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驍從來沒有去過東京,也不知道林彼得是不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更不知道他是耳目,還是小卒。
他是故意這麽說,想看看林彼得的反應。
隻見林彼得臉色一變,瞬間又恢複正常,做出一臉懵懂狀:“林兄真會開玩笑!我去東京除了逛那種地方,哪裏開過什麽會?至於你說的耳目,聽著就不是正經人!”
林彼得臉色的變化已經被程驍和李擇海等人看在眼裏。他們也都懷疑林彼得就是程驍所說的那個神秘組織的人。
李擇海說道:“林兄,我們來貴公司,是想問你們要一個人!”
林彼得笑道:“你們想要誰?”
“成田一雄!”程驍說道。
“敝公司沒有這個人!”
李擇海冷笑一聲,掏出自己的手機:“我這裏有一條信息,2005年4月19日23時15分45秒發的。”
這一次,林彼得的臉色沒有變,隻是瞳孔微微一縮。
李擇海自顧自讀道:“笨蛋,把椰子挖開,把手雷藏在裏麵不就行了!就說是我們出口的椰子出現腐爛,被大鵝退……”
李擇海還沒能讀完,林彼得就額頭冒汗。
李擇海笑道:“林兄,這樣的短信雖然已經失去時效,但是今後的短信我還能收到!”
李擇海的意思是,你今天不把成田交出來,你們的軍火生意今後就別做了!
他隻要事前向大馬的國安機構透透風,立馬就會有人把“林氏”給封了。
林彼得一邊擦汗一邊說:“行、行,我把這個人交給你!”
說著,他向身邊的女秘書說道:“去把成田給我帶到這裏來!”
女秘書嬌聲說道:“是,林總!”
說著,女秘書扭著屁股就出去了。
林彼得再次招呼李擇海等人:“李兄,我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這次來大馬,沒有通知我,而是先通知小戚,我很不爽!”
李擇海笑道:“林兄,你這可不能怪我!我隻知道你在雅加達那邊玩炮仗,哪知道你已經到大馬了?”
他所說的“玩炮仗”,隻是對軍火的詼諧說法。
林彼得又說:“小弟現在跟香江那邊做一些農產品和橡膠生意,李兄,你可得手下留情!”
李炎笑道:“隻要你能滿足李二少的條件,我們保證你的生意順風順水!”
剛才他們還有點不太對付,一談到生意,立即就什麽也不顧了。
十多分鍾之後,女秘書帶來一個圓滾滾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進辦公室,程驍就認出,此人正是成田。
成田也是第一眼就看到程驍,他的目光透著恨意,同時又有一種絕望。
“老實點!跪下!”程驍厲聲喝道。
如果幾個保鏢在身邊,他會第一時間向保鏢下令,把成田抓住。
但是,這個辦公室裏一個保鏢也沒有,而李擇海、李炎、鄭玉龍、邵家駒、張元安和戚翰林個個都是貴公子,程驍也沒有資格使喚他們。
就算是程驍本人,也是腿上有傷,不能親手捉拿成田。
聽到程驍這麽說,成田頓時目露凶光。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帶著程驍同歸於盡的衝動。
可是,站在他身邊的林彼得及時用目光製止了他。
成田立即清醒,他緩緩彎下膝蓋,就要跪在地上。
突然,他又跳了起來,直接向窗邊跑去。
“嘩啦”一聲,成田撞破玻璃窗,整個身子翻出窗戶,瞬間消失。
程驍一眼就看出成田要自殺,他顧不得大腿的傷,從輪椅上跳下來,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窗邊。
但是一切都晚了,成田從十七樓的窗戶掉到地上。
哪怕是在空中,也能看到他那圓滾滾的身子變成一攤肉,鮮血從身體裏流出,形成一個越來越大的血泊。
“他媽的!”程驍罵了一句,“線索又斷了!”
不把成田背後那個神秘組織給全部挖出來,程驍擔心自己今後會一直失眠。
雖然失望至極,程驍仍然攤著雙手:“這叫什麽事兒?我隻是想罵他一頓出出氣,他卻如此想不開!”
然後,他拍著林彼得的肩膀:“林兄,不好意思,你讓人幫他收屍吧!”
林彼得眼裏的仇恨一閃即逝:“一個螻蟻而已,死就死了,程兄何必放在心上?”
程驍問道:“林兄,你怎麽知道我姓程?”
林彼得一愣。
的確,他先前一直裝作不認識程驍,現在怎麽知道他姓程了?
“哈哈哈哈!”林彼得一陣幹笑,“猜的、猜的!”
程驍心道:“姓林的肯定跟成田溝通過了,不知道將來會怎麽對付我呢!看來,東南亞這一塊,我以後還是別來了!”
大家在林彼得的辦公室裏尬聊一會,就告辭而去。
一出門,程驍就說道:“二哥,我們趕緊走吧,離開大馬!”
戚翰林問道:“急什麽?還有好些景點我們沒去過呢!”
程驍連連擺手:“不去了!哪裏也不去了!”
他是被嚇破膽了!
接著,他又來了一句:“我們再耽誤幾天,我怕林彼得會帶著槍來把我給‘突突’了!”
他這話其實是說給李擇海幾個人聽了,希望李擇海等人用四大家族的門閥特權對付林彼得。
李擇海自然明白程驍的心意,他苦笑著說道:“兄弟,要對付林彼得,必須從長計議!”
鄭玉龍說道:“剛才,李二哥讓林彼得交出成田,人家已經照做,這是服軟示弱,我們不好逼得太狠。否則,事情傳出去,對我們的名聲有損!”
李炎也說:“更何況,林家遠在雅加達,卻在東南亞各國都有公司,隻打掉一個公司,或者隻打掉一個人,根本不能將其連根拔起。而且,事後他們要對付我們,也會給我們造成重大損失!”
程驍明白了。
李擇海、李炎、鄭玉龍等人的四大家族在香江是門閥,林家在雅加達也不弱。
“那好吧!我掌握天下大勢,且與林家鬥一鬥!”程驍打定主意。
他又回到醫院,繼續養傷。
當天晚上,他又一次和秦葭通話。
“哥哥,有人給老段介紹對象,你讓他拍一張照片,用電子郵件發過來!”秦葭說道。
程驍一愣,段虎還在病房裏躺著,胸口的紗布可能還滲血呢!
他瞬間明白,秦葭已經知道遇險的事了。
“葭葭,你都知道了?”
“哥哥,回家吧!別在操心那麽多事,我隻想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