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陸少，你這主意真是太棒了。

我之前派人去調查過，現在災民手裏最缺的不是糧食，缺的是被服，還有各種衣物。

現在天兒冷了，災民的被服還有家當都被水衝走了，連孩子們的書包都沒了，看著揪心啊。

甚至有些地方，災民一套衣服穿了一個多月，為啥呢？沒衣服穿啊！”

楊楠拍手稱讚陸輝的主意解決大問題，樂的合不攏嘴。

他本想把糧食賣了，然後用賣糧食的錢去購置被服等急需的日常用品，但這涉及到糧食的歸屬權問題。

這些糧食是捐贈人放在醫院的，若是被倒賣出去，這在道理上說不過去，若是有人蓄意搗亂，那就更麻煩了。

陸輝提出以物換物，徹底解決了這個大麻煩，既能處理了糧食，又能直接援助災區。

不過，楊楠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湊上來，低聲笑道：“陸輝啊，這個主意好是好，但咱不能聲張啊。

萬一被有心人盯上了，也是麻煩呢。你說對不？”

這話正說陸輝心坎兒裏去了，他的本意便是悄悄的把糧食運到倉庫，悶聲發大財。

畢竟他現在隻是扯虎皮唱大戲，什麽背景都是吹的，經不起有心人的調查呢。

“中，楊叔，你說咋辦咱就咋辦。知道的人越少，越是麻煩少，這道理，我懂。”陸輝點頭迎合道。

和楊楠相視一笑，小狐狸和老狐狸達成共識。

不過，陸輝還想錦上添花，提出若是有人問起來這主意是誰出的，那楊楠要說自己出的主意。

楊楠眼神一凝，以為陸輝這是要推卸責任呢。

陸輝搖頭笑道：“楊叔，你想啊，這些糧食少說也能換取上千件的被服，衣物裁剪下來的布料，還能做小孩子的書包。

我估摸了一下，總共加起來少說也得三千件！

三千件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呢，至少惠一千多個家庭，兩三千人呢。

無論是災區政府還是咱們縣裏，各級領導都會高度重視這件大慈善行動。

上頭的人一看有人組織了這麽及時的慈善義舉，若不公開表彰，這豈不是要涼了那些好人心？！？你說的呢？”

陸輝點到即止，剩下的好處讓楊楠自己琢磨，這也是上位者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精髓所在。

楊楠先是不解，而後恍然大悟，一拍腦門，興奮的抓住陸輝的胳膊，大笑道：“我明白了！陸輝啊，剛才是我錯怪你了，真是抱歉啊。

你說的對，這麽大的慈善捐助行動，上頭的人必然會著重嘉獎，甚至官升三級。”

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陸輝，搓搓手，笑道：“陸輝啊，這麽大的功勞，就給我一人了？這有點不太合適吧？畢竟這主意是……”

看著楊楠欲言又止的模樣，陸輝暗罵他是個老狐狸。

看他眼神就知道這老小子想要獨占功勞，但又怕陸輝不同意，故意示弱呢。

陸輝婉拒了，裝傻賣萌的笑道：“楊叔，看你這話說的，這主意可是你自己想的啊，有我什麽事兒嗎？

不信，你問問永傑和永強，這主意是誰想的？是不是你爹自己想的？”

說完，給楊永傑和楊永強使眼神，讓他們串通起來。

楊永傑瞬間明白，不停的點頭說這主意是他爹楊楠自己想的。

楊永強就有點反應慢了，畢竟他是派出所的副主任，平時最煩這種欺上瞞下的行為。

他就不明白了，這主意就是陸輝想的，怎麽就轉眼成了他爹的主意了？

“你個混小子，不開竅啊。”楊楠看著小兒子久久未說話，知道這是他耿直的性格在作怪呢，笑罵道。

陸輝走上去，想到一個理由，笑道：“永強兄弟，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但這個社會不是非黑即白的社會，懂嗎？

說實話，我剛開始也想平分這個功勞，畢竟這可是縣裏甚至是市裏的嘉獎呢。

不過，我家老爺子有令在前，不準我露頭，不然，就不讓我回家族！

哎，眼饞功勞，但不能伸手。我也是難啊。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都是自己人，與其讓別人窺視這份功勞，還不如都給楊叔。

楊叔高升了，咱們不也是水漲船高了嗎？”

耿直的楊永強也明白這個理兒，難為情的說道：“陸少，這樣的話，你豈不是吃虧啊？”

陸輝故意笑道：“你看你，這就見外了，剛才我還說咱們是自己人，你轉眼間就把我當外人了？

就沒見過你這麽鐵憨憨！那我走，不和你玩兒了。”

一看陸輝真的轉身要走，楊永強立馬拉住他，好言相勸：“哎哎哎！別，別別，陸哥，陸哥。

我的親哥哎，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道歉，行不？！”

楊楠和楊永傑也上來勸陸輝，畢竟這是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功勞，陸輝說讓就讓，讓他們爺兒三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番商討細節之後，陸輝手中又多了楊楠硬塞的五千塊，而且楊家父子更加死心塌地的跟隨他，也算是賺大了。

其實，陸輝不想這份功勞嗎？不，他想，他很想，但不能要啊。

為啥？因為這是1986年，上頭若是嘉獎頒布功勞都要查對方的家底是否幹淨，甚至能查出祖宗十八代。

現在的陸輝最怕有人查他，為啥？假大空始終是經不住考驗啊。

若是因為搶這個功勞，導致他原形畢露，那一切都要玩完了，所以，陸輝隻能忍痛割愛的讓出功勞。

再有就是，1986年也是個看身份的年代。沒身份，什麽功勞都是虛的。

若是上麵的大佬知道這個慈善義舉是一個無名小子的建議，多半僅僅口頭鼓勵一下就完事了，最多給點東西。

就像《三國演義》中的關羽一般，費勁兒的斬了華雄，但因為是沒身份的小卒，被袁紹輕視，這便是因為沒有身份被歧視。

反觀楊楠，本是縣醫院的院長，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上麵的大佬也願意幫襯。

畢竟這官場如職場，今兒個拉一把，欠下的人情，將來不一定什麽時候能用上。

同樣是這個功勞，楊楠會得到更多的獎勵，甚至是升職。

隻要楊楠升職了，也是變相提高陸輝的背景，一舉兩得。

回去的路上，陸輝盤算著再通過張永玉搞點布料，不過，價格方麵得更優惠些。

畢竟現在可是大買賣，用料多，自然要議價，至於工人也需要招聘一些，擴大生產規模。

思維猛地一頓，陸輝莫名的發笑：“哎呦喂，我本想成為烤魚大王，這怎麽變成布料加工大王了？

這是副業要變主業的節奏啊，得加快主業開工，不然，前世的手藝就廢了。”

“民以食為天，烤魚一會就吃完了，屬於大眾消費品，周轉快，壓力小。

這窗簾都是數年一換，周轉時間長，資金積壓重，市場窄了啊。

不行，還得搞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