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想著要訛詐他,律師說了,這是我孩子應得的,你汙蔑我!”張春玨抱頭揪著頭發蹲在地上,在範磊律師的步步緊逼之下,整個人顯得恍惚憔悴,不停的重複著自己沒有。
她求助的看向法院代表她的兩個律師,希望兩個律師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她辯駁。
可是,這一男一女兩個律師竟然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裏。
“你有!”範磊的律師看著張春玨的律師啞口無言的坐在那兒,猛的大喝一聲。
然後轉身,麵對著旁觀席的位置,伸出手,五指張開,不停的晃動著手說:“這可是五千萬,五千萬呀,我來給大家分析分析,著五千萬是怎樣一筆數額,我本人在律師界也算是比較有名的大狀。”
律師略微頓了頓,低頭得意的瞥了眼張春玨,然後繼續說:“我每年的收入才一百多萬,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掙夠五千萬的話,我需要不吃不喝的拚命幹五十年,算一算,從我大學畢業開始,25歲起一直到七十五歲,每年就得掙夠一百萬。”
嗬嗬……
律師嘴角翹起,露出略微嘲弄的笑容:“由此可見,這是多麽龐大的一筆數額,據我所知,張女士的家庭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清貧如洗對吧?你年紀輕輕,還沒25歲,就一下子得到了五千萬,從此步入中產階層的上流社會中。”
“你分明就是陰謀設計,故意陷害我的當事人,為的就是圖謀他的錢財,對不對!”律師說著,突然間言辭尖銳露骨的直接喝問張春玨。
張春玨那裏能承受的了如此的汙蔑,她就算再苦的那段日子,也沒想過要圖謀範磊的錢財。
哪怕是哀求範磊救孩子,也隻不過是想要範磊出一筆讓孩子做手術的錢,之所以在法庭上提出五千萬,那是因為她知道範磊竟然禽獸不如的想要犧牲親生骨肉,幫他重新做會男人。
這讓張春玨憤怒之餘,想要範磊得到懲罰,讓範磊以後沒有禍害其他女人的資本。
“我沒有!”張春玨悲憤嚎啕嘶吼一聲,大聲說:“律師說了,這錢是賠給我孩子的,你汙蔑我!”
“賠給你孩子的?真的是這樣嗎張女士?”範磊的律師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奸笑,反問張春玨。
錢牧看著張春玨點頭,忍不住拍了拍額頭。
張春玨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雖然苦難經曆了不少,不過明顯不是這個狡猾律師的對手。
“嗯”張春玨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她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你說謊!”範磊的律師在張春玨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指著張春玨猛的大喝一聲,冰冷叱責著說:“你撒謊,你根本就是為了一己自私,你說你是為了孩子,那麽請問你的律師宣讀你的起訴書的時候,為什麽會以你的名義,要求我的當事人賠償你這些年精神和身體的損失?”
張春玨
這會兒才發現這是個坑了,她不知所措的扭頭看著法院派出來,代表她為她辯護的兩個律師,著急的說:“兩位律師,你們倒是替我說句話啊,我明明就是要給我孩子爭取撫養費的……”張春玨到現在都還相信這兩個年輕人。
這兩年輕人是昨晚主動找上來,自告奮勇的要給她做辯護律師的。
當時她高興極了,因為她從醫院離開後就去找律師,可整個海寧市聽到她名字的律師行,都委婉的拒絕給她提供律師服務。
就在張春玨哀求無助的眼神下,漂亮的年輕女律師站起來,尖牙利嘴的說:“張女士,你當初跟我說的是為你多年來精神所有的創傷等索求賠償,你根本就沒有跟我們說什麽為你的孩子索求撫養賠償啊?”
“不對!”張春玨難以置信的看著女律師,大聲說:“你們當初不是這樣說的,你們說為我和孩子爭取賠償都是一樣的。”張春玨即便是再後知後覺,也從兩個年輕律師一番昨天的態度中,看出其中的貓膩了。
“張女士,請你不要汙蔑我們的專業性。”女律師絲毫不退讓,滿臉憤怒的說:“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們,那我們取消為你辯護。”
“張女士,請你回答我的問題?”這個時候,範磊的律師開口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春玨,言語十分惡毒的質問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設計陷害我的當事人,其目的就是為了圖謀我當事人的財產!”
