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顧清許在房間內等待,今天是南鬱白月光回來的日子,而南鬱到現在了還沒有回來。
她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了,一個都沒有接通,一直顯示關機中。
顧清許的心像是一點點地在被攥緊
看著手機微信群裏消息一條一條地蹦出來,那刺眼奪目的消息都是來看自己笑話的人。
【顧清許這下應該要從南家滾蛋了!】
【那可不,薇薇姐回來了,哪裏還有她姓顧的事!】
【聽說,今天南哥沒回家。】
【要我說,顧清許霸占了南哥這麽多年,不就是憑著家世嘛!】
【就是就是,但凡薇薇姐的家世沒敗落,他們早在一起了!】
……
群內聊得熱火朝天。這些都是跟南鬱和他的白月光一個圈子裏的好友。
她屏蔽掉所有消息,然後按滅屏幕,眼不見心不煩。
顧清許知道他的那些朋友看不上自己,覺得自己是霸占了南鬱妻子的位置。
可是這麽多年以來,她也嚐試去融入他們的圈子,不過換來的都是嘲笑。
不過那些惡心的話語也比不上南鬱現在還沒回來的痛。
“叮叮叮叮。”手機電話鈴聲響起,是閨蜜南喬打來的。
顧清許接通了電話。
“許許,我哥他……還沒回來嗎?”南喬的聲音輕輕的,生怕讓顧清許受刺激。
顧清許沉默。
“許許,你別難過,我哥應該是事情太忙了,你知道的,他經常忙起來,就睡在公司裏了。”南喬的聲音充滿了歉意。
南喬很是為難,一邊是自己的親哥,一邊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隻想罵死自己的親哥,幹什麽叫許許這般傷心。
“好了,喬喬你不用再說了,讓我安靜一會兒吧。”顧清許的聲音悶悶的。
“嗯,那許許你好好休息。”南喬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了。
“好,晚安。”
掛斷電話後,顧清許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如海藻般的秀發散開來,有種說不上的美感,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將頭埋得緊緊的。這是她尋求安全感的動作,以往南鬱在的時候,她就會埋進他懷裏,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溫情時刻,。
或者說這是南鬱唯一對她溫情的時刻,曾經顧清許認為南鬱是喜歡自己的,可能不多,但哪怕隻有一絲也是好的,但是他的所有溫柔都已經給了他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周薇薇。
當年兩家利益聯姻,姐姐問過自己如果不想,願意舍棄一部分利益,可顧清許當時對南鬱一見鍾情,當然是願意的。盡管嫁進來,發現南鬱有一個白月光,可也期盼著自己能融化他這座冰山,結果五年婚姻,五年的噓寒問暖,自己在這段感情中越陷越深,但終究敵不過,他們青梅竹馬的情分。
顧清許的心如刀割般難受。
自己果然是蠢啊,姐姐說得沒錯,像自己這麽倔強的人,必須狠狠撞了南牆才能回頭。
顧清許充滿了悔意,她好累,她不想再愛了。
“叮叮叮叮。”是姐姐的電話,顧清許連忙接通,姐姐最近公司裏麵忙得很,還不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自己也從來不拿這些鬧心事跟姐姐講。
“喂,姐姐……”
“餅餅,公司出事了,林光那個白眼狼卷款逃了,現在資金運轉不開了,需要南鬱的幫忙,餅餅,能幫幫姐姐嗎?”顧問如的聲音充滿了疲倦。
“姐姐,我一定讓南鬱來幫忙,你放心好了!”聽著姐姐用嘶啞的聲音叫她的小名,顧清許心中焦急,家裏居然發生這麽大的事了。
林光她知道,是父母為姐姐定下的未婚夫,在她們最困難的時候,是林家幫的忙,沒想到居然遭到了背叛,男人果然靠不住。
顧清許和顧問如從小便失去了父母,是姐姐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家,姐妹倆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有著深厚的感情,顧清許不可能不幫最疼愛自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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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鬱的電話是打不通了,顧清許想了一下,南鬱能去的地方隻有公司和她……那了。
顧清許抱著一絲期待決定驅車先前往南氏集團看一眼,就在這時,“叮咚”是一條短信。
點開來是一張照片,是南鬱與周薇薇的照片,是兩個人親密地坐在一起喝茶,女的清純,男的俊美,畫麵十分養眼,如果南鬱不是自己丈夫的話。
顧清許秀氣的手指微微顫抖,看著南鬱穿著今天早上自己特意選的西裝,還有自己親自打的領帶,心漸漸沉了下去。
最後一絲希望被打破,顧清許清豔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清淚。
她不想哭的,可是姐姐公司出事的消息,丈夫出軌的照片,一下子把她壓得死死的,直叫人透不過氣。
雖然不知道是誰發來的照片,可能是哪個想看自己笑話的人吧!
不過也謝謝他,這樣自己也知道了南鬱在哪裏,不用費大力氣去找了,顧清許淒慘一笑,擦幹了眼淚。
仔細觀察照片,發現這是自己常去的一家私菜館,這家私菜館在富人圈內很出名。菜是出了名的好吃,不過要吃這家菜,必須提前預約。
看來南鬱是早知道周薇薇要回來了,顧清許隻覺得自己現在相當可笑。
找到了目的地,當然得去找他,哪怕南鬱不喜歡自己,隻要他能幫姐姐,顧清許願意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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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菜館離南家不遠,顧清許開到那裏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
可能是上天不想垂愛顧清許,在等紅燈的時候,後麵的車沒刹住車,追尾了,原本不是很大的事故,但是停在顧清許前麵的是一輛裝著樹的貨車,安全車距被衝力迅速縮短,顧清許連刹車都來不及,粗壯的樹根直直地撞進了擋風玻璃,血液滴答……
像是做了一場夢,顧清許尖叫著從**起身。
她大口地喘著氣,夢裏死亡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讓顧清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櫃子上的日曆,時間居然是四年前,這是顧清許與南鬱結婚的第一年。
難道這不是夢嗎?
顧清許趕忙跑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剛從**起來的自己,頭發淩亂,香汗淋漓,如一副潑墨美人圖般美得鮮明。
難道自己重生了?