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交鋒 六、友軍相助

占彪從林間望著山下,指了一下說:“還是有漏網之魚的,鬆山他們從這裏逃走的。”

郅縣長說:“彪爺爺,是不是很有可能全殲日軍啊?如果新四軍在前麵圍攻上來的話。”

占彪搖搖頭說:“那時說實話還沒有全殲日軍的貪心,敢打是敢打,但畢竟當時日軍是比我們人多,整建製的全殲他們是不易的。不過,當時新四軍是從前麵繞過來幫助我們。他們不放心我們自己打,怕我們吃虧。共產黨人的心胸讓人欽佩。”

占東東也觀察了地形後說:“不過這場戰鬥有可能全殲日軍的,如果鬆山沒有接應部隊,他是死定了的。”

看著自己的一個步兵中隊快衝上山頭,吉野突然意識到對方沉默的重機槍是在蓄勢待發,忙想把部隊撤下來,但此時又是俱晚矣,占彪已經耐心等到所有的衝鋒者沒有時間跑回山腳的距離喊“幹”了。刹那間六挺重機槍,八挺輕機槍對著一個中隊二百多名鬼子噴出長長的交叉火焰。對於不便奔跑的250名士兵來講,這簡直是惡夢,醒不過來的惡夢。對於占彪來說,應該算是小菜一碟。因為他聽說過,重機槍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曾有過一挺重機槍打死幾千人的事情,並且他們在去年也體驗過殺死上百名日軍的戰鬥。

也就是四、五分鍾的射擊,山坡上沒有多少站著的人了,占彪下令重機槍火力和擲彈筒火力開始延伸,留在山坡上還在抵抗的日軍殘部留給了輕機槍和步槍。山腳下日軍重機槍中隊、炮兵小隊的殘餘日兵和傷兵重被重機槍彈雨罩住,不時有成片的日兵撲通倒地。又令鬆山一驚的是山上出現了擲彈筒群,不是剛才的兩具而是十幾具了。一群群榴彈準確地落在山腳亂成一團的黃色人群裏。包括狂怒的吉野大隊長的腿肚子也被打了一個大洞倒了下去。

鬆山的特種部隊氣得嗷嗷直叫,這仗打得太窩囊了,前所未有的窩囊。有幾個軍官脫光了上衣提著96輕機槍要拚死一戰。鬆山指著輕機槍大喝道:“他們的劍比我們的長你們看不到嗎?再挺下去我們的傷亡會更大,快撤!”見勢不妙的鬆山無奈下了撤退的命令。

譚營長率著新四軍和遊擊隊下山腳後並沒走多遠,山上沸騰的槍聲激勵著同樣剛猛烈性的這批抗日軍人。譚營長也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對占彪堅持單打獨鬥他說不出是什麽心情,如果依著性子來他有可能拂袖而去。但畢竟他是個共產黨人,有著全局全民族觀念,在大是大非麵前不該有個人情緒。想到此他喝令部隊停了下來,然後和桂書記、單隊長商量說:“從兵力上看,抗日遊擊班敵眾我寡,雖然占彪這小子玩個人英雄主義,但都是打鬼子我們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吧,我們還回去,布置在山腳外圍,如果占彪們遇險我們就殺回去接應他們,起碼我們可以把日軍的20輛卡車炸了和山上呼應一下。”

新四軍和遊擊隊轉了一圈又回去了,目標是山腳外圍日軍的運兵車。當譚營長們剛運動到卡車附近就發現一群日軍特種兵從山腳衝了出來,與上次衝出來的一幕如出一轍,還是50多人掩護著幾名軍官跑了出來。這次出逃的隊伍更狼狽,背著抬著的不是重機槍和步兵炮,而是受傷的軍官,身後的重機槍彈雨和擲榴彈驅趕著他們。譚營長和單隊長奇怪著,不會吧?難道戰鬥這麽快就隨著幾陣子槍聲結束了?那可是一個重機槍中隊、一個步兵中隊和兩個炮兵小隊啊。

譚營長反應是機敏的,剛才就是同樣的情況這夥日軍硬衝過來令我11名子弟兵陣亡,他一揮手命令:“開火衝上去,不要讓他們跑到卡車那裏,為孫排長們報仇!”

