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大樓頂層,裝修冷清簡單,秘書辦和會議室以及傅塵閱的辦公室,都好似被鋒利的刀劍割裂成一塊塊,外圍用冷硬的貴金屬包圍,處處透著非請勿入的冷漠。
江川在前麵領路,時沫好奇地觀望著,心道傅塵閱那麽撩騷的一個人,怎麽辦公環境布置的這麽性冷淡呢?
難道是因為他喜歡…那啥的原因?
胡思亂想間,江川停下腳步叩響傅塵閱辦公室門,重金屬的門框上有個小喇叭,裏麵傳出經過電流傳送後有些失真的男音:
“進。”
時湛帶著人進去的時候,傅塵閱正埋頭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麽,聽見進來人的動靜後,他從一堆文件裏抬起頭,眸子裏的淡漠在看見他們後快速消散。
“時總,好久不見。”
時湛回握了下傅塵閱伸來的手,臉上笑著心裏吐槽:你要是不作妖,我們早就可以見了。
“傅總貴人事多,是我們今天叨擾了。”
“不叨擾,期待已久。”傅塵閱自動忽略掉一旁的吳芸,目光定在時沫身上,伸手問好:“時小姐,幾日不見,又漂亮了。”
時沫大大方方握住他的手,言語間比她哥熟稔自然多了:“傅總,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容易,隻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時湛眉頭微蹙,怎麽看怎麽覺得傅塵閱這個老狐狸心思不純,可妹妹都求證過了,他不應該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與辦公桌隔著一道屏風,就是寬敞的會客室,三人落座,兩邊的助理各自站在他們老板身後。
簡單的寒暄過後,時湛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這次傅塵閱沒再推辭,與他細細說著時湛所提供的方案可行性。
時沫在一旁認真聽著,耳邊兩人淳淳磁性的聲音好似帶著催眠效果,沒多久她就忍不住犯了困。
時湛正談得興起,別看傅塵閱這個人瞧著邪氣的很,但業務能力沒得說,幾句話就點出了未來發展的關鍵,也犀利的提出了不足之處。
時沫的腦袋靠到他後背上的動靜打斷了他的話,他回頭看去,隻見自家妹妹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會睡姿不乖,腦袋歪在了他的背上。
對此時湛表現的習以為常,騰出一隻手扶起時沫,給她調整好靠姿的同時,和傅塵閱的談話並沒有中斷。
“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傅塵閱長腿交疊,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他狹長黑沉的眸子望向時沫,輕笑說道。
“讓傅總見笑了,舍妹調皮,自幼坐不住,讓她聽長篇大論十次有九次半就能睡著。”時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在糾結要不要叫醒她,便聽傅塵閱低笑道:
“挺可愛的,跟傅修堯一個樣兒。”
傅修堯,就是那個傅塵閱對外宣稱是同父異母的弟弟,而外界傳聞其實是他自己的私生子的那個孩子。
往常,傅塵閱不會跟別人聊起這件事,但現在看到似曾相識的場景,就想說一嘴。
時湛很有分寸的隻笑笑,沒有八卦的追根究底求證。
兩人一直談到了下午五點,正好到了飯點,隨著時沫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傅塵閱結束了這次談話。
“今天就到這裏吧,時總來了我這裏,總要給我個機會讓我盡盡地主之誼,樓下餐廳定好了桌,賞個臉?”
“我的榮幸。”時湛稍稍整理一下衣袖,頷首回答。
剛睡醒的人左看看右看看,問:“聊完了?”
時湛一臉無語,一下午的交談他被傅塵閱的見識折服,這會也不顧及他還在,懟起自家妹妹毫不留情:
“沒,等你做夢夢到一個更好的方案後我們再繼續。”
時沫嘻嘻一笑賣乖討饒,她平時都有午覺的,隻怪今天中午去和人“講道理”耽誤了時間沒睡覺,不然她這會一定可以撐住的。
傅塵閱在對麵看著兄妹倆的互動,幽深的眸底不知不覺浮上一抹豔羨,又很快被他藏進深處。
去吃飯的時候,吳芸便帶著所有資料先行回去了,隻剩下時家兄妹和傅塵閱麵對而坐。
期間,傅塵閱不經意地開口問時沫,“網上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時沫愣了下才想起他說得是什麽,擺手忙說不用,“小事,我都解決好了。”
“嗯,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就說,都是兄弟,不用跟我客氣。”傅塵閱唇角的笑意味不明。
時湛心想,挺好,不是姐妹就行,不然…他看著身形高大有力的傅塵閱,腦子裏開了小差。
“行啊,那你等招標會上,給我們走個後門?”時沫笑嘻嘻地插科打諢,自從成了兄弟後,傅塵閱也不讓自己每天給他轉賬了,零花錢保住了,她覺得傅塵閱這個兄弟她澆定了!
傅塵閱輕哼,“這個不行,公是公,私是私。”
“開個玩笑。”
時湛和傅塵閱都是閱曆頗多見識豐富的人,再加上時沫時不時的皮一下,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幾人分開前,約定了下次有空再聚。
時湛今天收獲頗豐,回去就加班整理了今天傅塵閱提到的幾個點,明天去了公司好讓設計部的人再重新改一改。
這次隻要和傅氏的合作成了,公司以後往地產方麵發展就有了門路,傅塵閱此人,交好為上,不宜得罪。
他給吳芸發了消息通知明早開會的事,平時秒回的人今天卻遲遲不回,時湛想著女孩子可能晚上在護膚忙著,便關了電腦去睡覺。
次日一早,他才看到昨晚三點多的時候吳芸給他回的消息,說是病了,想請一天假。
吳芸平時很少休息,他想了想也就批準了,隻是昨天改了的方案需要有人整理,他在微信上挑挑揀揀著看讓哪個秘書去做才合適。
時沫下樓難得看見哥哥便秘的表情,隨口問了句,得知他是在挑個臨時頂替吳芸的助手而挑不出一個能比得上吳芸的人時,立馬自告奉勇:
“找我啊!昨天雖然我被你們念經的嗓音哄睡著了,但去之前我可是仔細研究過方案的,加上你改的,我整理一下絕對沒問題。”
時湛表示懷疑:“你行?”
時沫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她很行,一場兩小時的會議她在一旁處理的有條不紊,就和吳芸一樣,能跟上時湛的步調,對此時湛心中暗暗滿意,嘴上卻還在說著以後還是要多跟吳芸學習的話。
時沫吐吐舌頭,心道吳芸要是一直這麽忠心倒還好,要是還和前世一樣走了歪路,那你身邊可就剩妹妹我啦!
吳芸的家人不在帝都,平時的生活被工作填滿,兩點一線過得規律又機械,時沫忙完了手頭的事,決定代表公司去慰問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