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比武 六、背水設伏

聽到占彪無意中提及活埋豆戰車,櫻子瞪大眼睛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問出:“什麽,活埋?你們活埋豆戰車?!”剛才她也聽到地下有戰車埋著,但她萬萬沒想到當年的抗日班是把豆戰車連車帶人活埋的。

這時大郅說得興起比劃起那七連環,看著大郅略顯笨拙的動作,大家一陣善意的笑聲。

占東東看沒人理櫻子,便俯耳對櫻子小聲說:“戰爭是殘酷的,是日本軍隊的殘暴凶惡激起了中國人的無情反抗。”

大郅當夜臨陣習功,也算是逼得占彪編出了一套頗具威力的抗日七環手。但讓占彪沒想到的是,這一夜小峰、強子和曹羽在山洞裏也研究出連環手來,而且也是七招。小峰他們當夜回到洞裏也沒閑著,他和強子與曹羽互相欽佩對方的拳法,相互演示講解了好久。後來曹羽學著學著挑出幾招有威力的嶽氏散手招數,又結合自己的戳腳打出一套組合拳來。

小峰看到當即喝住,讓曹羽重來一遍,然後又稍加改動也商量出一套威力十足實戰實用的組合拳來,招數居然也是七招與彪拳七連環不謀而合。隻不過曹羽把戳腳放在第一招,先把對方戳亂了陣腳再來六招嶽氏散手一頓痛打落水狗。小峰馬上連夜組織起十幾名新兵演練起這路嶽氏散手與戳腳番子精要結合的連環七手來。後來彭雪飛得知這段同編七連環佳話佩服得一陣無語,搖著頭說:“有這等默契的師兄弟,還有什麽事情能難住他們。”

第二天早上,按照夜裏商量好的作戰方案新四軍機槍連出發了,有45名熟悉步槍的新兵背上了三八大蓋,沒有槍的40多名新兵分到各個輕、重機槍組當副射手實戰學藝。加上占彪7師兄弟和聶排長的第九班,130多人的隊伍,二十幾掛馬車。前麵六掛大車是六挺輕機槍——機槍連另外六挺輕機槍上次隨卡車留在天府裏,後麵八掛大車還是那八挺重機槍。輕重機槍子彈經過三天前的拆車戰鬥已不是太充足。除了武器彈藥外還帶了很多把鐵鍬洋鎬。

占彪和彭雪飛把部隊分為誘敵為伏擊兩隊。由新四軍和遊擊隊組成的輕機槍隊起誘敵作用,駕六台馬車接近天府山腳下的日軍打了就跑。由國軍抗日遊擊班組成重機槍隊,隔河設主陣地伏擊。突然打擊追過來的日軍,從而達到讓日軍認為抗日班和重武器不在天府山上的解圍目的,然後迅速撤離。

占彪把伏擊陣地還是設在蜿延的小梁河岸邊,這裏離天府山腳有五公裏遠,公路直行而來上一座木橋過河。待把日軍引來後誘敵部隊一撤過來就把這木橋炸掉。這一帶地質很好,沿河設置的重機槍掩體和步槍掩體很快就挖好了。占彪看著隔河對岸前麵開闊的田野,查看著如果日軍再從兩側迂回的可能。但這回不怕日軍迂回了,因為這處小梁河寬了很多,而且占彪身後也是一馬平川,可以迅速撤退。占彪這時看到河對岸前方二百米開外與小梁河平行與公路相交橫著一條廢棄的幹枯水渠,渠上一排樹林。占彪用望遠鏡仔細琢磨了一會,把彭雪飛叫了過來。

占彪指點著水渠和彭雪飛商量:“鬼子的豆戰車一定會沿路衝在前麵的。到了這裏他們會認為我們還在河這邊設伏,會下了公路展開隊形,最佳位置是在水渠前。這條廢水渠和那排樹是擋不住豆戰車的。但你看,路兩側的水渠都有一個五、六米寬的豁口,如果豆戰車沒有遇到什麽威脅應該挑好走的路,用不著去壓渠上的樹過來,所以十有八九從豁口開過來。我想在豁口處挖下讓豆戰車掉下去就上不來的陷井,這樣我們把重機槍伏擊設到河對麵去,貼鬼子鼻子設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不然我們在河這邊打距離有些遠夠不著他們,達不到上次拆車的效果。”

彭雪飛接過望遠鏡謹慎地說:“這到是個好主意,鬼子一定會認為我們在河這邊設伏,一下子跑河對麵打去了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危險太大了,這可是背水作戰啊。”

占彪不由分說下令道:“既然你認為是好主意就行了。這樣,你帶兩挺馬克沁留在這裏,我帶六挺92式過去。輕機槍隊回來後,馬上也進入河這邊的陣地掩護我們,不行的話我們就快點從橋上撤回來。”

大郅因熟悉地形,隨著頭戴鋼盔的輕機槍隊先出發了。彭雪飛拒絕了占彪讓他留在河這邊指揮的要求,也過河把住一挺92式,說當機槍連的頭兒一定要熟悉機槍。這樣六挺重機槍由彭雪飛和三德、劉陽、二柱子、正文、成義六人操縱埋伏在河對岸。成義還一直帶著火焰噴射器說看有沒有機會操練一下。聶排長九名瘸兄弟在河這邊操縱兩挺馬克沁,他們對日式92式還不太熟悉。聶排長還負責對四十多名步槍手的指揮。

確定了分工後彭雪飛指揮六個機槍組在離水渠前一百米處開始搶修新的重機槍掩體。占彪帶著一百多人分三夥兒在兩個水渠豁口處人海戰術揮鍬掄鎬挖陷井,不到一個時辰都是深三米、長四米、寬二米的三個陷井挖成了。稍寬的豁口處挖了兩個,稍窄的豁口處挖了一個。裝下三米多長,高和寬都是一米六二的豆戰車是沒問題的。然後在渠旁砍了十幾棵樹架在坑上,把馬車的車廂板抽出一些鋪上,灑上一些土。偽裝得很好,不細看是看不出與周圍有什麽不同的。挖出的殘土堆在旁邊的水渠裏。三德明白占彪意圖還在公路上擺上了幾個裝滿土的手榴彈箱,嚇唬日軍別走正路。

鬆山頭天晚上回到靠山鎮時,馬上下令把袁伯抓來,他要對袁伯的興師問罪。因為袁伯看到鬆山把占彪抓入苦力隊時說了一句:“鬆山先生,他們倆個家裏……”,鬆山認為袁伯一定認識他們,想為他們說情。機智的袁伯早想好對策,一句話輕鬆地化解,袁伯解釋說,當時正想告訴鬆山:他們倆個家裏不是這村的,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一句話頂得鬆山啞口無言無可奈何,揮手把押著袁伯的日兵散去。

聽武男少佐匯報說夜裏與山上一批會中國武術的人交手後,鬆山加強了對山上的封鎖。但他也在狐疑不決,占彪和他的部隊是不是夜裏都衝出去了。天亮後還派出了幾隊騎兵四處偵察。

所以在大郅的輕機槍馬車隊遠遠地開槍襲擊後,他馬上派出六輛豆戰車掩殺過去,並安排一個中隊追戰車而去。過了不到一刻鍾光景,鬆山聽到遠處七、八挺重機槍的齊吼聲,他太熟悉了,一聽就是占彪抗日班的動靜。鬆山這回徹底認定占彪已從山上轉移走了,忙令剛剛上山搜查的兩個日軍中隊和山腳下另外六輛豆戰車撤圍,全速向重機槍聲處包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