這次不是與特種分隊迎麵相遇而是側麵並行,但新四軍和遊擊隊150多號戰士勇猛地一個衝鋒就把鬆山的特種分隊和吉野的大隊部攔住了。鬆山的特種部隊在山腳憋了一肚氣這回看到又是新四軍,不等鬆山命令便攻打過來,他們以為這夥新四軍還是如剛才一樣不堪一擊,隨便就能打回去呢。

但現在的新四軍與剛才的不同了,是兵強馬壯的新四軍了,是被勝利激勵著的新四軍了。子彈充足的百多條槍一個齊射就把鬆山的特種分隊壓住了。日軍雖說都臥倒在地停住了逃跑的腳步,但好賴逃到占彪的射程之外了。

守衛卡車的日兵見狀忙衝了過來接應,譚營長沒想到看守卡車的日軍足有一個小隊的兵力,忙命單隊長帶著遊擊隊和一個排迎了過去。轉眼山下又槍聲陣陣形成了戰場。

山上的占彪原來看到鬆山一群人逃出射程外奔向卡車,便放棄了追擊停止了射擊。看到譚營長把他們攔住了大喜,忙打電話命山腳洞口的二民、拴子和潘石頭三挺機槍先出擊配合,然後自己也率隊下山。

二民三人得令後提出輕機槍衝出洞口,正兜在鬆山殘部屁股後麵,三挺96式架起一陣亂槍掃去。畢竟是今天剛接觸實戰,三人的槍法隻能是亂掃一氣。

鬆山一聽背後有輕機槍緊跟著掃了過來,心裏一驚占彪怎麽這麽快是從山上跳下來的嗎?這樣豈不是腹背受敵。此時他平時的斯文全無,再不沉穩,狗急跳牆般指揮特種部隊向新四軍拚命地衝擊。這一失態,平時專業的動作也變了形,引來一發不知是二民還是拴子打的子彈擊在肩頭,鬆山大叫一聲跪倒。還好接應的日軍小隊長也是訓練有素靈機一動開著兩輛架著機槍的卡車硬衝了過來,渾身是血的鬆山急忙率隊登車。

正在譚營長痛惜鬆山就這樣跑了的時候,自己的兩個連在左右兩側出現了,譚營長也是一陣大喜,令三個連從三麵圍追了上去,槍聲更加激烈。鬆山一見哪敢戀戰馬上命令卡車突圍回撤,新四軍一個營用兩條腿拚命追擊著日軍的卡車隊,有一輛車已被打癱在路邊。這時靠山鎮裏那個徒步而來的日軍中隊迎了過來,多虧吉野安排了這個中隊守在這裏,不然被追打的滋味太難受了。

日軍這個中隊火力一展開新四軍就收住了腳步。日軍那時一個中隊的戰鬥力不次於國軍一個營的戰鬥力,而且經常追得國軍一個團、一個旅甚至一個師屁滾尿流。對於裝備很差的八路軍和新四軍日軍火力更是占上風的。雖然新四軍被阻住了,但這時受傷的鬆山和吉野疼得滿頭冷汗,身心都是倍受占彪摧殘已沒有心情反擊了,就令那個中隊全體上車一溜煙跑回縣城治傷去了。

新四軍三個連和遊擊隊順勢進駐靠山鎮休息。又是袁伯出頭組織百姓燒水做飯慰勞抗日部隊。譚營長在袁伯家坐定後第一件事就是讓副營長和各連重新分配武器,把占彪支援的彈藥全營均分。這次等於“揀”來了一個日軍中隊的武器,18挺歪把子機槍每連分了6挺,加上原來每個連的3挺,各連都達到了每班一挺。沒有槍的戰士和遊擊隊員都分到了新槍,達到了人手一槍,子彈每人40發。全營官兵興奮不已。

譚營長不時沉思著,對桂書記和單隊長說:“這個占彪真是個人物啊,他的八個師弟也個個是條漢子,可惜這次沒了一個。”

桂書記想了一下說:“這可能是占班長不讓我們參戰的原因,他想自己報這個仇。”

單隊長接道:“剛才的場合占彪讓我們撤下來是正確的,占彪這場仗和鬼子玩的是重武器,我們都是輕武器,如果都窩在山頂是幫不上什麽忙的,隻能是挨打增加傷亡。這小子年歲不大是有股子勁兒。我們還得謝謝他這次給了我們這麽多武器,解決了大問題啊。”

譚營長站起來向山上一指:“哼,這小子剛才這仗繳獲的更多,一個重機槍中隊是12挺雞脖子啊,還有一個中隊的歪把子和步槍,對了,還有四門步兵炮!還有呢,還有這些用重武器的鬼子人手一把自衛手槍,恐怕能繳獲200多把手搶,真他媽的讓人眼饞。沒太明白,他剛才怎麽打的呢!”

譚營長轉過身發著狠說:“我們一定要爭取把他和他的武器拉到共產黨這邊來。打鬼子太需要這樣的錚錚鐵漢了。國軍要都是他這樣的好漢,南京和武漢哪能打這麽慘。”

桂書記說:“看他的脾氣挺倔強的,好在我們已經派進去兩個黨員了,慢慢做工作吧。”

這時通信員急匆匆小跑進來:“報告營長,占班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