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幫幫我!”苑文舉聲音透著焦慮。
程驍十分奇怪:“大過年的,苑主任遇到什麽難處了?”
“你現在方便嗎?我們到外麵去說!”
程驍想了想:“好吧!你說去哪裏?”
“我在雲龍湖北岸等你!”
“那好,不見不散!”
兩人掛了電話,一直站在旁邊秦葭問道:“誰啊?”
“彭城一把手的秘書苑文舉,想找我幫個忙!”
“那怎麽還要出去說話?”
程驍想了想:“可能是擔心我用手機錄音!”
這個年代,有些手機已經可以錄音了。
秦葭又說道:“他就不怕,茶館或者飯店的包間也有錄音的裝置?甚至還有監控呢!”
程驍笑道:“所以,他跟我約在雲龍湖北岸會麵,那裏隻有一條雙向兩車道的公路,除了兩邊的銀杏樹,別的什麽都沒有!”
“看來,他要找你幫忙的事,還真的不能讓外人知道!”
“應該是!”程驍點頭,“我去看看,你在家休息!”
程驍開著一輛“寶馬”來到與苑文舉約定的地點時,苑文舉已經站在湖邊等候了。
程驍把車停在一邊,從車裏出來,和苑文舉並肩而立。
幾個月不見,平日裏英俊瀟灑的苑大秘此刻竟然臉色蠟黃,眼裏滿是血絲,一身的煙味。
這一切都說明,苑文舉遇到了大麻煩。
此時,整條路上,就隻有他們兩人。
湖邊風大,就算是兩人身上揣著錄音機,錄下來的聲音也聽不清。
“遇到什麽難處了?”程驍主動問道。
他知道苑文舉擔心錄音,就連稱呼都省了。
“我給朋友的弟弟攬了個工程,結果那小子偷工減料,搞個豆腐渣工程出來!”
程驍一聽就知道,苑文舉的這個朋友就是杜老板。
苑文舉睡了杜老板,就要幫她弟弟攬工程,這叫“享受權利必須承擔義務”。
程驍來了一句:“豆腐渣工程很常見,你何需這麽傷神?”
“有人威脅我,如果再幫著一把手與彭城的官場為敵,就把豆腐渣工程的事給捅出來!”
程驍說道:“一把手要幹什麽,豈是你這個秘書能左右的?”
苑文舉苦笑:“我也跟對方這麽說的,對方卻說,如果能把我拉下馬,這個一把手也是臉上無光!”
有道理!
程驍的前世,趙雲帆就因為丁海洋出事,影響他的進步,最終沒有登上省一把手的寶座。
程驍問道:“你要我怎麽幫你?”
“借我一千萬!”
一千萬對程驍來說,真的不多,他前幾天還捐了這麽多呢。
“錢我有,可以隨時給你,但是你準備怎麽用?”
“我準備從外地調人過來,把那個工程連夜給扒了,讓威脅我的人把柄失效!”
程驍也覺得,隻能這樣,別無他法。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這裏有一千多萬,具體數額我記不清了,你拿去盡管用!密碼是我手機號的後六位!”
他有幾張用假身份證辦的卡,卡裏都有八位數的錢,有人民幣,也有黴金。以便在不方便使用真實身份時花銷。
這年頭,用假身份證辦銀行卡,或者辦手機號,或者辦別的事,都是輕而易舉,根本沒人驗證。
苑文舉見這麽容易就把錢借到,簡直有點不敢相信:“你就這麽信任我?”
程驍笑道:“能用錢幫朋友解決問題,是我最大的樂趣。不然,我掙這麽多錢幹什麽?”
苑文舉眼眶發紅:“大恩不言謝!”
程驍做了個手勢:“快去吧!盡快把‘豆腐渣’給倒掉!”
接著,他又來了一句:“有些人還是要遠離的好!”
他的意思是,讓苑文舉遠離杜老板,就不知道苑文舉能不能聽懂。
苑文舉大概是聽懂了:“我會把老婆孩子接過來!”
