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明月和秦山通電話的時候,程驍正在“小鼓樓”和江大橋、石磊吃晚飯。
曝光張鵬遠巨額財產這件事,程驍是主謀,提要求的是他,出錢的也是他。
石磊負責找人,找一些信得過的做事利索、聽話的小弟。
江大橋做法律指導,指點混混們如何跟蹤張鵬遠的司機而不被發現,讓混混們下手時避開要害,並且嚴令混混們不得拿走一張鈔票。
雖然此事最終導致張鵬遠跳樓自殺,但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程驍他們三個問心無愧。
就算將來有人將此事揭秘,程驍也不怕。
除了張鵬遠之外,沒有出第二條人命。司機被捅傷,又沒死。
以程驍將來的能量,還解決不了這點小事?
隻要出得起錢,會有無數媒體把他塑造成反腐倡廉的先鋒。
話又說回來,誰沒年輕過?誰沒衝動過?
……
元月中旬,已經進入臘月,學院各個係都開始考試。
考完之後,不等出分,就會放假。
任家龍和穀雨、張豐收和袁慧、陳建和陳菲兒這三對戀人,沒有一對是老鄉,臨到放假前,他們自然如膠似漆、依依惜別,就差去開房了。
隻有程驍和秦葭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他們開開心心地吃飯、散步、處理班務,偶爾還被叫到校長室接受谘詢。
他們的創業計劃校領導已經看過,說實在的,領導們都覺得程驍太過誇大了。
李擇海是什麽人?他會投資你的項目?
還有這個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財信通”,誰為你背書?
對於領導的質疑,程驍並不在意,一切等過了年再說。
回家的前一天,他們再一次來到學校,要把二人的床單、被罩帶回別墅洗一遍。
就在他們準備返回“江南風韻”的時候,程驍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號碼,還是金陵的號。
“接吧!”秦葭說道,“咱又不在乎那點話費!”
任何時候,當著秦葭的麵,程驍與人通話都是免提:“喂,哪位?”
聽筒裏傳來一個似曾熟悉的女聲:“喂,是程驍嗎?”
程驍猶豫了一下:“我是程驍!你是班長嗎?”
他口中的“班長”,是他高三插班時的班長,郝迪。
果然,聽筒裏傳來的聲音變得歡悅:“我是郝迪!程驍,你果然沒換號!她們都說你肯定換號了,我就打一個試試!”
這年頭,彭城的手機號到了金陵,就算是長途加漫遊,要加收高昂的長途話費和漫遊費。
有的人腰裏明明別著手機,也寧願使用座機,起碼不用付漫遊費。
有的人如果在外地待的時間稍長,可能就會買一張本地的SIM卡。
隻有程驍這種人才不在乎這點話費。
程驍笑著問道:“她們?還有誰?”
郝迪說道:“還有瑤瑤和倩倩!”
程驍記得,高考填報誌願的時候,郝迪報的是金陵大學,陳瑤瑤報的是東南大學,姚倩倩報的是曉莊學院。
看來這三個女孩都如願以償了。
郝迪接著說道:“程驍,你放假了嗎?”
“放了!明天就回家!”
郝迪問道:“你買到票了嗎?”
程驍答道:“我開車回家!”
“哈哈,記得你有車呢!能不能把我們也捎上?我們三個都沒有買到票呢!”
現在還沒有12306,買票都要到火車站去擠。
金陵是個大站,平時在這裏坐火車的人就多。再趕上過年,趕火車的人能擠到爆。
平時,還有站內的工作人員或者鐵路派出所的人維持秩序,讓大家排隊。
到了年底,這些工作人員都忙別的,派出所的人也到處抓小偷,誰還管他們排不排隊。
幾個小姑娘排成的隊伍,一個男人就給你擠垮了,更別說還有罪該萬死的黃牛。
這種情況下,女孩要麽寄希望於學校集體訂票,要麽就到黃牛手裏買高價票。
很顯然,郝迪她們沒有訂到集體票,也舍不得花高價。
程驍看了看秦葭,秦葭笑著點頭。
程驍這才說道:“好吧!待會兒把你們的地址都發過來,我明天早晨按順序去帶你們!”
郝迪連聲說道:“好的、好的,一會兒就給你發!”
看到程驍掛斷電話,秦葭笑道:“行啊,還挺招小姑娘喜歡!”
程驍頗為得意:“連你都為我著迷,更不用說其他女孩了!”
“呸!”秦葭小臉通紅,“誰為你著迷了?”
程驍反問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當天晚上,程驍、秦葭、秦山、鞏凡凡一起來到小姑家吃飯。
聽到他們聊天,程驍才知道秦葭的父母會來金陵過春節。
這小姑娘原本不需要回彭城的,就為了能和他多相處幾天,寧願長途跋涉。
第二天早晨八點,程驍按照郝迪發來的位置,把“寶馬”開到金陵大學鼓樓校區的門前。
寒風中,身材瘦削的郝迪瑟瑟發抖。
半年不見,這老同學比高中時好看多了。
“你這個女同學長得還不錯嘛!”秦葭一邊解下安全帶,一邊說。
“在我的心裏,誰也沒有你漂亮!”程驍踩下刹車,笑道。
正在搓手取暖的郝迪看到這輛停在自己麵前的“寶馬”,還以為是哪個不正經的男人要搭訕,她立即扭過臉,看向另一個方向。
“郝迪!班長!”程驍從車裏出來,笑著叫了一聲。
郝迪這才轉過臉來:“程驍!這是你的車?我記得,你開的不是‘桑塔納2000’嗎?”
程驍笑道:“那輛車留在彭城,我來金陵後,又換了這輛!”
說著,他伸手將靠近自己的秦葭拉到身邊:“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秦葭,也是彭城的!”
秦葭主動打招呼:“你好!”
郝迪卻愣了,忘了跟秦葭說話,隻顧著質疑程驍:“她是你的女朋友?那謝謝呢?”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程驍與謝逅已經失聯。
她見秦葭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不在謝逅之下,而且,秦葭在舉手投足間,都像個富家女,不是謝逅的家境能比的。
那一刻,郝迪暗暗為謝逅擔心。
“失聯了!”
“失聯?怎麽會這樣?你夏天不還說,她在那邊補俄語的嗎?”
填報誌願那天,郝迪和林寧向程驍打聽謝逅,當時程驍跟兩個女孩說,謝逅的父親年輕時偷渡到大鵝,現在發財了,把謝逅接過去,要在那邊上大學,她正天天補俄語。
郝迪看來是當真了。估計,她跟本班的其他同學也是這麽說的。
程驍苦笑:“那時候是騙你們的,從她高考過後,我們就失聯了。是秦葭把我從失戀的沼澤中拉出來的!”
“怪不得我多次打她的手機都聯係不上,QQ留言也從來沒有回複呢!”郝迪搖了搖頭,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兒,她問程驍:“如果謝謝哪天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會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