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們三個挺囂張啊,敢對我們老板娘無禮!那好啊,我就讓你們嚐嚐囂張的後果!”

猴子站在紅鷹三人的身邊,手中鋼管揮舞不停,專門往三人的額頭、下巴、手背、膝蓋、腳踝等沒有肉的地方打去。

而且他敲打的部位極準,力道也掌握得很好,既不能敲斷骨頭,還能讓人感覺到最痛。

“啊——”

一時間,三人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看看教訓得差不多了,楊春梅才舉起手來。

猴子一看老板娘有話說,立即退到一邊。

“紅鷹,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姐姐失蹤,與秋生無關。如果你們再來找秋生的麻煩,我會讓你們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楊春梅做了幾年的總經理,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很有派頭。

紅鷹聽了,忙不迭地點頭:“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楊春梅又說:“一看就知道你們三個沒有工作。這樣吧,你們三個在這網吧裏打工,把安全和保潔都包下來,我給你們每人每月開1000的工資!”

月薪1000,即便是在2008年的皖北,也真心不多。

但是,網吧裏能有什麽事?保潔,就是掃掃地,擦擦桌子,三個人半個小時就搞定。

其他的時間,就是在網吧裏玩,遇到有來搗亂的,上去給平了。

最重要的是,來上網的小姑娘多,他們可以仗著是這裏的工作人員,跟小姑娘套近乎,說不定就能勾上手。

紅鷹立即改了口風:“姐夫,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跟你幹了!”

先前,紅鴿沒有離家出走的時候,紅鷹能從秋生手裏騙到錢,也是一口一個“姐夫”叫得甜。

楊秋生看了姐姐一眼,心中頗有顧慮。

楊春梅知道弟弟的顧慮在哪裏,他是怕將來指揮不動這三個混混。

她大聲說道:“就收下他們吧!如果他們敢不聽話,我這邊隨時派人過來!直接送他們去看骨科!”

猴子也笑道:“送人看骨科,這個我擅長!”

說著,他還將手中的鋼管碰了一下,發出“當”的一聲。

紅鷹和另外兩個混混都嚇得身子一顫。

“你們叫什麽名字?”楊春梅問那兩個混混。

高個子答道:“我叫大車!”

矮個子說:“我叫牤子!”

“你們如果有事,可以回家準備準備,從明天開始過來上班!”

“我們什麽事也沒有,不用準備,也不用跟家裏人說,現在就可以上班!”

說著,三個人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一個拿抹布擦桌子,一個在房間裏巡視,一個去櫃台邊招呼顧客。

看他們熟稔的程度,就知道他們三個沒少在網吧裏混。

楊春梅說道:“媽,從今以後你就別再來幹活了!這裏煙味太重,會讓你咳嗽的。你要是閑得慌,可以給他們做做飯,送到店裏來!”

楊母露出笑臉:“這個我可以的!”

楊春梅又向弟弟說道:“秋生,這個網吧如果你經營得好,我會再給你買門麵房,開分店。如果連這一個都幹不好,那你下半輩子就等著要飯吧!”

“姐,我一定能幹好!你放心!”楊秋生連連保證。

“那你們該幹啥幹啥!”楊春梅拉著母親的手,“我帶咱媽去買幾身衣服!”

她每月都往母親的銀行卡上打5000塊錢,但是母親卻還穿著兩年前的冬裝,想必這些錢母親都攢下來,為弟弟當老婆本了。

既然如此,那就親自帶母親去買幾身吧!

母女二人走出網吧,走向另一條街。

楊春梅側臉看了看路邊的車,程驍和秦葭正在看著她,她也做了個“OK”的手勢。

“春梅,我這身衣服就很好,你不要給我買!”楊母一邊走一邊絮叨。

“冬裝舊了就不暖和,我再給你買兩身怕什麽?”

“你有那錢,可以給秋生再娶個媳婦!”

楊春梅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還沒長大,要什麽媳婦?”

楊母說道:“他都二十五了,怎麽沒長大?我們村裏,誰二十五歲還沒有媳婦?”

楊春梅說道:“他曾經有過媳婦,自己守不住,怪誰?他還要再成長幾年,三十歲之後,再談找媳婦的事!”

楊母啞口無言。

楊春梅給母親買了羽絨服和羽絨褲,又給母親買了她愛吃的桃酥。

在回網吧的路上,楊母又說:“春梅,你爸現在應該好點了吧!你讓人把他放出來,我們一家就圓滿了!”

楊春梅什麽也沒說,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廣慈’!”

“廣慈醫院”是肖縣的精神病醫院。

母女二人上了出租車,司機直奔“廣慈”而去。

到了“廣慈醫院”,楊春梅拿出身份證,辦了手續,值班護士帶他們來到後院。

後院有一個用鐵絲網圍成的空地,裏麵鋪了塑膠地坪,幾十個精神病人正在裏麵發神經。

有的人嘴像一個複讀機,有的人則是一聲不吭,有的人著鐵絲網外的螞蟻出神,有的人則抬頭看天……

值班護士叫了一聲:“楊立富!”

一個五十出頭的漢子正在欺負一個老病人,聽到叫聲,立即回頭。

這漢子正是楊春梅的父親楊立富。

從他的此時表現來看,整個精神病院,可能就是屬他的病最輕。

楊立富仔細一看,很快就認出他的老伴和女兒。

就在那一瞬間,楊立富突然暴怒起來:“楊春梅,你個小婊子,你還敢到這裏來。我這就把你掐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說著,楊立富猛地向鐵絲網跑過來,雙手抓著鐵絲網的格子往外爬。

值班護士手裏有一個電警棍,往鐵絲網上一點,楊立富立即慘叫一聲,摔到地上,一個勁的抽搐。

“楊女士,不好意思,不是我們要虐待他,而是他的狂躁症實在太嚴重!”值班護士麵無表情地說。

其實,值班護士的做法,都是馬蜂和段虎親**待的。為此,他們每年給這家醫院二十萬的護理費。

這年頭,誰跟錢有仇啊?

楊春梅則看向母親:“媽,你都看到了吧!要放他出來,我就得死在這裏!”

楊母已經嚇壞了:“還是讓他在這裏待著吧!這裏有吃有喝,我看就挺好!”

母女二人又打車回到網吧門前。

“媽,你進去吧,我要走了!”楊春梅說著,也不容母親再說什麽,“我會抽時間再來看你!有事打我的電話!”

楊春梅說著,坐進了程驍的車。

程驍向老太太擺了擺手,示意毛辣子開車。

楊母愣了半天:“那個男的是誰啊?哦,他是春梅的男人!那小子看著麵善,心卻狠得像狼!幸虧他沒有跟過來!”

“春梅姐,你帶阿姨去買衣服,怎麽一去這麽久?”路上,秦葭問道。

“我們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接著,楊春梅就把她父親的狀態說了一遍。

程驍說道:“這種人絕對不能讓他出來,否則,他一定會殺人的!”

楊春梅聽了,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