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廳，以及牆上懸掛著的巨幅山水畫，都彰顯著這座大樓的奢華。
前台小姐看到沈鬱，立刻站起身，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沈總好。”
沈鬱點點頭，帶著陸羽年徑直走向電梯。
“你小子可以啊！”陸羽年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沈鬱笑了笑，沒有說話。
電梯很快到了頂樓，沈鬱帶著陸羽年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
“怎麽樣，這辦公室還行吧？”沈鬱笑著問道。
“豈止是行啊，簡直太行了！”陸羽年嘖嘖稱奇，“這得多少錢一個月啊？”
“這棟樓都是我的，你說多少錢一個月？”沈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麽？！”陸羽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你說這整棟樓都是你的？！”
沈鬱點點頭。
“我滴個乖乖！”陸羽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錢了？！”
沈鬱笑著解釋道：“之前周氏不是破產了嗎？這棟樓被銀行拍賣，我正好趕上，就折價買下來了。”
陸羽年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佩服。
“行了，別貧了，說正事。”沈鬱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打算把小靈通的總部搬到京都來。”
“搬到京都？”陸羽年愣了一下，“為什麽？咱們在老家不是發展得挺好的嗎？”
“京都畢竟是首都，各方麵的資源都比老家好，而且……”沈鬱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趙家的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陸羽年沉默了，他知道沈鬱說的是什麽意思。
趙家突然轉讓股份，這件事，就像一塊石頭，一直壓在沈鬱的心頭。
“我會盡快查清楚，下午我就回去。”陸羽年說道。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沈鬱拍了拍陸羽年的肩膀，帶著小妹親自將他送去火車站。
“哥，你怎麽又讓陸大哥走了？”沈小妹站在沈鬱身邊，望著陸羽年遠去的背影，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沈鬱揉了揉妹妹的頭發，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就是公司有點事，讓他回去處理一下。”
“真的？”沈小妹狐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哥什麽時候騙過你？”沈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行了，咱們也走吧，一會兒還得去趟醫院。”
沈小妹點點頭，跟著沈鬱走出了火車站。
坐上出租車，沈小妹還是忍不住問道：“哥，咱們去醫院幹嘛啊？”
“去看媽和恩恩啊，你忘了，媽昨天說，恩恩有點感冒。”沈鬱笑著說道。
“哦，對哦。”沈小妹一拍腦袋，自己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你這丫頭，這還沒嫁出去呢，就一心想著你陸大哥，以後嫁了，是不是就把你哥我給忘了？”沈鬱打趣道。
“哥！你說什麽呢！”沈小妹臉頰一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沈鬱哈哈大笑，這丫頭，還是這麽容易害羞。
到了醫院，恩恩並無大礙。
家裏有馮母照顧著，沈鬱也回了清華，繼續上課。
穿過教學樓，一陣吵鬧聲從操場那邊傳來，夾雜著叫罵和求饒。
“臭小子，還錢！當初你爸有錢的時候，你小子可不是這麽囂張的！”
“就是，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麽德行，還敢跟我們稱兄道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沈鬱皺了皺眉，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走近一看，隻見幾個染著黃毛，穿著花襯衫的青年，正圍著一個瘦弱且熟悉的身影拳打腳踢。
“周浩？”沈鬱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打的人。
正是周氏集團的前公子哥，周浩。
此時的周浩，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衣服破爛不堪，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狼狽地蜷縮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喲，這不是周大少爺嗎？怎麽落魄成這樣了？”一個黃毛青年，蹲下身，拍了拍周浩的臉，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你們……你們別欺人太甚！”周浩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神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
“欺人太甚？老子今天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麽樣？”黃毛青年囂張地笑道，“識相的，就趕緊把錢還了，不然……”
“不然怎麽樣？”沈鬱沉聲問道，語氣冰冷刺骨。
聽到這個聲音，黃毛青年等人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沈鬱。
“你小子誰啊？少管閑事！”一個紅毛青年，指著沈鬱的鼻子罵道。
沈鬱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周浩麵前，將他扶了起來。
“沈……沈鬱？”周浩看到沈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黯淡下去，“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看到你被人欺負，就過來看看。”沈鬱淡淡地說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黃毛青年認出了沈鬱，語氣更加囂張，“怎麽，沈總想替他還錢啊？”
沈鬱拍了拍周浩身上的灰塵，轉頭看向黃毛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欠你們多少錢，我替他還了。”沈鬱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扔在黃毛青年麵前，“拿著錢，滾吧！”
九十年代初，幾百塊已經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這一疊少說也有兩三千。
黃毛青年等人看著地上的鈔票，眼睛都直了。
“這……”紅毛青年有些猶豫。
他們雖然是混混，但也知道沈鬱現在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怎麽，嫌少？”沈鬱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
“不……不是，夠了夠了。”黃毛青年連忙將地上的鈔票撿起來，點頭哈腰地說道，“既然沈總發話了，那我們就給您個麵子，今天的事就算了。”
說完，黃毛青年等人灰溜溜地跑了。
“沈鬱，謝謝你。”周浩看著沈鬱，語氣複雜。
“不用謝我，我隻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而已。”沈鬱淡淡地說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周浩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落寞，“沈鬱，我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你也可以。”沈鬱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靜，“隻要你肯努力。”
周浩沉默了，他知道，沈鬱說的是對的，可是，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麽資格去努力呢？
“走吧，請你喝一杯。”沈鬱拍了拍周浩的肩膀，笑著說道。
周浩抬起頭，看著沈鬱真誠的笑容，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暖流。
也許，他還有機會，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