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走後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人。

穿得華貴異常,高高盤起的頭發上別著金藍色的鑽石發飾,在燈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輝。

不是沈貞蓉是誰。

給葉淺淺麵試那老頭一副諂媚的表情看著沈貞蓉,嘴上忙不迭地說:“唉喲沈家主,坐累了吧?麵試時間這麽久,您應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徹底停下。

因為沈貞蓉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沈貞蓉走到歐陽俊傑麵前麵無表情看著他。

“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的好辦法?”

沈貞蓉聲音不大,語氣也平靜,但歐陽俊傑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抽幹了般,壓力直擊麵門。

“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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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時間緊迫,葉淺淺沒有耽擱。

家裏沈十安和沈何故都在等她回去。

沈十安是才下班不久,沈何故則是日夜顛倒作息紊亂。

兩人見葉淺淺回來了,紛紛詢問她麵試的過程。

葉淺淺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要發生什麽大事,哪裏都很正常又哪裏都很怪。”

沈十安給葉淺淺倒了一壺熱茶,讓她不急慢慢說。

葉淺淺盡量用最簡練的話語重複了一遍麵試的過程和自己的發現。

沈何故也摸不著頭腦,還是沈十安直指問題核心:“我倒是沒聽說過歐陽家有什麽位高權重的高齡老爺子。”

那就不是歐陽家的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葉淺淺說自己該走了。

龍潭虎穴總要闖一闖才知道厲害。

沈十安還是不放心,但他強不過葉淺淺,能做的也隻有叮囑她自己解決不了的時候發消息給他。

沈何故心大,嘟嘟囔囔道:“唉,這麽冷的天還往外跑多辛苦啊......要是沒這麽冷就好了,高低我也要陪你去一趟。”

葉淺淺往外走的腳步倏然頓住。

她腦子裏就像有一根弦突然接通了一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說什麽?不不,今天是幾號?”

沈何故撓撓頭不知道葉淺淺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憶了一下:“沒記錯的話......今天是7號?怎麽了?”

天呐,葉淺淺簡直想罵自己是豬腦子。

極熱!

極熱就是今天!

今天!今晚!十二點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

她這兩天被其他事情轉移了注意力,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

葉淺淺迅速把極熱的事情告訴了二人,沈十安眉頭皺得死緊。

要是這樣的話事情變得更複雜了,恐生意外。

“要不淺淺姐你別去了?”沈何故問道小心翼翼的,他知道他哥說不出口,那就由他代勞好了。

葉淺淺隻猶豫了一瞬就又堅定起來,她搖搖頭說:“不行,這次要是突然反悔,打草驚蛇不說,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鬼知道極熱之後歐陽家還會不會組織搜索隊。

以後麵對未知的對手和未知的陷阱隻會更加防不勝防。

沈十安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去吧,注意安全,一切有我。”

“好。”

又耽擱幾分鍾,葉淺淺到了集合地點剛好卡住最後的時間。

因為她是最後一個麵試的,大家都是一小時的時間規定,因此葉淺淺也是最後一個到的。

歐陽俊傑不見蹤影,那老頭也不在。

除開麵試通過的十三個人,加上葉淺淺,這裏竟然還有四五個穿著軍裝配槍的警衛。

一共二十個人整。

那天葉淺淺見過的十四五歲的小少年也在這裏。

葉淺淺默默牽著小黑站進隊伍裏麵。

一陣拍手聲傳來,接著就是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

“行了!人到齊就上車!”

說話的是警衛中的一個,他戴的帽子樣式和其他人不同,帽子上多了個鷹形狀的徽章,看樣子應該是這幾人之中的老大。

車子是個卡車,很明顯能坐人的隻有後麵裝貨的車廂。

唯一有良心的是車廂是四麵封死的,要是那種敞開的漏風樣式,恐怕沒到地方他們這些人都得感冒被冷風吹死。

有四個警衛一起坐後麵,葉淺淺最後上車,坐的位置是最靠後的角落。

車子緩緩發動,一抖一抖地晃的人腦瓜子疼。

還有個小姑娘本來坐在最裏麵,許是周圍都是男人感到不自在,她忍著搖晃一步一步半蹲著挪到了葉淺淺附近。

小黑在她不敢靠得太近,坐在了葉淺淺的對麵。

此時葉淺淺才驚覺自己竟然是這裏唯二的女性。

沒人說話,黑漆漆也看不太清,車廂內唯一的光線是門板縫和拚接不嚴實的車廂板透出來的幾絲光線。

不過二十分鍾,車子就停下了。

不是停頓,是徹底熄火停下了。

葉淺淺:“?”

不止是葉淺淺感到意外,這下子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鬧哄哄的。

車廂門被從外麵打開,四個警衛對視一眼率先下車。

“下來!到地方了!”

“趕緊趕緊!別愣著不動!”

“咚咚咚!”

那領頭的警衛把鐵棍敲在車身上,刺耳的鋼鐵摩擦聲直擊葉淺淺耳膜。

車廂門隻開了一半,還被警衛擋住了一部分,這點視野葉淺淺看不完全外麵是什麽情況。

車內卻無人敢動,議論聲逐漸加大。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到了?怎麽可能?”

葉淺淺對麵的小姑娘一臉驚恐,手緊緊抓著自己帶幹糧的包,嘴唇泛白。

葉淺淺看大家隻是胡亂的對著附近的人抱怨,沒有人要站出來的樣子,心想著隻能自己上了。

她清了清嗓子,衝著那領頭的警衛大聲詢問道:“我們不是去隔壁省尋搜物資?這是哪裏?為什麽要下車?”

領頭警衛臉上一道淺淺的刀痕,他嘴角一咧,語氣譏諷:“喊下車就下車!哪兒那麽多廢話?”

葉淺淺看對方一點消息也不透露,心裏一沉,這樣不是辦法。

葉淺淺隻得故作不滿,大聲嚷嚷:“那我們也得知道這是哪兒才能下車啊!大晚上多嚇人啊!”

要知道他長得凶,又當慣了隊長氣質已經有了普通人沒有的殺伐氣,以往在這種時候沒人敢多說什麽的。

葉淺淺看對方一點消息也不透露,心裏一沉。

車廂裏的眾人聽到二人你來我往也是齊齊一靜。

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住了。

就在領頭警衛臉色變差,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從遠處窮喘籲籲跑來一個人,對著領頭的警衛耳語了幾句。

那人用的氣音說話,謹慎的用手擋住了嘴型。

但葉淺淺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