊租了個檔口，學著做手機生意，就是那種山寨機！”

看到許老板發來的消息。

陳山河很想提醒他，山寨機的冬天很快就要來了。不過他又沒有什麽證據，所以隻能隱晦的提醒一句！

“許老板，幹這行還是要小心啊！現在，山寨機不比從前了，不過二手手機的生意，到是不錯！”

許老板簡單的跟他聊了聊，然後，就給他拜年了。

陳山河再次查看了通訊錄，有的人接到消息之後還沒有回複他。他確保自己在拜年這件事上沒有失禮，至於別人的事情，他就管不了了。

不過，晚上八點鍾，當一家人看完了新聞聯播，電視上剛剛播出春節晚會的開場節目的時候《花開中國年》的時候。

陳山河那邊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於是便拿著手機離開了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哭泣的聲音！

“陳山河，我不想待在這裏了，救救我！”

電話的另一頭，是薑雨彤無助的哭泣聲。

陳山河聽到之後，一開始十分驚訝，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薑雨彤的性格非常的堅強，輕易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