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鬱答應了沈父之後,第二天的時候,他的店子門口就站著五道五大三粗的身影。
好巧不巧,沈鬱剛好認得這五個人。
從左往右,第一個是在他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嘲笑他的王二狗,第二個是王二狗的跟班小奇,中間那個是前些年考大學沒考上的眼鏡王博文。
第四個是副村長家的閨女劉翠,同時也是他們村裏的村花,長得很漂亮,但就是性格讓人很難評。
最後一個是村裏惡霸鄭喜,他爸爸是開賭場。
這幾個人,幾乎相當於他們村裏的第一梯隊了。
家裏都算是比較有錢,家大業大的。
沈鬱不知道他爸怎麽把這幾個人喊過來的。
可是他們幾個看起來都桀驁不馴的樣子。
這樣的真的能在他這裏好好幹嗎?
“兒子,人我給你全喊來了。你好好對他們,他們把你這裏的東西學會回去之後,就能夠繼續造福我們鄉裏了。”
沈父興衝衝地跑了過來,同時他還給沈鬱拿了一個梨。
他把梨放在褲腿上麵擦了好幾下,剛準備咬第一口。
見到沈鬱在看他,於是他又訕笑著將梨遞了過去。
“爸,這五個人,我教不了。”
沈鬱很是直截了當,主要是他看這五個人壓根不是來這裏潛心學習的料。
大家上學的時候,基本上都在村裏的小學裏麵。
他們私底下各自是什麽性格,沈鬱早就了然於胸。
如果是他爸之前說的那個鄰居王奶奶的孫子,或者別的什麽人也就算了。
但是偏偏就是這麽五個混子。
他確實是帶不了。
“帶不了?!你昨天不是還說可以的嗎?我可是把這話都在村裏放出去了,你現在才跟我說你不行。
臭小子,你是不是存心想讓你老子在所有人麵前都抬不起頭?!”
沈父頓時收回了梨,雙眼一瞪,目眥具裂地怒視著沈鬱,仿佛他讓自己丟了大的臉一樣。
“我說的是,像村裏那種需要我幫助的,而且願意聽話的人過來,我就可以幫。
可是他們幾個,家裏再怎麽說都有幾幾萬,他們哪裏需要我的幫忙?
我反倒是覺得我們自己需要別人的幫忙吧?”
沈鬱麵無表情地說著,但是他說完這話,隊伍裏麵的王二狗頓時就無情嘲笑起來:
“不錯嘛,沈鬱,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眼力見。
真是讓大哥當年沒少疼你。”王二狗嬉笑起來,同時還沒事人一樣去拍沈鬱的腦袋。
沈鬱直接躲開,並且還打了王二狗的手一下,對方立馬皺起眉頭,雙眼中放發出令人膽顫的寒芒:
“怎麽,你翅膀硬了?不要以為自己現在開個破小店,你就學會咬你的主子了?”
王二狗仗著自己家裏有點小錢,而且爸媽都在省城裏麵當官,所以他在村裏橫行霸道習慣了。
之前的時候,他爸媽把他舅舅派到村裏麵當保衛的,不知道怎麽的,他舅舅就當上了現在的村主任。
前段時間還聽說有家公司來他們村裏做開發,看中了他們村集體的一塊地。
這件事據說還在談,可是沈鬱聽說他舅舅似乎從中貪了不少。
王二狗現在穿金戴銀的,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名牌貨。
因此在此刻當他用手指戳著沈鬱的廉價斷袖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勾唇冷笑:
“窮酸一個,你這樣一天能賺多少錢,你這樣的人連給我們別墅狗舍裏麵的狗清理髒東西都不配。
畢竟它的身價就要小一萬呢。”
王二狗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在他旁邊的幾個人也跟著一起笑了。
沈父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居然一來就這麽嘲笑他們。
原本說好的,在村裏崇拜他們呢?
沈父早已經傻眼,而且老臉也爬上了紅暈。
如果不是因為地理條件限製,他現在就能挖坑跳進去。
“留給你們自己用正好”沈鬱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平淡。
王二狗他們幾個人的臉色都在瞬間變了。
“沈鬱,你特麽的說什麽,不要以為你在這裏,我就治不了你,你……”
“沈鬱,到點了,媽今天早上給我們做了紅糖發糕,可香了,你快嚐嚐。”
清麗甜蜜的聲音從店子裏麵的另外一端傳了出來。
沈鬱剛張口準備說自己還不想吃,但是下一秒軟綿綿的溫熱觸感就忽的湧入他的口腔。
同時還混雜著濃鬱的香氣,有紅糖的香氣,也有馮婉手指指尖殘留的香氣。
馮婉因為挨得他太近了,並且一心一意的隻有他。
在她抬手喂沈鬱吃東西的時候,她如瀑的五黑長發就輕輕地撫在他的臉上,搞得他鼻尖癢癢的。
可是沈鬱完全注意不到這些,他隻能看到麵前的人的笑臉。
像是天頂的月光,溫柔而璀璨。
“怎麽樣,甜不甜?”
“甜。”沈鬱從這種奇妙的體驗中抽回了神。
這時他輕咬著嘴裏軟乎乎的發糕,但是馮婉的兩團秀眉卻微微皺起,小嘴微張:
“啊,我好像不小心把手指伸進去了……”
“沒事,我給你看看有沒有咬到。”
沈鬱看到馮婉皺眉,頓時再也無心其他的事情,連忙抓著她的手翻來覆去地查看。
依然白嫩絲滑,毫無傷口。
下一秒,馮婉又笑著,指尖輕點著他的額頭:
“你看你,我說什麽你都信。”
“你說的,我當然都信。”雖然知道自己被騙了,但是沈鬱也笑了。
在他們兩個相視一笑的時候,王二狗他們幾個卻是徹底傻眼。
尤其是那個向來自詡是高級知識分子的眼鏡王博文更是猛的瞪大了眼睛。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
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這麽一首詩,王博文這會看著馮婉的視線都是滾燙的。
村花劉翠則是非常不爽,自己平時隻要出現在人群裏麵,她都會立馬吸引一大群男人的眼光。
可是如今馮婉出現,那些原本屬於她的視線全都到了她的身上。
憑什麽,她覺得這個女人也不是很好看啊,還比不上她的一根頭發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