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12月的21到23日三天,是全國大學生的考研時間。
到23號這天,全部考完。
程驍當天正好沒有什麽事,就給參加考研的任家龍和穀雨打電話,約他們晚上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的,還有姚舜和葉韻,當然,程驍肯定要帶著秦葭。
至於張豐收、楊金山、陳建三個,程驍沒有通知。
這是因為,任家龍、穀雨、姚舜、葉韻這四個準備留在金陵,程驍想盡可能的多幫幫他們。
其他人不想留在金陵,就沒有必要摻和今晚的局。
“老六、穀雨,看你們倆的精神狀態都很好,肯定考得不錯!”程驍說道,“那我們這第一杯就提前祝你們進入麵試!”
任家龍笑道:“老大,我們進入麵試後,你可要幫忙哦!”
程驍笑道:“如果你們要考本校的研究生,我打個招呼,就能免了麵試!”
穀雨等的就是程驍這句話。
她是南郵出了名的“酒神”,生怕某些教授不喜歡她這個類型的,如果能有程驍打招呼,那就穩了。
她“騰”地站了起來,將一瓶“茅台”拿在手裏:“老大,我代表阿龍,敬你和嫂子兩杯!”
秦葭笑道:“既然是敬我們兩杯,你就沒有必要拿一整瓶?”
穀雨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家雖然是茅台鎮的,但是這麽正宗的‘茅台’我很少喝過。今晚沾你們兩口子的光,我多喝點好酒!”
秦葭大方地一揮手:“以後,想喝好酒,可以經常來我家,每次來,送你兩箱。嗯,也不能多送,送多了你就不來了!”
任家龍笑道:“嫂子,兩箱也不過二十四瓶,他最多十二天就喝完了!”
他說的是有一種“樸素裝”的“茅台”,一箱十二瓶。
大家笑著共同舉杯,嗯,穀雨舉瓶。
包間裏的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
酒過三巡,葉韻突然猶豫著說道:“老大,我有個秘密,一直沒有跟你們透露,連姚舜都不知道。但是,三年多了,這事一直在我心裏,如骨鯁在喉,不說出來,我老是覺得會出事!”
聽葉韻這麽說,姚舜奇道:“你有什麽秘密?怎麽先前沒跟我說?”
葉韻反問道:“如果我跟你說了,你能幫我解決嗎?”
“必須能,拚了命也要幫你解決!”說到這裏,姚舜更加奇怪,“到底是什麽事?難度很大嗎?”
葉韻又問在座的各位:“你們還記得,我是怎麽做上團支部書記的嗎?”
秦葭的記憶力最好:“你當時是副班長,在暑假期間又有跳水救人的壯舉,我還記得,你救的孩子叫何小猴。嗬嗬,這個名字很特殊。當時我就覺得,團支書非你莫屬!”
程驍問道:“葉韻,你提這事幹什麽?”
葉韻一臉的尷尬:“其實,救人這事是假的。何小猴的父親何大壯是我父親在農村的遠房表弟。為了能幫助做個班幹部,那年假期裏,我父親給何大壯50塊錢,讓他在開學不久就寫一封感謝信,寄到南郵來。我以為南郵會大張旗鼓地宣傳我,沒想到隻是寫在我的檔案裏。即便如此,我這個團支書也是當定了!”
聽她這麽說,秦葭、姚舜、任家龍和穀雨都瞪大了眼睛:“榮譽來得這麽簡單?”
程驍倒是見多識廣:“哈哈,又學一招!”
然後他看向葉韻:“這事如果你不說,我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我們坦白?”
葉韻苦笑:“前一段時間,我父親在外麵誇口,說我做了三年多的班幹部,今後要留校了。何大壯覺得當年那50塊錢的交易有點虧,就又找到我父親,張口就是5000。我父親跟他討價還價,最後給了三千。我現在害怕的是,何大壯會把我家當成搖錢樹,一缺錢就找我們家要,那這個窟窿就太大了!”
聽他這麽說,姚舜怒道:“下次如果何大壯再找叔叔要錢,就讓他來找你,你再告訴我。我們找幾個人一通連黑加詐,保證讓他這輩子不敢再提這事!”
葉韻卻不讚同:“如果何大壯冒著敲詐勒索的罪名也要爆料,最終還是我們名譽掃地!”
秦葭讚成葉韻的說法:“隻要你真的留校,假救人這件事就成了你的一個定時炸彈!”
葉韻臉色大變:“那怎麽辦?”
直到此時,程驍才發表自己的看法:“葉韻,如果我是你,我就向學校裏說明情況,然後堅決拒絕留校。如果你想留在金陵,我會在金陵的郵電係統給你安排一個不錯的工作!”
姚舜聽了:“是啊!葉韻,你不是非得留校才能留在金陵,我們有老大這樣的關係,你想去金陵的哪個單位都行!”
葉韻卻搖了搖頭:“做一個大學老師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況且,學校裏已經批準了我的留校申請。下學期,學校裏就會安排我到校團委幫忙。一畢業,我就正式成為團委的工作人員了!”
程驍無奈地說:“好吧!你既然鐵了心,我們也不勸。就看你的運氣如何,或者說,就看何大壯的貪心到什麽時候能夠滿足?如果哪天需要我們幫忙,你可以讓姚舜來找我!”
“謝謝老大、謝謝嫂子!”姚舜和葉韻同時站起,敬了程驍和秦葭兩杯。
飯局結束時,程驍叮囑葉韻:“你的這個秘密的確很讓人傷腦筋,我希望,今天晚上過後,你們千萬不要再跟外人說了!”
葉韻說道:“老大,你瞧,我都保守了三年多,還能瞞不住嗎?”
秦葭笑道:“你瞧,你今天晚上不還是說了?”
葉韻攬著秦葭的肩膀:“嫂子,你們又不是外人!我連你們都信不過,還能信得過誰?”
程驍笑道:“這種事,你應該瞞著每一個人,包括姚舜!”
姚舜則說道:“我就不需要瞞了吧!這個世界,隻有我最愛葉韻,我出賣誰也不可能出賣她啊!”
任家龍說道:“二哥,萬一你晚上說夢話了呢!”
姚舜拍著胸脯:“我從來不說夢話!”
穀雨卻牽了牽葉韻的手:“葉韻,你說過夢話!”
她這麽一說,葉韻的臉色都白了:“真的嗎?我說了什麽?”
穀雨說道:“我們在一起住了三年多,你說了十多次夢話。說的最多的是‘留校’、‘我要留校’,又或者念叨輔導員白天布置的工作。所以,我們早就知道你要留校了!”
葉韻聽了,稍稍放心:“隻要不說我的秘密就行!”
大家哈哈笑著,紛紛離開包間。
在回家的路上,秦葭一邊開車,一邊問程驍:“哥哥,你說像葉韻這種情況,她會在夢境中說出自己的秘密嗎?”
程驍笑道:“這個誰說得準?我先前聽人說過一句話,十分在理!”
“怎麽說的?”
“經常說夢話的人,最好不要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