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名義上是協助趙東嶺回去建立傳媒公司,但實際上就是秋海集團這邊要安插到傳媒公司裏麵的人。

這些人雖然不懂傳媒公司裏麵的那一套東西,但他們對於一個公司究竟應該如何運行卻非常在行。

這就足以保證,接下來的這家新興的傳媒公司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特別是財務上。

這不是嶽宏盛多心,而是必須走的流程。

畢竟,先期的投資就足足二十個億,必須得保證這筆錢用到刀刃上,用到正途上。

否則,就算陳江海手裏再有錢,肯定也不夠造的。

趙東嶺也許不會對這筆錢有什麽歪心思,但不保證他找的那些人或者他手下的那群徒弟不動歪心思。

這筆錢數目實在是太大了。

就是趙東嶺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

陳江海送走趙東嶺之後,便不再關注傳媒公司這一塊。

畢竟,他還有更多重要的工作要去做。

況且,這件事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有嶽宏盛幫忙監督著,他也非常放心,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浪費精力了。

……

一九九九年三月底的時候,陳家村的酒廠也基本上弄好了,包括設備在內,都已經安裝調試完畢。

也就是說,現在酒廠已經完全準備就緒,隻等賈老爺子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工釀酒了。

酒廠徹底建設完畢,確保能夠隨時進入生產狀態之後,陳舒瑤第一時間撥通了陳江海的電話。

“江海,酒廠已經順利建成,準備投入運營,你要不要來參加剪彩儀式?”

電話剛一接通,陳舒瑤就直接問道。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期待。

陳江海顯然沒有想到酒廠竟然建的這麽快。

原本按照他的預計,最快這個酒廠估計也要再等兩個月才能投入使用。

不得不說,陳舒瑤還是相當有能力的。

而且對於這件事,她絕對是非常上心。

也正是因為有著她的參與,效率的確是提高了不少。

隻等剪彩儀式一完,這家酒廠就會投入市場化運作。

陳江海想了想問道:“舒瑤,這個剪彩儀式具體定在什麽時候?”

陳舒瑤頓時就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立即回答道:“明天就是一個黃道吉日,而且是賈爺親自選定的。”

“他原本也沒打算邀請你過來,因為他覺得你管理秋海那麽大的一家公司,肯定是日理萬機的,這點小事自然也沒必要浪費你的時間了。”

“不過我感覺得出來,他肯定是希望你能來一趟的,畢竟這家酒廠傾注了他這麽多心血。”

“明天上午剪彩,如果你能夠抽得出時間來參加的話,今天晚上最好就過來。”

聽陳舒瑤這麽一說,陳江海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知道陳舒瑤這話恐怕是半真半假。

賈爺固然希望他能夠出現在剪彩儀式上,不過陳江海更相信,陳舒瑤比他更加期待自己的出現。

陳江海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狠了狠心說道:“我還是不去了,酒廠那邊有你,我很放心。”

按照陳江海之前的建議,新酒廠的剪彩儀式,並不會搞得太大。

畢竟,這是陳江海名下的第二個酒品牌,而且又是剛剛建設,產能方麵是需要磨合的。

再說了,這個羊羔酒煉製的周期相對來說比較長,這同樣也在一定程度上製約了產量。

當然了,擁有著家美的渠道,再加上這款酒本身的品質,絕對是不愁賣的。

因此,之前陳江海就定下了基調,開工儀式一切從簡,能多低調就多低調,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去吸引媒體的關注。

之前他就已經和陳舒瑤也商量過這個問題,而且已經達成了共識。

無論是陳江海還是陳舒瑤都一致認為,新的羊羔酒,穩紮穩打一步步來,不著急下猛藥。

他們打算把這個酒定性為低調的貴族風格,限量產出,饑餓供應。

實際上,就這個酒的傳承來說,也確實符合這個風格。

它曾經是宮廷禦酒,據說唐玄宗曾用它為楊貴妃過生日。

但到了後來,它名聲漸漸不顯,特別是到了現在,更是傳承幾乎斷絕,以至於成了賈爺這位傳承者的一塊心病。

可以說,這款羊羔酒已經如同一個落寞的王侯一樣,很少有人知曉了。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用去浪費資源和時間高調宣傳。

等到真正的酒上市,人們能買到之後,再猛烈宣傳,把這張文化牌給打出來,自然能夠達到一鳴驚人,然後讓人趨之若鶩,爭相嚐試的效果。

務必要讓人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這個酒如同橫空出世一樣,雖然是沒落的低調的王侯,但它依舊有著貴族的底蘊和風範。

當然,陳江海之所以選擇不去,實際上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陳舒瑤。

剪不斷,理還亂。

索性就避了開去,盡可能保持距離。

電話南頭的陳舒瑤聽到陳江海這麽說,原本還滿懷期待的目光一下就被無邊的失落替代。

她在想著法的見到陳江海,哪怕隻是看一眼。

可是,到頭來除了一句誇讚之外,連個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願望直接落空,一時之間整個人如同失了魂兒一般。

她很想不管不顧的讓陳江海來參加,但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成功的控製住了自己衝動的情緒。

這一刻,陳舒瑤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個女強人不該有這樣不受控製的情緒。

陳舒瑤狠狠一咬牙,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惜,一行眼淚卻不受控製的順著她美麗的臉頰淌了下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她臨時辦公室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舒瑤,是我,賈爺!”

“來了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舒瑤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抬起手擦去臉頰的淚水,然後徑直走過去把反鎖的房門打開。

剛才給陳江海打電話的時候,為了避免有人打擾,陳舒瑤特意把門給反鎖了。

說起來這一老一少本來就是一個村的,以前的時候隻是彼此知曉對方的存在,但來往很少。

不過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二人的脾氣和性格倒是挺合得來,彼此之間也變得越來越親近,簡直像極了一對親爺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