“我沒有!”張春玨情緒激動,雙手揪著頭發猛烈的搖頭,帶著哭聲嚎啕為自己辯解。
“你有!”律師滿臉的正義,嗬斥道:“你的律師都說了,你的初衷根本沒有提到為孩子索賠,你隻想到了你自己,而現在你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了,你又那你的孩子作為籌碼,依舊死不悔改的想要訛詐我的當事人,這些都是事實!”
“我沒有,我沒有!”張春玨不知道如何辯護,自己的律師突然間背叛,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範磊的律師得意的笑了,扭頭看向張法官,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法官大人,一切都已經十分明了了,我身邊這個女人,也就是原告,她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設計了一個圈套,故意勾引我的當事人。”
“讓我的當事人和她發生關係,懷孕了以後,故意隱瞞著我的當事人,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開始勒索我的當事人。在這之前,我的當事人遭到原告多次勒索,這一點我們能出示人證物證。”
張法官聽得麵色十分的難看,這場官司已經完全出離了他的預想。
他怎麽也沒想到,法院派給張春玨做辯護的律師,竟然是龍鳴布置下的棋子,這兩個棋子忽然間的反叛,讓整個局勢都扭轉了。
律師顛倒黑白,讓他很憤怒,他內心中很同情張春玨,幾次張嘴想要替下麵那個可憐無助的女孩說句公道話。
可他始終沒能張開嘴,因為他是主審官,主
審官是不能因為自己的同情而為原告或者被告說話,這符合法律程序,他如果這樣做的話,不但會有損他的清名,更者如果讓範磊的律師抓著不放的話,律師就能以此為借口。
提出要求跟換主審官,如果主審不是他的話,張春玨這個受害者,甚至可能被倒打一耙。
張法官的無動於衷,明顯讓範磊的律師有些失望。
於是,這個律師就又開口說:“現在大家明白了吧,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我的當事人範磊先生,一直承受著來自網絡上的各種負麵評論,一直默默的做著犧牲,現在這個女人要求賠償,我的當事人也沒有任何的反駁指責,就明確的說了,他願意賠償一筆錢。”
“大家看看,看看我的當事人。”律師手指指著範磊,臉上充滿了敬佩的神色,大聲的說:“我的當事人,就是這樣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哪怕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如此黑的汙蔑,他還是選擇承受。”
隨著律師的話落下,旁觀席上忽然嗡的一聲,旁觀者頓時間開始議論起來:
“我靠,原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呀!”
“這個女人的心機可真夠深沉的,為了錢布了這麽大一個局。”
“可不是嗎,虧我之前還那麽同情她,這種女人就活該下地獄。”
“簡直就是既要做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我呸,看著就惡心”
……
所有人,隻有少數幾個外人,能用冷靜的態度,在心中仔細的審視這個案子,其實如果仔細想,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張春玨悲憤的表情,絕望般嚎啕的大哭,根本是演不出來的。
可現實中,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靜下心來去分析,去思考呢?
絕大部分人,都是人雲亦雲。
瑤瑤此時很憤怒,尤其是聽到周圍那些人對張春玨越來越惡毒的詛咒,憤怒的小火苗直衝起來,再也忍不住了,轉身張嘴就要大罵,替張春玨出頭。
錢牧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瑤瑤,把瑤瑤按在座位上,另外一隻手早堵在了瑤瑤的嘴上,心中沒好氣的腹誹道:你還真是胸大無腦,你腦殘啊,這個時候你還攪和?
瑤瑤顯然不能明白他,憤怒中掙紮著,美眸噴火瞪著錢牧,眼神鄙夷,那意思就是在對錢牧說:你個膽小怕事的混蛋,你放手,你不敢說,別攔著姑奶奶說。
錢牧苦笑一下,忙低頭附耳私欲說:“你還嫌現在的場麵不夠躁動嗎?這些觀眾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人雲亦雲的,現在正在憤怒的勁兒頭上,你和這些人開罵,首先不說你會被這麽多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他略微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聞著瑤瑤精致粉嫩的耳朵散發出來的香氣,接著說:“就說你一旦和這些觀眾對嗎,勢必會讓這些人更加暴躁,你不但沒能幫的上張春玨,反而會讓觀眾席這些旁觀者更加憤怒,進而都推到那個人麵畜生一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