看著苑文舉遠去的背影,程驍努力回憶前世。
他隻知道前世的苑文舉在秘書的崗位上落馬,卻不知道具體原因。
現在想來,苑文舉的落馬可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
就算沒有這個杜老板,還有別的女人,隻要改不掉這個愛好,他總有一天會出事。
這段時間,彭城市教育係統雞飛狗跳,起因是魏宇糾纏姚倩倩。
前世,程驍根本不認識姚倩倩,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是如何應付魏宇的。
這一世,就因為插班,程驍跟姚倩倩做了同學。大學期間姚倩倩又蹭了幾回車,跟葭葭成了閨蜜。
現在想來,自己的重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程驍獨自感慨一番,就開車回家。
……
大年初三,姚記驢肉館。
這裏已經是程驍和宋鐵樹等人聚會的固定地點。
程驍來到的時候,曹波和王強都已經先到,正在閑聊。
讓程驍奇怪的是,這兩個家夥居然弄了壺茶在慢慢品。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原先不都是抽煙的嘛!”程驍問道,“我還擔心,你們會把包間弄得烏煙瘴氣。難道是因為我的原因,你們今天就不抽了!”
程驍不抽煙,但是曹波和王強包括宋鐵樹三人都是抽的。後來宋鐵樹也不抽了,因為高小琪管得嚴。
曹波笑道:“冬青懷了二胎,我們要為孩子的健康著想!”
程驍拍著他的肩膀:“恭喜、恭喜!我家葭葭也懷上了!大頭,你怎麽不抽煙?”
王強笑道:“我媳婦也懷孕了!”
這真是太巧了!
三人一邊品茶,一邊說些帶孩子的樂趣,正說著,宋鐵樹也從外麵進來。
四個人既然到齊,程驍就讓老板上菜。
程驍拿出三瓶“茅台”:“小波、大頭,我們三個一人一瓶。大樹,你就喝白開水吧!”
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宋鐵樹居然主動說道:“不行,我也得喝一瓶!”
說著,他還拿出一包“華子”,要分給曹波和王強。
曹波和王強當即表示,老婆都在懷寶寶,煙他們就不抽了。
聽二人這麽一說,宋鐵樹頓時沉默不語。
“怎麽了,大樹!”程驍等三人齊聲問道。
“我跟高小琪分居了!”
這家夥原先都是一口一個“小琪”,這回竟然變成了“高小琪”,很顯然,他們鬧得很僵。
“為什麽分居?”
“她不能生!”
聽宋鐵樹這麽一說,程驍疑惑道:“你們同居這麽久了,她沒有懷孕,就沒去看看醫生?”
“我催了她多少次,她總是不去!”
“為什麽不去?”曹波和王強也很奇怪。
宋鐵樹端起酒杯,一口悶了:“她心裏有鬼!”
他這麽一說,程驍三人好奇心更強:“她有什麽鬼?”
宋鐵樹說道:“有一次,我去二院看望一個工傷的工人,聽到幾個護士在嘀咕,高小琪在大學期間跟好幾個男生發生關係,多次懷孕並流產,子宮壁已經失去了懷孕的功能!”
竟然是這樣。
程驍有一次聽宋鐵樹說過,高小琪比較“會玩”,讓他欲罷不能。
程驍對這兩個字的解讀是,高小琪在**很騷很浪,能讓男人如癡如醉。
當時,程驍覺得宋鐵樹這是撿到寶了。
沒想到,高小琪“會玩”,竟然是久經沙場磨煉出來的經驗。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準備怎麽辦?”程驍問道。
“離婚,必須離婚!”宋鐵樹還沒說,王強就搶先說道。
曹波也讚同王強的意見:“跟她離了,再找一個年輕的,能生的,等你有了孩子,會有新的體驗!”
宋鐵樹點了點頭:“正在談!我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她想要,我準備給她!再給她一點補償!”
程驍拍著他的肩膀:“是個爺們兒!咱不缺那點錢!一定要清清爽爽地做個了斷,然後迎接新生活!”
“老程說得對!清清爽爽地做個了斷,迎接新生活!”
“為大樹的新生活幹杯!”
酒足飯飽,程驍打電話叫來猴子等保鏢,開著大家的車,把他們各自送回家。
一進家門,程驍就看到楊春梅一邊接電話,一邊垂淚。
“怎麽了,春梅?”
“秋生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