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一處豪華公墓內,一位年近八旬的老者正在一座墓碑前麵彈奏著鋼琴曲——思念。

墓碑上麵印著一個年輕女孩的相片。

曲畢,老者凝視著相片陷入了回憶。

一九九四年,家裏突然打來的一個電話,他的父親查出了癌症。

為了不讓女友林宣跟著自己受苦,袁福軍執意要和女孩分手。

沒想到分手第二天,袁福軍就收到了女友的死訊。

林宣是被人侵犯後,一時想不開,跳樓自盡了。

林宣跳樓前,留下一行血字: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福軍,若有來世我願嫁你為妻!”

袁福軍往後數十年中,每次回想到這一幕,都狠狠地給自己一個巴掌。

他不敢想象,林萱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留下這些血字,當時的她又是多麽痛苦。

如果他當時不那麽狠心,便能避免女孩後麵的災難。

“萱兒,我對不起你!我沒能為你報仇……”

袁福軍一聲長歎,突然心髒一陣**,同時傳來劇烈的疼痛,整個人猛地栽了下去。

“萱兒,我來陪你了……”

“咦,這是……”再次醒來,袁福軍身處一輛大巴車上。

看了眼髒兮兮的座椅靠背,他吐槽了一聲:“這是哪裏的公交車這麽髒啊!”

“小乃!這麽冷的天你也睡得著,趕緊下車吧,泉湖村到了!”

就在他愣神之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袁福軍這才回過神,抬頭看了眼說話之人。

她手中拿著一大疊車票,肩膀上斜挎著一個很老舊的挎包。

穿著一件碎花棉襖,宛如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打扮。

袁福軍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是又在做夢了。

看著他神神叨叨的樣子,售票員再次開口道:“這孩子是不是睡迷糊了?你不是到泉湖村下車嗎?”

售票員的話語清楚地傳入了袁福軍的耳中。

他往車外一看,此時大巴車已來到了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泉湖村的三忿路口。

袁福軍迅速打了激靈,自己剛剛還在尚海,現在怎麽到贛省了。

“師傅麻煩你踩一腳吧!”

大巴前排的叫嚷聲讓袁福軍迅速恢複了平靜,待司機踩下刹車後他也下了大巴。

看著眼前熟悉且又記憶有些模糊的情景,袁福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能感覺到痛楚後知道自己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數十年之前,自已讀大一那一年的寒假。

“啊!……”

此刻袁福軍再也忍不住,直接仰天大叫起來。

整整持續了一分多鍾。

這憋了數十年的怨氣終於得以發泄。

“萱兒,我回來了!”

“爸、媽我回來!”

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袁福軍迅速整理好心情,提著自己的行李袋匆匆地穿過了鐵路。

很快,他們家老舊的房舍映入眼簾,那是磚和土混合的兩間半平房。

不過在袁福軍看來,這幾間如同老古董一樣破舊的房子,卻讓他生出一種無法控製的親切感。

上一世的遺憾和憋屈,這一世完全可以補救,因為父親還沒有生病,自己心愛的女孩也還在上學。

自己是重生者,知道後麵的事情如何發展,那麽自己就有能力改變一切,讓悲劇不再發生。

帶著這樣的心情,袁福軍腳步輕快的步入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