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想撇開關係。
警衛隊長被她殺了後拖到遠處埋了,現場處理的幹幹淨淨,保證任何人找不到端倪。
至少以現在倒退的科技手段,肉眼是看不出問題的。
沒人敢篤定警衛隊長的失蹤和她葉淺淺有關係。
除了薑秀。
葉淺淺還是相信這個小姑娘不會想著亂說的,有想法也沒關係,她把人放在身邊盯著薑秀沒有機會的。
還是那句老話說的好,所有的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現在已是下午四點多了,溫度穩定在60度左右,第一天天氣還算溫和,明天恐怕還會漲幾度。
葉淺淺所在的城市是國內著名的火爐,曾經最高的溫度記錄達到過50度之高。所以這對葉淺淺來說是很難忍,但不是不能忍。
一起在候車廳乘涼的眾人看葉淺淺還有多餘的水給別人喝,都蠢蠢欲動起了心思。
搜索隊隻發了幹糧,可沒有發飲用水。
如今大家身上的汗不間斷的一直流一直流,身體虛弱的已經有了脫水的征兆。
憑心而論,挺臭的。
整個候車廳都彌漫著一股酸酸的臭味兒。
現在薑秀醒了,她不用看著人繼續待在這裏了,葉淺淺向薑秀打了聲招呼準備找個沒什麽人的地方。
奈何有人不想她走。
一個熱到把衣服脫光,身上隻剩下個四角**的男人和同伴對視一眼,擋在葉淺淺麵前。
那方向是唯一的出入口。
葉淺淺有點嫌棄他離得太近了,這也太有味兒了。
男人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還沒開口就被葉淺淺一個手勢打住了。
葉淺淺沒有說話,怕自己一開口不留神把味道吸了進去。
她迅速給自己帶上了一雙一次手套,行雲流水般衝到男人麵前,一把子抓住男人的手臂給他來了個側摔,再把手套摔到對方身上帶著小黑揚長而去。
一手利落地殺雞儆猴後,沒人再敢攔葉淺淺了。
薑秀跟在後麵目瞪口呆:“0-0”
出了候車廳是一片空地,停了幾輛首都基地的卡車,廣場正門口左側是一個派出所便民站,一個小平房。門是鎖著的,還沒被暴民突破,葉淺淺決定去那兒待著。
陽光直曬的地方太熱太熱,一路小跑過去,葉淺淺覺得自己鞋的膠底子都要被燙化。
暴力破門,裏麵一百多平方的大小,一半的空間被辦事窗口的鐵欄杆攔著。
這裏麵還算涼快,也沒有異味。
找了個地方坐下,葉淺淺等空氣中的灰塵散得差不多之後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罐頭吃。
薑秀亦步亦趨跟在葉淺淺後麵,葉淺淺在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像一隻跟著老母雞的小雞仔。
薑秀也有學有樣地拿出了葉淺淺給她的饅頭吃了起來。
不過她隻掰了一半,收回去了一半。
“能吃多少都吃了吧,”葉淺淺見狀道,“這天氣不吃也壞了。”
葉淺淺出於好心提醒了薑秀一句。
這也是她上一世的血淚經驗,極熱變得不止溫度,食物的腐爛速度也加快了。
薑秀有些猶豫:“可是...可...”
葉淺淺靜靜等著她說完。
薑秀小臉皺在一起,有些難為情地說:“可是我隻帶了一點點吃的,撐不到搜索隊回去怎麽辦?”
葉淺淺知道這小丫頭在想什麽,她斬釘截鐵地說:“不會的,最遲明天搜索隊就該走了。”
基地的歐陽家聯係不上隻是一時的,這麽多人還有這麽多警力,歐陽家是不會放著不管的。
不說歐陽家為了自己的好名聲,就論這十幾個‘自己人’成分的警衛,歐陽家就不會讓搜索隊在外麵出意外。
更別說自己還在這裏。
薑秀聽到葉淺淺說的肯定,徑直拿出另一半饅頭吃了起來。她不聰明,但她很有眼力勁,沒有刨根問底問葉淺淺是怎麽知道的。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人聲,棍棒聲,悶哼聲一齊傳來,離得極近,就在派出所辦事處的門外。
“臭小子!你往哪兒跑!給老子站住!”
“爺爺我打不死你!”
“個狗娘養的,叫你偷東西!叫你偷東西!”
實在吵鬧,好不容易從一個不舒服的環境換到了一個安靜點沒有人的地方,遇到這種事情葉淺淺也很煩。
葉淺淺沒有動作,麵無表情地在原地坐著沒動。
叫罵聲一直沒停,葉淺淺聽了幾分鍾也差不多聽明白了。
應該是誰偷了別人藏起來的物資,或者不是偷的,隻不過挨揍那個人先找到,被以多欺少欺負了。
之所以有後麵那種猜測,是因為另一方一直沒有說話。
除了挨揍忍耐不住發出的悶哼。
葉淺淺鐵石心腸早就對這種事情免疫了,薑秀沒有。
薑秀自從外麵有聲音後就坐立不安,她偷偷瞥了葉淺淺的臉色,小小聲問:“姐姐,我能去看看嗎?靠在窗邊,絕對不出去。”
葉淺淺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你的監護人,你做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
話說得不留情麵,也是事實。
葉淺淺沒有打算一直和這小姑娘一起行動的意思,自然也不會和她捆綁。
薑秀咬了咬唇,在去和不去之間徘徊,最後還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挪動步子走到了窗邊。
薑秀在窗邊探出半個頭,看清了外麵驚呼道:“姐姐!這是和我們一車的那個藍衣服的小哥哥!”
完了。
這麽近的距離,她們能聽見外麵的說話聲,外麵肯定也能聽見裏麵的聲音。
葉淺淺暗罵一聲。
果不其然,外麵打人的聲音停下了,一個聲音粗啞的壯漢把臉貼到了窗戶上,大喝一聲:“誰?!”
“誰在裏麵?滾出來!”
薑秀已經在話說出口後就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此刻蜷著身子蹲了下來。
這小房子裏麵就一個大廳,沒有隔斷一覽無餘,葉淺淺正好和壯漢對視上。
葉淺淺:“......”
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早上自己的空間就差點暴露,多虧了天太黑警衛隊長沒看清楚而已。
葉淺淺移開目光,對著窗外的壯漢說:“剛剛我什麽都沒看見沒聽見,各位好漢請便。”
哪知外麵的壯漢把視線移到了葉淺淺身邊的小黑身上。
“狗?好肥的一隻狗!”
唉。
葉淺淺,長長,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